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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报纸,看到一篇关于杨丽萍的访谈,那个舞蹈的精灵自称是一个生活的旁观者。“她说,感情上我拿得起放得下。她说,付出不求回报就不会伤心。她说,我看起来漠不关心其实事事关心。她说,我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生活。”她把女人分为三类:一种是体验型,一种是旁观型,还有一种是传宗接代型。传统的女人大多是传宗接代型的,从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婚姻,而婚姻的重心就是子女,她们不辞辛劳的奔波,却把自己生命的所有...
作文《活在别处》
在别处
昨天看报纸,看到一篇关于杨丽萍的访谈,那个舞蹈的精灵自称是一个生活的旁观者。“她说,感情上我拿得起放得下。她说,付出不求回报就不会伤心。她说,我看起来漠不关心其实事事关心。她说,我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生活。”她把女人分为三类:一种是体验型,一种是旁观型,还有一种是传宗接代型。传统的女人大多是传宗接代型的,从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婚姻,而婚姻的重心就是子女,她们不辞辛劳的奔波,却把自己生命的所有...
“生活在别处”兰波将这句话从嘴里或笔尖创造了出来;1968年,这句话被刷在巴黎大学的围墙上,1968年之后,米兰,昆德拉将它弄的世人皆知。
——题记
我有很多理想。
我想做一名导演,我要拍我和他的一生。
我想做一名画家,我要画出我和他一起美好的画面。
我想做一名医生,我要医治我和他一些时候的问题。
我想做一名作家,我要谱写我和他在一起时的回忆。
我想做一名老师,我要教会我和他如何好好珍惜这世上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我想做一名工人,我要创造我和他美好的未来。
我想做一名司机,我要载着我和他一起去想去的地方。
我想做一名演员,我要演绎我和他的泡沫剧。
我想做一名歌手,我要唱出我和他走过的点点滴滴。
我想做一名园丁,我要培育我和他一起栽培的花花草草。
我想做一名……,我要……我和他……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追梦者,总是半路放弃,也不是一个很好的记事者,但我比任何人都爱回首自己来时的路。青春就是个迷,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有到哪里。
《生活在别处》是米兰昆德拉的一本书,可惜我没有看过。所以我的文章顶多盗用一下他的书名,里边的内容绝对不会叠合。用一句影视界很火的话说“本故事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旧历的年底最像年底”,鲁迅的话。今天就是旧历的三十,我在家里呆着特没劲,就冒着零下10多度的天气来上网了。放假了,没有一个同学朋友找我,如黑莲花盛开以后空旷的寂寞。
生活在别处,生活在了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是因为一个早拆迁了的精神病医院而闻名遐迩的紧凑的小镇里。也不在小镇的繁华地段,所以要走大约2里路那么远的路程才能找到一家网吧。小镇的经济水平显然同中国飞速发展的节奏脱了轨,网吧的网速比拨号网络还慢,除了上不了QQ不说,而且会时不时的死机。即使是这样,网吧里的人们仍然乐此不疲。
前天还和哥哥一块上街来买些爆竹和对联,想上会网,找了大半天愣是没有找见。人生地不熟,连个网吧也找不见,今天还是问一个七八岁的的小孩子才找到的。生活在别处,虽说认得东西南北,但是自己的头脑中始终充斥着一种孤苦的流离失所的感觉。和最近几天比起来,我真觉得自己2007在学校里呆着的一年像是回家一样。所以现在要我把那篇文章的后几段写下去的时候,我会有一种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从放假到现在也有5天了,本来想趁着寒假没有同学朋友的打扰从失败中起立,严格执行自己的计划,狠命地学习,但是从早上一起床到晚上脱衣睡觉之前,自己始终拿着遥控器不放。所有的台挨着换,所有的节目挨着看。从央视的音乐演唱会、体育NBA、科技与自然到地方台的武侠片和喜剧片,成了地地道道的。虚度年华,谋杀自己。生活在别处,完全乱了自己原有的生活节奏和目的。
假前还买了几本鲁迅先生的杂文集,想丰富一下自己的思想,让自己变得深刻一些的,但是回家时没有拿回来,怕自己读不完。有自知之明。带回一本书,王小波的集子,很久之前就买上了,但是到现在也没有看了多少,只是把《黄金时代》、《唐人故事》、《理想国与哲人王》全部和《白银时代》的一部分给看了,《青铜时代》根本就没有动。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把王小波推崇至和鲁迅先生、钱钟书一样的高度,一样的地位。我在自己的一篇文章里对比过他们三大家的,这里就不说了。
我好恨,恨自己的不懂得珍惜时间。但只是我好恨,却没有进一步的措施来补偿。如果非要说自己在努力做什么进行补偿的话,就是最近又在试着写一个中篇,但是和先前的几篇一样始终找不见很顺畅的感觉,没有自己在学校上玩自习时,在明黄的灯管下那样天马行空的想像力,人物的对白也很苍白无力。他们随着我一起生活在了他乡,生活在了别处。
漂泊异乡的游子的感慨总是颇多的,但是自己却一点写诗的灵感也没有。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在,自己也不算是孤苦伶仃的样子。但是就是找不到在故乡小城里那种妙不可言的熟悉感与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生活在别处,惆怅总是少不了的,但是感慨都随寒冷的节气冻结了。
网吧外已经响起了轰鸣震耳却满含喜庆的爆竹声,我知道马上就要过年了,但是一点过年的感觉都找不到了。生活在别处,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不过自己平时买的衣服稍微洗一下就足够应付这一年了。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村上春树这个很独特的作家,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或许又在写些“生在此侧,死在彼侧。我在此侧,不在彼侧”的句子吧。
我不是村上,我只是一个丢失了目标,丢失了生活乐趣的人。我想说的是:生活在别处,也要恣意地穿行。在18岁来临之前继续做自己肆意妄为的孩子。
秋风乍起,舌头一次又一次地舔着嘴唇却始终无补于事,唇破裂的疼痛带动全身每条神经。风透过衣服的缝隙,身体感到一阵阵冰凉。
在这样的季节里,父亲很不解人情,硬要我去街口买菜。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却不能反抗。于是就这样走出家门,直到脸上划过了一丝丝的雨,才发觉天已经阴下来了。但却束手无策,只能赶紧加快脚步,不禁捏紧了手里父亲给的钱。
似乎大家都还不习惯这雨天,菜贩的摊子前,一些妇女正在与菜贩拉着家常事,而那个菜贩也很配合。我可没心情去欣赏他们的对话呢!于是便将身子挤了进去。顿时,妇女们的声音戛然而止,都被突然钻进来的身体吓了一跳。我尴尬地笑了笑,尔后向了菜贩子。我说明来意后,便在一旁等候。刚才那些妇女仍旧在聊天,甚至比刚才还兴奋。
仔细端详着那个菜贩,满口浓重的外地口音,一副老实的样子,有点傻呼呼的,满嘴都是胡子。虽然看起来很精神,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经历了无尽风霜。他不时还笑一笑,然后眼角的皱纹就显露出来,很深很深的,像是刻在了这张脸上。穿的是洗的发白的棉布衫,和沾满泥巴的裤子,应该折腾了很久了吧。
那双裂了缝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忙接过菜后,把手里的钱放下后,发现那些妇女已经走了,雨在不经意也下的越来越大了。可是菜贩却久久未找钱,于是就急急地问他:
“叔叔,你还没找钱呢?”他傻傻地挠了挠头,便想起了什么似的,从那沾满油的衣兜里,拿出了钱,递给我。然后对我说:“慢走啊!”
我已经等不及了,于是接过钱后,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
回到家里,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却发现父亲给的钱还安然地躺在口袋中。噢!原来我给菜贩的只是一元钱。那他不要亏了吗?他很辛苦才能赚到那些钱吧?想到这,我又重新跑到了他的摊子前。
菜贩看到我后,很是惊讶。可是却不愿意收下我递过去的钱。于是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后来,他递过给我一袋菜,便收下了钱。而我也接下了他的一袋菜。于是,两人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再过了几个星期,我又走到了那里,可是那菜贩已经不在这儿了。听别人说,是去了别的地方生活了。然后,欣然地笑一笑,又向着反方向走着……
似乎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但却是那么的深刻地刻在记忆中。
好雪片片,不落别处。这样形容,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
2005年9月,我来到新的学校。阳光依旧刺眼,微风里有淡淡的花香。我将在这里生活四年,而且,仅有四年。不知道四年以后回去哪里,看不到未来,但我知道未来总是会自己出现,因此能够心安理得地过着安逸而且盲目的生活。我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属于这里,但还是能够接受,庆幸不至于流离失所。
校园里,常常能够看到男孩和女孩想情侣一样亲密地走在一起。女孩的一只手被男孩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拿着冰淇淋,脸上挂着清凉而甜美的笑。我总是会注视着他们,注视着稚嫩而纯粹的美丽,注视着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还未意识到的幸福。很想知道,他们是否有想过要珍惜。不过珍不珍惜其实并没有实质的区别,因为现在的一切都在变为过去,除非时间能够停止。
下午的班会课上,很多同学都来竞选班委。看着他们带着紧张的表情,用略带生涩的声音发表演讲,我尝试判断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厌倦的游戏。当然也有两个同学相当老练,让我无法猜透。寝室里除我之外的三个人都参加了竞选,最后有两名当选,占了当选人数的2/5,这是不错的成绩。虽然室友也鼓励我参加,但最终还是没有去,因为不喜欢让自己处于任人摆布的境地。
在新同学的眼里,我是一个内向的人,因为可以长时间一言不发。我总是不愿意主动地和陌生人交谈。更多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独处。但我希望有个人在身边,和我一起沉默,这样就不会觉得孤独。
晚上在寝室里,正准备睡的时候,《男人海洋》的旋律突然从室友的笔记本中飘出,直接地刺进我的耳朵里。我突然间就听到了一个高中同学熟悉的声音,用稚嫩的声音唱着《男人海洋》走调的旋律,脸上还带着陶醉的表情,突兀得令人觉得可笑。以前每次听到他唱歌,我总是忍不住要轻轻地笑。可是我知道,这些都已成为了过去,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其实四年之后,现在正相处的同学说不定也会分开,不再联系,然后彼此遗忘,仅仅在偶尔的时候会回忆起来,有淡淡的惆怅。相遇,相处,告别,遗忘,兜了一个圈子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这是一个空洞的令人绝望的轮回。
寝室在六楼,而且用的是水泵供水,所以每到早晚的用水高峰,六楼就会断水。打开水龙头的时候,里面发出一种如同声嘶力竭般吼叫的声音。这声音慢慢地轻下去,最后终于沉默,还是没有水,一滴都没有。我开始笑起来,放肆地笑。我知道,我其实是在嘲笑自己。
渐渐地发现咖啡已经成为我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不过我一直不喜欢冰咖啡,只喝热的。把这种液体灌进胃里的时候,就会有一股暖流从身体里面倾泻出来。我已经迷上了这种感觉。有时候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就会不断地给自己灌咖啡,直到看到自己恢复平静。因为有了咖啡,我就不再需要烟草和酒精,这两种东西会让人变得肮脏。
即使清醒是残酷的,也没关系,我只要痛苦消失。那是一种没有眼泪,没有声音,撕裂一般的痛。
终于要开始正式上课了。现在的我只是个孩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躲在这里好好读书。
未来在别处。
我突然想起那一天,我看见精灿的彩虹,橙红的夕阳和青绿的柳树,我开始沉浸在浓稠的夏季中了。在此想来,那真是一种难得的惬意。
后来好久,就是后知后觉吧,才发现是做了个梦。
那年也是个夏天,很热。小小的教室挤满了60多个人,头上顶着个风扇,慢腾腾地转着,支支哑哑的响着。空气中弥漫着热气,到处都是汗酸味儿,热得很!于是困意就爬上来了。我的桌前堆着叠高高的书,我开始安心的睡,安心的做梦,安心的流口水,任凭老师在上面讲着我永远都听不懂的三角函数。
做梦的时候,我梦见了fox。其实fox就做我后桌的旁边,可我依然愿意每日每夜花费N个小时在他身上。大概这几是所谓的喜欢吧,无时无刻地折磨着我,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我梦见我们的升学考试已经Over,于是我们就背着个包去游山玩水。好象是去了蒙古包轱辘车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也去了红高粱信天游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黄土高坡。高山流水寻阳江边,我们手拉着手,一路谱写着美好与甜蜜。
后来,fox说,“我们去西安好不好?那里有大风,会吹的你忘了现在是夏天哦。”
我欣然点头,于是fox就抱着我飞,就像孙悟空似的,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我们飞越千山万水,不久便看到了,看到了西安古老的城墙,满街的梧桐,那里满是腐朽的味道。
fox抱着我飞时问,“这里风很大吧?可是为什么你还流这么多汗呢?”
“是你把我抱太紧了。”
“哦,这样啊,那我松开了。”fox说着就松开了手臂,一瞬间的事根本无须费解。我开始往下掉。于是叫着醒来,幸运的是醒来时已经下课了。同桌曼子拿眼斜我,问“怎么了?做梦了?”
“恩,梦见自个儿从天上掉下来。”
“哦,难怪叫了起来。”曼子不以为然继续埋头做作业。我才发现桌上又多了两张试卷,只好无奈地又拿起笔。
后来天气更热的时候,每星期我都会背着个包在103车站牌下等公车,为的是去补习数学。每次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挤上车,运气好的话会有一个空位。有的时候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那些不断后退的树木和花草,仿佛可以闻见整个城市的忧伤。也逐渐明白,很多的事并非人力可为,会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诸如现在的生活。
突然记起那个等车的站牌好象有些旧,外面一层油漆已脱落,露出褐色的铁锈。好似时间侵蚀着记忆,忘记了,过去了,时光却继续着。表面上一切很好,可很多时候我会一直的流离失所,一直的伤春悲秋。听说人活着的最终结果就是死,那么我想我们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是去享受这个过程还是去看自己怎么死?
那时的生活真不是自己想要的,现在亦如此。生活好比白开水,平平淡淡,毫无味道,日复一日,没有波澜,每天学习学习学习。其实我比较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更相信美好的未来并非只有读书好的人才有!
我想我的生活应该在别处吧。那儿是自由的,犹如断线的风筝可以挣脱掉紧握着线那头的父母,飞翔于高空。那儿是快乐的,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手里总握着个万花筒。那儿也有fox,可以一直待在一起,好似出门带钱炒菜放盐一样的生活化。
有一天早晨起来,拉开窗帘看到熹微的阳光照进房间;有一天早上醒来看到fox那张熟悉的脸呈现在眼前;有一天可以喝着咖啡坐在电脑旁和挚友聊天,写下生活的点点滴滴;有一天可以逛街Shoopping一下午,然后回家泡澡睡觉看电视。
生活在别处,希望在这些“有一天”里慢慢实现。
有过这样一句话,叫我泪流满面,“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初读,泛起一波辛酸与无奈,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寒风瑟瑟的夜晚您送了一步又一步,妈妈柔声呵斥您。小搀猫似的我像个会走路的复读机,“下次我还要吃你做的饺子。”您笑的和不拢嘴,不厌其烦的答应着。望着我们的背影,我无法体会您当时的心情,但那期盼的眼神,不受控制向前迈的脚步,一遍又一遍的招手再见,佝偻的身躯……这一切永远镌刻在我心低最柔软的地方。
前天早晨,姐姐的孩子去上学。姐姐满眼的担忧,探着身子注视,直到孩子的身影消失于街角,她还时不时朝窗外凝望,自言自语:“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我忽然沉重了很多,又释然了很多,这是人生的轮回,子女继承着上一辈殷切的目送延续着对下一辈无止境的目送。
我不喜欢风花雪月的莺歌燕语,很甜蜜,很感伤,却缺少一种厚重感,文字的厚重,历史的厚重,情意的厚重。读龙应台的作品,需要一颗“竹不留声,雁不留影”的“闲心,静心,忧心。”
我相信,这不是文章,是灵魂的申诉,心灵彷徨后的呐喊。每逢假期,报纸旅游特刊总有一条路线,“金门三日游”“好金门三千九百九十九元,战地风光余韵犹存”。我一直心存敬畏,因为“这里的人,好多在上学的路上失去了一条手臂,一条腿。这里的人,好多过了海去买瓶酱油就隔了五十年才能回来,回来时,辫子姑娘已是白发干枯的老妇;找到老家,看见老家的顶都垮了,墙半倒,虽然柚子还开着香花。捡起一张残破的黑白照,她老泪纵横,什么都不认的了。”第一次接触这段文字,自诩理性的我颤抖了,我不敢正视,不管是文字还是历史,因为这不是新闻,不是回忆,是赤裸裸的苦难和接受真相后的万念俱灰。“这个小小的美丽的岛在四十四天内承受了四十七万枚炸弹从天而降的轰炸。在四十年的战地封锁中又在地下埋藏了不知其数目的地雷。这里的孩子没人敢到沙滩上嬉耍追逐,这里的大人从没见过家乡的地图,从不敢问山头的那一边有多远,从不敢想象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不管是反抗者还是侵略者,他们或为天下苍生或为一己私利,血染了这个灰色岛屿,胜利者载誉而归,开始新生活,失败者铩羽而归,也开始新生活。留下面对需要四千三百年才能清除的地雷的子民,新生活在哪?
《目送》的绵绵生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交融,《目送》的绵绵生命,是正义背后的罪恶和时代的残酷与疼痛。林清玄引用过伟大禅师庞蕴的名言“好雪片片,不落别处”。纯洁的雪花飘落融化,却悄悄滋润了我们的心田。真好!
茶,一杯已尽,不愿再续。
挑灯听雨,会心之状,不觉宛尔。
——读沈从文《我读一本小书又读一本大书》随感
在湘西那个美丽的小镇凤凰,总能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沿着大街小巷游逛。他有时拎着书篮,过小溪的时候就将它顶在头上,有时干脆就把那多余的篮子交给土地神看管,自己跪到田塍上捉蟋蟀。他看人织绳子,织竹簟,做香;看人下棋、打拳,相骂,看磨针,剃头,打豆腐。还特别镇定地看人扎冥器,甚至看被野狗咋碎的尸骨,还特别不尊敬的拿木棍戳死人的头颅。当然,他也看满天斑斓的风筝,看树上累累的果实,听黄鹂悠扬的歌声。他为此不断逃学并乐在其中,因此每每要挨家人的惩罚,但即便罚跪的时候他也不闲着,他的思想天马行空,想着大地上的事情,他亲眼见过的,听到的,接触过的一切鲜活的事情。于是,渐渐的,人间生活这本大书被他一页页揭开,这颗灵慧的心从此用另一种眼光看世界,他的内心充满了世界上最真挚纯朴的感悟。他的感情“流动而不凝固”,如同涓涓的小溪,至清至纯,流出了这个最美丽的水乡凤凰,也载来了一位性灵作家――沈从文。
沈从文一丝不苟的给我们讲他的童年,讲他如何变着法子逃学,讲小小的教室如何无法锁住他插上翅膀的心思。他的全部乐趣都在于教室外凤凰镇上各色各样的人和事,还有如今的孩子看不到的乡情野趣。也正是有了凤凰这个灵秀的好地方,沈从文这颗好奇的心才得以逍遥自在的捕捉人间每一缕情趣。
沈从文的童年,无疑对他以后的创作起到不可撼动的作用。沈从文,厌恶世俗但又因其身上具有社会责任感所以并不愤世,而是将他一腔明净的心思寄于唤起人们对人性与爱的思考上。如果说他的思想是一朵不染的莲花,那么这颗种子,就是在童年播种下的。那用于贡奉人性的洁白象牙塔,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悄悄打着基础。
然而,他的童年毕竟在别处,在中国最美的山水中,回到这一代青年人的童年,恐怕无人可以与沈从文比拟。八十年代的青年人也不乏思想深刻、认识清醒的,可是在如同工厂流水线般打造考试机器的教育制度下,这批年轻人多数成了异类、“愤青”。他们文章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尖锐的讽刺与批判。不做“沉默的大多数”的他们,敢于用自己的声音与热情表达人生观。比如韩寒、春树等。他们的文字一如这个城市的钢筋水泥般冰冷,总会令人掠过一丝心寒。也许与过去的文人相比,他们的思想深度毫不逊色,可这种深刻的认识是建立在对社会阴暗的失望与不屑上的。很少能从这一批年青人身上读到沈从文那种一派清波般的语言,那种像阳光下溪水潺潺流过心头的感受。多数时候,我会从他们的文字里读出心酸,由大笑到落泪,深深的被触痛,却无法感受到心灵上温柔的抚摸,不夸张的说,我从这些青年人身上读到绝望。而沈先生,至少能给予我们些许希望与鼓励。即使沈老对于拯救人性这个壮举有心无力,他依然能保持真自我而不会被同化。无论身在何处,他都记着他的凤凰,一片净土。他有可以守望的纯真与美好,所以保持着不渝的赤子之心。
凤凰这个小学童因为逃学,明白了许多孩子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东西。他说:“我就喜欢看那些东西,一面看一面明白了许多事情。”
而我们无从逃学,我们只有一本又一本读着“小书”。终于,有人不干了,激流勇退投身写作,最终湮灭在各种各样的利欲中。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我们不仅无法拥有一个很“童年”的童年。
更可悲的是,我们连精神世界中最神圣的地盘也无力抵抗时代洪流的冲击。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腰包渐鼓。没有童年,所以想象无法插上翅膀。
所以大人们都特别现实的抨击现实,然后再特别现实的继续着现实。
沈先生的童年,在别处。
这里有很多车,虽然人们在天上修了高架桥,在地下修了地铁,但仍然常常塞车,会浪费很多时间。
这里太过喧哗,连个稍微清静一点的地方也没有。如果在周末上街,会看到人们像蜜蜂一样从各种高的、矮的、豪华的、简陋的巢里面蜂拥而出,发出巨大的噪音,让人头晕目眩。这儿的人很多,但人与人之间却很冷漠,即便在公共汽车上挤得身体贴着身体,人心的距离也相隔十万八千里。
每次演唱会都会诞生无数的疯子,大家为一个歌星尖叫、流泪、晕倒,似乎他是上帝。
每次在街上游荡晚了,警察还会检查身份证件。
这里可以很方便地上网,过一种虚拟的生活,在线上热火朝天地聊天,谈恋爱,下线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
我想离开这里,效仿古人过隐居山林的生活。
B
我生活在一个小县城。
坦白地讲,我并不喜欢它,一点儿也不。
这儿节奏缓慢、信息闭塞。没有帕格尼尼的磁带,没有跳蚤市场。《三重门》、《我为歌狂》等书在过了畅销期后才会在书店与读者见面。这里的车不多,但都是些简易的公路,而且指挥混乱,经常堵车。拖拉机、大客车、运输车每当从身边驶过,都会发出巨大的喇叭声,加上出租车、三轮车、摩托车的尖叫声,把小城吵得如一锅沸腾的汤。黄面包车车速特快,到处乱停,让人不得不时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每到逢场天,从四面八方来的人就在城里游荡,地上就满是痰液、垃圾。
县城里的孩子喜欢拉帮结派,于是在台球室、录像厅里经常有人打群架。
因为城市小,所以大多数人都相互认识,因此想保有秘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各种流言蜚语常常半天就传遍了每个角落。
这儿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也没有什么树。
这儿的人都没有什么大的梦想,只要午餐比较丰盛,晚上有好看的电视节目就满意了。
这是一个没有奇迹的地方,像一潭死水。……
我想离开这里,去大城市寻求我的梦想。
C
我生活在农村。
坦白地讲,我并不喜欢它,一点儿都不。
这儿的人思想太保守,观念太陈旧。长辈的意志仍是最高的权威。
这儿看不到现代化的痕迹,只有一两台电视机在稍微像样点的土坯房里闪烁,告诉山里娃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的人全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每天面对的只有蔬菜、水果与粮食。只知道花生是埋在地下的,丝瓜是挂在藤上的,樱桃是挂在枝上的,玉米是竖直长在地里的。这里的孩子很野,因为父母不知道怎样来教育他们,村里的小孩总是一群群地上山捉鸟,下河洗澡。长到十几岁就开始下地干活。这里的人不讲卫生,大部分人没有刷牙的习惯,村里到处都是鸡和狗的排泄物。这儿没有英特网,只有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蜘蛛网。贫穷在这儿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很卑微。
……
我想离开这里,去城市品味生活。
上海这两天很冷,有时候也会夹杂着一场小雨,冷不丁的让人着凉。突然觉得自己反应迟钝,这么冷的天,连秋裤都不急的穿,于是,只有选择在寒风中凌乱,瑟瑟发抖。
一连两天没去上班,吃过饭便蜷缩在被窝里,难怪有本书叫《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原来,青春是用来祭奠的。
上月中旬,朋友从西安坐了八九个小时的车专程来看我,我们是大学校友,一开始他是我的学长,后来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总是挂科,便留了一级,我们是因为同一兴趣认识的,他的书法写得好,练了一手绝活,没事总喜欢写魏碑,像《龙门二十品》、《张猛龙碑》、《西岳华山庙碑》等写的很传神,我和他不同,我不是中央军,我是地方的杂牌部队,或者是被收编的土匪,流里流气的。每当他一出场,底下人就能看出典型的做学问的大师,而我一出场,则像是走秀的跳梁小丑。不过,从学校出来后,他却没有与书法有缘,倒是我与书法沾了点儿边。
这次见面,我们仅仅是聊了会儿,也没多说别的。我发现他变得接地气了,见面寒暄了几句,便问起我最近怎么样?一个月多少钱?有什么想法?谈女朋友了没?这和他以前是大不相同的,我先是一愣,而后便沉思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任何人在现实面前,都那么脆弱,都那么的不堪重负,都会低下高贵的头颅,生活,毋则说是命运,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任何人在现实面前都会屈服。于是,我也会叹道:此乃时也,运也,命也。哦!他也是凡人。
中午,我带他去吃饭。我打算带他去吃西餐,他却断然拒绝了,说生活不易,来点最简单的,我不情愿地带他去楼下吃了快餐。
之后,由于工作忙,走不开,简单的续了一会儿,告诉他去外滩该走的路线,便分别了,晚上我也没有去送他,不是不想去,是不愿意看到现在他浮沉世俗的样子。
最近网传歌手李玉刚在台湾某寺庙剃度出家,佛渡有缘人,莫非他看透了,释然了。一直觉得他很高尚、很纯粹,像他这样不染纤尘的男子,实是难得。今天偶然打开网页,才发现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红尘俗世,没有几个人能真正的放下,即使放下了,也不会万般自在。而后李玉刚说修禅是为了艺术的沉淀。直白些,就是想寻找灵魂的寄托,或者说是抱一只公鸡去生蛋。
前几天,阿影买了一些墙纸,两块桌布,被罩床单四件套洗干净,过来给我收拾房间。我说不用,理由是简简单单的就好。我的人生里不需要去装饰,顺其自然就好。可她却不这么认为,她的信条里不能有半点尘埃,哪怕是地板也要用拖把拖一遍之后,再拿毛巾把它擦干。
好像这个世界不能有半点污秽,在她的世界里,真善美与假丑恶永远是泾渭分明。倒让我想起林黛玉,质本洁来还洁去。
最近忙着出国签证的事,胡子也懒得理,周六去照二寸白底相片,胡子拉碴的,很伤大雅。晚上回来快十点了,之后懒得洗头,索性去门口理发店,洗剪吹倒是方便。回到家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东西乱放,懒得去擦地板,懒得去叠被子,懒得去整理衣物,不过几天,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原位。仿佛生活对我来说,不是那么精致。我想要适应生活,更多的是要顺从。
每次上班,走在地铁通道内,总会遇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疯疯癫癫的女人,她习惯性的跪在拐角,摇着手里的铁盒子,等着过往的人去施舍。每次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总会遇见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跪在那里,头贴在地上,前面有一铁罐,里面零零星星的放着几个硬币,即便是天上下起雨来,她也不去躲避,任由雨点打在她弯曲的背上。生活,很是残忍,有时候对于他们来讲,不仅仅是无助,更是一种等待,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徘徊。
我也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哪怕是努力过,可最终也会灭亡。我会叹道: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仿佛我们这一生,都是会遇见被命运剥落下的那份真实。像一朵莲花,从亭亭净植的美好华年开到枯萎颓败,再由疾风骤雨百般吹打,只影摇曳。有的人成功了,但也会叹英雄迟暮,有的人失败了,也会随波逐流,生活的真谛,不仅仅是由胜利者定义,更多的是默默无闻的人在患得患失中平凡。始终有希望,也始终无望。
生活在别处。兰波的这句诗被昆德拉引用世人皆知,大多数人用来标榜自己的不同。可我还是写下了这个标题,这种感觉温情而有些悲哀,难以言说。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青春如同悬在头顶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是的,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上上个月的今天,祖母故世,我还清楚地记得燃烧冥币的场景,是灭了?还是化作了灰烬?
死亡总是稍纵即逝的事情,容不得人思考或是回忆。因为短暂激烈,所以残忍。我常自责,责备自己返校离家时没有多凝视祖母一眼,就匆匆告别。那是种极真实的感觉,原本饱满的生命忽然硬生生多出大片空白,心底荒凉无限衍生却无能为力。如同无法挣脱蛛网的昆虫。宿命如此,难以更张。
一些关于哀伤和阴郁的往事,渐渐地模糊了。以往毫无意义的一些生活元素归复平常。有时候忽然在想,我似曾爱过的那个走路晃晃斜斜的女孩她究竟是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过?素未蒙面还是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记忆如此虚浮,毫无牢靠。就像出现于生命的一些伤口,结痂,然后愈合,最后找不到一点痕迹。我们习惯了站在现时忽视以往。安妮宝贝曾说,“以为有过那一刹那,感受到的深情与宠爱,就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送你离开。”我确信,她是往事,亦如烟花。
只有走过峡谷才听得到风的声音,只有路过三月才看得到樱花华美。并无心去探究什么,可一些划痕却难以抹擦,如同小时候被火星烫伤的脚背。这么多年过去,岁月的刁难依旧无力。
考试,复习,应对监考老师凌厉目光,生活就这样被继续,那日送朋友出去,她忽然说一句,“你终会淡漠在我的记忆里,毕业,然后很少联系,再见时已是各自领着儿女。”这是个现实的问题,只是一些伤感袭涌上来,而我什么也没说。
可能这就是最后的样子,不只我们这群人。别的什么可能最后也是这个样子。
今日是情人节。那晚深夜压马路的时候,有封信从天上掉下来,你飘够了就早点着地吧。物价上涨,泪水太金贵,什么东西都比不了从前的廉价。
你要找个愿意用生命守护的女人,和她结婚。
我在困苦中,无从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