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高一

五月,桂花开了，奶奶的桂花，香了一个村子。

那些白色的带香味的云，在村子里飘扬。

奶奶将这些云朵采下来，装进她的碟子里，做成制造米酒的药丸。

奶奶将这些药丸，发给整个村子，于是,整个村子，就在甜蜜里昏迷了。

所有的目光，孩子的目光 女孩的目光，都变成了甜蜜的音符，轻轻飞荡，五月于是变成了一首甜蜜的宋词，喃喃呻吟。

在奶奶死的那天，出丧的日子，全村的男女老少全都为奶奶，披麻戴孝。那些白色的孝服，就像一场盛开的桂花，呵护一颗慈祥的灵魂，朝着天空飞翔。

桂花飘落在林荫小道湿润的泥土里，我慢慢的走到桂花树下，许了一个愿。

秋风吹过，带着桂花和我的愿望，缓缓的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今年的桂花树没有变，跟儿时的那棵一样，还是那么高大，只是桂花树下的人。

当我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时，外婆告诉，桂花树是最神圣的树，也不允许我去摘一朵桂花。每当清晨，太阳微微泛红的时候，外婆就会从院子里拿出一把大扫帚，弯着腰，认真的清扫着桂花树下的落叶，扫罢后，外婆就会轻声地吆喝着：“孩子，快起来吧，今天桂花太美了，你闻，多么香啊……”我伸着懒腰，跑了出来，外婆对我微微一笑，抚摸着我的额头。我仰着头看着那棵桂花树，葳蕤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摆，就像外婆那一缕缕泛着银白色的头发，慢慢地摆动着。这一幕，就像那石版画一样，深深的刻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当时间的摩天轮在一点一点的转动着，那棵桂花树依旧是那么的挺拔，仿佛时间也无法带给它苍老的面孔，外婆老了，我长大了。桂花树下，外婆和我在树下欣赏着秋天美丽的风景，外婆的头发全白了，就像那棵桂花树的树干，也显得有些苍老。外婆轻轻地捡起一朵被风吹落到地上的桂花，系在我的头发上，外婆笑着告诉我，这棵桂花树就是我的了。夕阳下，大雁的队伍整齐的飞向南方，我坐在桂花树下，直到看着它们的影子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外婆温柔的说，大雁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旅行了。

一朵朵桂花飘到了我的身上，也飘到了外婆的身上。外婆小心翼翼的把花朵从身上取下来，夹到了的记事本里。

桂花树依然是那么高大挺拔。

但是，当时间一点点往今天倾斜，桂花树也是注定要干枯的。桂花树已经老了，那干枯的树皮也掩盖不住岁月的沧桑了，桂花的香渐渐微弱，最终从外婆的口中得知，那棵桂花树前不久刚刚被城管的人所锯断了。

外婆的心一下子空出了许多。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那棵陪伴她走过人生四十多年旅程的桂花树。

外婆好像忽然年迈了许多，走路也开始弯腰驼背，眼睛也看不清楚了。

直到120的警笛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揉着睡意正浓的双眼，母亲正慌慌张张地去扶外婆，母亲说，外婆病了。

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的母亲，在外婆面前也显示的那么脆弱。那一刻我呆住了，往常只是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那一刻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一动不动的站着，母亲已经没有精力去安慰我了，她穿着拖鞋就跑了下去。

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曾经试想过这一情节，我也安排好了我的角色——当一个坚强的孩子，不能哭。可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家里空荡荡的，我放声大哭，眼泪告诉我，外婆真的太老了。所有对外婆冷眼相对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这时候我想说我很后悔，可是这两个字在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用了。

我走到外婆的房间里，打开那个外婆珍藏了40多年的记事本，里面的桂花也枯萎了。泪水打湿了整片花朵，那桂花太像外婆了，我不由自主地触摸了那多桂花，是的，桂花枯萎了。我想如果那棵桂花树还在的话，也该到了凋零的季节了吧。

桂花美，桂花香，桂花飘呀飘。

耳畔响起我最熟悉不过的话，这是外婆最爱念叨的一句话了。

我默念道：桂花美，桂花香，桂花飘呀飘。我的泪水如泉涌一般，夺眶而出。

我轻轻翻开那夹有桂花的一页，把桂花拿出来，走到了阳台打开的窗户边，看着那片桂花随风飘荡，它缓缓地飘向外婆的方向，飘向下一个秋天……

又是一年金秋。我独自站在一棵桂树下，仰望那万朵金花，一团团、一簇簇地镶嵌在袖珍的绿叶间，恰似满天闪烁的繁星，散发出一缕缕沁人心脾的幽香。那细碎的花瓣、如梦的细节，在这一瞬，闪现于记忆的深处……

小时侯，每到八九月，桂香满城的时候，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吃奶奶做的桂花糕。待不到花熟，奶奶就要用纸铺在树下，等着花零零落落地飘下来。凑得二三两后，压进罐头里用蜂蜜腌制，不出几日，那桂花便成了甜甜的桂花浆。然后，再把那桂花浆一起和进糯米粉做成糕，放进蒸锅。锅里开始冒热气时，屋子里就开始氤氲着桂花浓郁的香味。我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那白白的糯米蘸上嫩黄的色彩，真不知有多诱人。一口咬下去，软软的，甜甜的，齿颊留香，简直有一种如醉如仙的感觉……除此之外，那大街小巷里卖糖桂花的小贩，也是我儿时最喜欢的。“糖桂花喽！甜甜的糖桂花喽！”每当这独特的叫卖声响起，我总会欢欣地跑去买上一碗，深呼吸后细细地品尝一口，香气浸入皮肤，滋润着每个毛孔，任阵阵甜香在心中荡漾，贪婪地享受着它带给我的舒心和快乐。

那幼年的美好时光，仿佛都是伴着浓浓的桂花香度过的……

倏忽间，一朵米黄色的桂花随风飘落，静静地躺在掌心，打断了我缈远的思绪。蓦地发现，那黑黑的泥土上已经铺满了一大片的落花，仿佛洒了一地支离破碎的泪。风，让弥漫的暗香零丁飞逝；我，也只能从美好的梦境中地醒来——慈祥的奶奶已经不在了，她做桂花糕的手艺，最终也没能传下来；那些卖糖桂花的小贩，也都因为生意萧条、收入微薄而改行了。最爱的桂花糕、桂花糖，我几乎寻遍了各大超市终究没有找到！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再尝到那种令我心醉的味道；曾经的桂花香，也只能让我无奈地去追忆，去感伤……

这，又何止是我一个人的悲哀！不仅仅是桂花糕、桂花糖，那许许多多的传统手艺，现在还有多少人掌握呢？……是的，古韵渐渐蒙上了灰尘。

这样的城市，让我感到好陌生，好陌生。或许，这些传统手工艺的流失，失去的不仅仅是产品，还有宝贵的民俗文化。我迷惘了。我想要寻找，寻找那些真正属于我们炎黄子孙的东西，那被埋藏、被遗忘了的精神家园。

渐渐地，我发现，它们其实并没有完全消逝，时间让它们沉淀下来，带着苍老的容颜，在现代人不屑的目光中寻觅着自己的归宿，在城市的角落里固守着一份最原始的坚持……

我仿佛看到了他们期盼的眼神，听到了他们深沉的呼唤！或许，我们真的应该去做些什么了吧……

真的，传统并不意味着落后，这是我们民族独特的风景，蕴涵着中华上下五千年深厚的文化内涵。诚然，时代在前进，但古老的厚重与年轻的张力，更应该相依相偎，相亲相守！

我多么希望看到，古典与新潮在我热爱的这片土地上完美地融合，让历史的芳香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中依然飘逸……

最近，喜闻国家拟将我国的几个传统节日定为法定假日，这是否意味着民俗文化的保护已经越来越被重视了呢？但，我深深地知道，这还仅仅只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今后的路还会很长、很长，我更想看到你、我、他，为传承我们民族的文化瑰宝作出自己的努力……

等待着，期盼着，何时再品“桂花香”？

我第一次与这株桂花树邂逅时，是在校园里的一个三岔口处，它像一位老人驻立在路口的一旁，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秋日午后，温暖似春的阳光将枝梢上的桂花沐浴在其中，每一片花瓣都被照得发亮，就类似满墙的马赛克被灯光打上一样。细长的花柄上牵引着橙黄色的花朵，花朵在风中摇曳着，陶然自得地享受午后醉人的日光浴。待风大一些的时候，婆娑的树影就开始狂野起来，将地上筛过的阳光打碎得淋漓。在这个时候，我坐在树荫里，透过树影仰望湛蓝的天空，日光犹如池塘里泛起的涟漪所折射出的道道粼光，闪烁得令我眨不开眼。曾耳闻过“桂花雨”的佳名，于是整个下午，我先选好桂花预先飘落的地方，然后带着微笑，躺在预先选好的树荫下，只等那几阵适宜的风呼呼经过，想象风拂动我的衣襟，桂花零星地洒落在我的肩头、身上和腿上，就这样惬意地睡去，直至凉飕飕的晚风让我打了个寒颤，我才舒舒服服地伸了伸懒腰，欠起身抖了抖满是桂花的衣裤，潇洒地挥了挥手，带走一树的芳香。这种慵懒的时间是拿什么也换不来的，它能带给我以生活的美感，这就如同我悠闲地靠在软椅上看电影一样，浪漫而富有情调。这并不是虚度光阴，人的生命里可不能没有它，我把这段偷闲、美好的时光看作是一部属于我自己的电影。

可是，自从我挥手离开桂花树之后的一周里，冷空气袭来，这一周的天空竟全是苍白色的，偶尔还起大雾。不用说校园里的桂花树，连人的脸上也蒙上一层阴影，那株桂花树，从树梢至树底的颜色是由深绿变为浅黄，满地黄花堆积，远望去仿佛是碎了一地的橙黄的玻璃片。赶路的人大都无视了它的存在，有的只是路过时加快脚步匆匆离开罢了。而注意到它的人，也只是被它凋零的残局所吸引，还释放出那种比冷空气还要冷上几倍的目光，淡淡扫过，抑或是多了一声感叹：“今天可真冷啊！”这桂花树现在活得连个乞丐都不如了，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黯然逝去。

就在前天，那株桂花树竟又奇迹般地恢复了元气------树梢上镶满了橙黄宝石般桂花。花香浓郁，清芬袭人，清香缭绕着半个教学楼。它仿佛就是一位饱经风霜的浪子，在为自己的事业贡献出迷人的桂香的过程中，把命运无情的冷水与路人冰冷的双眸作为它的养分。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的，仅在短短两周内连续绽放了两次，依然散发出那种熟悉、浓郁的桂香，整个路口浸润在那种香甜的味道里。在这一缕缕醉人的桂香里，烘焙出桂花树灵魂的韵味。我几乎要惊叹：桂花树啊，是你吗？！

这应是我的梦，

只用来雕琢这像梦一样的桂花；

我不能更加悠然、闲逸，

甚于我之枕靠在桂花树旁。

我是她的日月之坛，

放肆呼啸的狂风，

将我整个人吹得缩成一团；

只有那株桂花树，

是它的坚强，是它的芬芳，

为我驱走寒风和冷雨，

而它像手掌似的小小花，

正是我永远向往的温柔乡。

这株桂花树真像是一位智者，虽然它没有眼睛和耳朵，但它有一颗能感知万物的心。路过的人们匆匆而过，应该是赶着去做比领略桂花美更重要的事吧。即便是他们偶尔向桂花树投来轻轻一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若没有在心灵的桥梁上与桂花树交会相遇，仍然不会产生太多的感慨万千，因为他们没有去细细地领略生活之美。而我从这株桂花树身上体会到了，于是我向自己提议，这株桂花树可以称为“神的一点”。

高一:刘岳阳

桂花一树一树地盛放，我守候在朴素的时光里等待风动桂花飘香。

十一月，已是初冬，校园的桂花才竞相开放，一树一树的开放，密密麻麻，细细碎碎的淡黄或金黄的小花一簇簇地躲在桂叶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大学校园里的桂花，如是开在朱熹《咏岩桂》一诗中的“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如是开在王维《鸟鸣涧》的“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如是开在王建《十五夜望月》的“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恬静，安然，淡雅，朴素。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无论是穿梭在篮球场旁，或是漫步在红色跑道，或者彳亍在小南湖畔，还是在匆匆跑向食堂的校道，一排排的桂树，一树树的花开，一缕缕飘洒在空气的芳香，从树梢到鼻息，由外到内，给心灵抹上暖暖的温情。

桂花开，既是一场花开，也是一种气息的余留。上周日秘书培训课结束后，天空一片阴蒙，拖着疲倦的身体从教室回宿舍。经过小南湖畔，恰巧看到一群小孩在桂树底下打开雨伞，然后把雨伞倒过来，一跳一跃抓住桂树枝，使劲摇呀摇，我徐徐观望，一打打桂花的碎衣让我想起了小学时的一篇课文《桂花雨》，他们不会是因为台湾作家琦君的这篇文章而特意来摇桂花吧？空中的桂花乘风飘动，满腹的桂花旧事暗香浮现。

有桂花的地方便有我。无论是在小学，中学还是大学，一路求学的地方，都有桂花陪伴我成长，陪伴我收获金秋，熬过寒冷的冬。记得高三开学典礼，老师的第一句话便是“又是一年丹桂飘香时……”2011年的九月，升入高三，迷茫千般缠绕着我度过两个月，直至一天下午从图书馆出来到食堂打饭，边吃边走，一朵淡黄的小桂花儿飘落在我的饭盒里，没有颜色的饭菜，一点儿黄色的“小不点”显得格外突出。我想，高三生活不也是如桂花般吗，短暂且绚烂。无论高三生活是多么艰辛，终会过去，就如这桂花，花期短暂，终会飘落，但那是青春绽放得最美的一刻。

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桂花。睁开眼睛，能看到桂花；闭上眼睛，能闻到花香，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光，朴素安然。阳光在桂花树枝头舞动，我按耐不住在众人下任性地折下两枝桂花，让鼻尖靠近嗅过够，再缓缓夹进书页沉淀，散发。闻着桌面的桂花香，让我想起去年两个小姑娘的那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一场旅行，让我们在橘子洲头第一次发现橘子色的桂花，惊喜不已；那一场旅行，让我们在桂花树底下留下最美的年轻与回忆。

时光荏苒，有桂花的日子终会逝去，我们的大学时光也一样。在王朔的BLOG看到一篇《你也不会年轻很久》，我们拥有一度令人羡慕妒忌的“年轻”轻轻一摇，便如桂花洒落，化为无痕。

飘在朴素时光里的桂花香，采撷一朵含在嘴里，即使飘香的时光不在了，让桂花的气息能一直留存在最深处。

秋雨凉，桂花香……

连续几天的连绵细雨，终于把肆虐了一个夏天的暑意驱散了些；可是短袖薄衫都还没来得及褪去，风雨却带来了一点点凉意，人们才从夏天的燥热中醒转过来。

恍然间发现，九月，原来已是初秋……

昨日盛夏的热风仿佛才从身边吹过；如今打着伞走在微雨之中，有不安分的雨滴借着风势绕开雨伞的阻挡，打在了伞下人的手上、脸上。那感觉是凉，微凉，感觉是如此，心里也这么想着。原来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一转眼，就已经过了一个夏天；四季的轮换来得如此的措手不及。夏天没做好离去的准备，秋天就已经在风雨带来的那一丝凉意中宣告着它的降临；一叶落而天下知秋，我不见叶落，却也已经知秋，虽只是初秋。

初秋，还不见落叶；我还没做好迎接秋天的准备，可是秋天已经用一场连绵几天的秋雨向我证明着它的来临。其实，雨我是喜欢的；春雨润物无声，细腻，精致；秋雨淅淅沥沥，淡雅，微凉。一开始自己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在连绵几天的微雨之后；走在雨中，却感觉微凉，才闻到了初秋的气味。可是今年的秋雨显得有点特别，下得太过缠绵了一些；虽然断断续续，却是昼夜不停。让已经习惯晴天的我们有点不习惯这样的下雨天。

最初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连绵的细雨，而是我走在雨中却闻到了一股飘渺的香味。那种香味很特别，似浓却淡、细腻、典雅、清香；那香味经久不散，让人沉醉。初闻的时候就感觉这味道有点熟悉，后面我想起来了那是桂花的味道。我下意识的去寻找着香味的源头，可惜我茫然地环顾四周之后却没有看到哪里有桂花树;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可是后来我想想就释然了。都说桂花开了，十里飘香；虽然不免夸张却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桂花的香味的确可以传到很远的地方，所以我就释然了。

我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却没有发现桂树，但我也不用失落。就算是在身旁寻觅不到你的身影，可是你的香味却已传到了我的鼻尖；然后我知道原来在我不远的地方有着桂树，桂树开满了桂花，桂花香遍了天下。

桂花香，染尽了回忆……

也是九月，只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也没有现在连绵的秋雨；却是一样的香味，桂花香。那时我只知道九月，秋对于我来说好像没什么特别。那一年是在高三，可惜自己却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还是哪一个五楼的教室，黑板上高考的倒计时在一天天的减少着。只是在上课或者晚自习发呆的时候抬头看着窗外，然后有很好闻的香味伴着风进入鼻间；原来是桂花，已是九月天。九月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楼下的两棵桂花树正开满桂花，香味传到了坐在五楼教室里我的身旁，真的很好闻，那是自己第一次对桂花有那么深的印象。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是不安分的，就像现在不安分的雨滴一样。三年里的最后的一年，很多人都在忙碌地准备着；虽然自己也在准备，却显得有点任性。

记得那一年，自己还是在看着自己喜欢的小说，还是在课上偷偷看着自己喜欢的杂志，还是每个星期都追着自己喜欢的漫画……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多少，还是喜欢着自己的喜欢。这些习惯有些到现在都还在保持着，有些却在时间的流逝中渐行渐远。九月桂花香，回忆里不少地方都残留与之相关的痕迹。那时候真是一个天真自由的年纪，不管时间被排得多满，但是只要是自己喜欢的，还是会千方百计地找时间去做。

秋雨落，桂花香。翻开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笔记，满满的都是回忆。在上面找到了当初自己关于秋雨、桂花填的一首词，笔记上都还能找到自己改过的痕迹；自己现在看着都想偷偷的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写出来的。

鹊桥仙

雨落窗外，孤灯照壁，是否佳人未睡？一笑倾城入心里，梦里为嫦娥憔悴。

雨大风急，桂香踪迷，几度寻觅未悔。风过花落归土里，牵挂之人只是谁？

看完之后就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了，只是想想那时候自己还真是挺可爱的，既然有时间因为一首词牌名就花时间去填一首词。看来那时候学校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是太多了，不然自己那有时间去做这些时呢？现在回去看那时的回忆，留下的更多的是怀恋。自己也曾在假期的时候抽时间回到学校去看过，变了好多，却有一些还是没变。就比如我们教学楼下的那两棵桂树，还是和以前一样默默地在相望站着；可惜自己回去的时候不是九月，没有闻到那熟悉的树下泛着的熟悉桂香。

转眼间又迎来了一个新的第三年了，时间过得真的是挺快的，只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心境。

九月，还是留恋微风细雨中那一缕飘渺不定的桂花香。

雨，我也还是喜欢的。因为我喜欢被雨洗过后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清新明亮；呼吸一下雨后天空中的空气，都感觉有不一样的清爽。喜欢看被雨洗后的风景，就算是没有彩虹，但也是如此的透明清凉。还喜欢清晨，看雾气和雨滴在夜间凝结在树叶之上晶莹的水珠；花间的含露，叶尖的水珠，早晨自己看到的话都会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只为了感受他们它们划过指尖和掌心的那一抹微凉。

朝露昙花，可惜露珠转瞬就会滴落，花开有期，不管是昙花还是桂花。

九月夜凉，但闻桂香……

跨入了2016年，在这岁末年初的腊月时节，原本偏暖的暮冬气温，终于逐渐有了明显的转变。从冷气团到寒流，从“小寒”到“大寒”，度过了腊八时分，依循着节气幻化，大地霜寒勤拂动，满树秋桂吐芬芳……

一

一月，虽然是一般人所谓新年度开始的月份，公元的一月一日也称之为“元旦”，跨年倒数、新年迎曦等活动，世界各地总是沸沸扬扬的举办着。但是，对于习惯于欢度传统农历新年的中华民族而言，“春节”才是真正一年的起始。因为，它内涵着无尽的文化底蕴和民族的悠远情感，绝非一般西洋习俗所可轻易取代的。

因此，基于这样的民族文化情感，跨年之后的元月时分，它究竟是年初抑或岁末，其真正的身份地位，就让人显得有点混淆了。中国工商企业的“年终尾牙”餐会，类皆是在农历的腊月十六日举办；慈济每年在各地区的“岁末祝福”活动，也都是在一月中旬方行圆满，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对于传统文化下的中国人而言，这个日历上的一月，堪称是一个年初与岁末相互交杂的情感月份。

今年，可说是圣婴暖冬的一年，因此一般人也似乎并无所谓严冬的概念。但是，在一波波大陆强烈冷气团的连绵催促下，虽言有着台湾海峡的有效阻隔，但是最近台湾地区的气温，也终于来到了十度左右的温度，甚至还在这大寒节气来临之际，逐渐下降至十度以下的低温，达到气象预测上所谓的“寒流”等级。此时的台湾，尤其是南部的高雄，固然无缘亲眼目睹平地雪飘的银白场景，但在海洋型气候的笼罩下，大地真的已经有着冬天的那番韵味了。

虽然，这样的大地氛围，对于冬季会经常处于下雪状态的大陆华北、东北地区而言，显然还像有如春天一般的温暖。但是，相较于居处亚热带区域的台湾人们而言，已经堪称是寒风刺骨、严冬降临了。尤其是在清晨或夜晚，那种冰冻的感受，似乎来得特别的强烈。行走户外，在阵阵寒风吹拂之下，也真让人不由得打起了冷颤。

跨年后的第二波冷锋锋面，和第一波的干冷型态不同，它挟带着充沛的水气，在摄氏零下低温的笼罩下，终于让东亚最高峰的玉山山脉，在众人殷殷的期盼之下，应景地降下了大雪。山头白雪霭霭，树影白妆盈盈，透过电视的镜头画面，带领着我神游于那吹面不寒的雪地银白景致。

而更让大众欣慰的，乃是这波的低温，也让中部横贯公路支线，标高公尺左右的合欢山，飘下了今年首波的瑞雪，疯狂了那一群群彻夜守候山上的赏雪人士。可以想象，在这寒流即将来袭之际，那赏雪的车潮、人潮盛况，理应会更加的熙来攘往、络绎于途了。

合欢山虽不是台湾最高的山峰，却是台湾最容易下雪的山区。由于它的地理位置适切，能汇聚来自立雾溪流的水气，因此只要是温度够低的话，就会有着降雪的机会。复以，合欢山为中横支线，车辆可以直接通行，不若玉山的山路阻隔，只能仰赖徒步而行，所以每年冬季在锋面来临之际，总会吸引大批的游客，前来赏雪及玩雪，体验那种“南国雪景”的美丽风华。

透过电视画面，静观遥想合欢山那大雪纷飞的视野风情，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冬游合欢山的情形，也逐渐在我的脑海深处慢慢浮现。而那冰上冻原湿滑、阵阵寒风彻骨的景象，也似乎在瞬间油然而生，回到了那遥远的瞬间眼前。

二

在整夜绵绵小雨的滴答伴随声中，我甜蜜地走入梦乡，在童年的温馨记忆之中，一夜好眠。隔天清晨，趁着雨霁时分，开启了四楼佛堂的大门，迎着阵阵吹拂的寒意，走出户外。

飘柔的雨丝，依然不断的从天而降，深情款款地轻拂着我的脸庞，那绵绵的、湿湿的真实感触，真是既迷蒙又亲切。此番“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场景，让人不禁有着时空错置的感觉，彷佛已经来到了春寒料峭的仲春三月，而非岁末严冬的腊月时分。

一夜淅沥的绵绵细雨，洗涤了叶片上头的凡尘土垢，叶子青翠的绿意，也因而再度展现。由于住家系属座南朝北的格局，在这秋分过后的漫长半年时间中，此处佛堂的前庭区域，大概会有三、四个月左右的时光，处于没有或缺乏阳光日照的时段。虽不若北极有着半年永夜的那般严重，但对需要阳光以进行光合作用的绿色植物而言，其生长状况，显然也会受到影响。

走出大厅，进入前庭，我大略扫瞄过所有植栽之后，便再度仔细观看盆栽的发展状况。从长得较为高大的香樟、紫檀、茄苳、福禄桐、斑鸠菊开始，一路到较为低矮的芦荟、芙蓉、无花果、金桔、桂叶黄梅、桂花等高低不同的盆栽。此时，我那飘移的目光视野，却不经意地在桂叶黄梅的黄瓣红花，以及金桔的粒粒金黄色泽旁边，看到了那棵绿意桂树之中的点点淡黄风韵，迟到的秋桂终于开花了。

从秋末到年初，我已不知有多少次，曾经刻意察看这棵秋桂的绿影花踪，可是桂花却一直隐匿而毫无动静。此一场景，不禁让人想起了〈兰花草〉歌词中“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期待春花开，能将夙愿偿”，那种殷切期盼的心境来。

如今，花开宿愿已偿，在冷锋频频的吹拂声中，这棵秋桂已经是“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了。只是，它何以不遵循传统古训，在秋天绽放淡黄花韵，反而系选择在冷风寒雨绵绵洒落之际，才在一夕之间突然满树花开？这个中的缘由，究竟是冬雨冰冷的催促，抑或是桂花本性之使然，也着实令人有些纳闷与不解。

秋桂，是对桂树开花时节的概略界定，九月（农历八月）还被称之为“桂月”，显见在这仲秋时分，应该是桂花处处飘香的季节。但是，我家的这棵桂花树，却是自从移植栽种以来，每年都是没有依照这个传统牌理出牌，而是自行发展出一套的开花规则，而且是年年如此，岁岁类似，颇有着一番“年年岁岁叶相似，岁岁年年花不同”的感受。

这棵桂树的花开轨迹，不知是否为桂树的品种本性使然，抑或是受到近来气温上升的天候因素影响。它总是得等待至跨年之际，才会在一波波冷锋的连续来袭中，绽放出那淡雅的淡黄色花朵，一簇簇、一团团地掩映在满树的绿意丛林之中，颇有着梅花那种越冷越开花的韵味，而且是一直绵延开放在整个的春天。

依据多年来的观察，这棵桂树的花开时节，似乎还有愈来愈迟的现象，让原本记忆中的秋桂，如今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冬桂发展了。若再依此延迟的情况推演，说不定在数十年或百年的岁月演化之后，它极有可能会成为一种在农历春节的“立春”时分，方行开始绽放的迎春桂花了。

天候的异常，大地的暖化，从植物开花的乱序，以及南北极冰的快速崩解之中，的确可以获得一些不利的警讯。台湾俗话有云，“人没按天理，天无照甲子”，似乎堪称是目前天象变易的最佳写照。

三

桂树，又名月桂、木樨，原产自亚洲、中国大陆、太平洋诸岛，是为常绿小乔木或灌木。树叶对生，多呈椭圆形，有锯齿边，叶面光滑。花瓣四瓣，小而圆，味香馨美。

桂花有许多品种，如黄白色的银桂、橙黄色的金桂、黄红色的丹桂等等。由于桂树大都会在每年的秋天开花，因此被称为“秋桂”，农历仲秋八月还是古来的“桂月”。但是，桂树并非只有在秋季开花，也有一年多次开花的，称之为四季桂。

我家的那棵桂树，花色淡黄，有时也会出现白色的花朵，若从桂花的颜色判断，应该系属于银桂类属。而且由于它一年只开花一次，所以也不是所谓的四季桂，只是它开花的时分，并非落在传统的秋天季节而已。

桂花香气四溢，历冬而不凋，像君子一般，能坚守正道，不受环境影响而改变心志，散发出雅洁甜润的馨香。因此，吸引来许多的墨客骚人，吟诗填词来描绘和赞美桂花。如屈原曾云“嘉南州之炎德兮，丽桂树之冬荣”，赞美凌霜耐寒的桂花；李清照〈鹧鸪天〉中亦有“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赞赏桂花。

诗仙李白〈咏桂〉云：“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清阴亦可托，何惜植君园。”意指桂花树干高大，枝叶茂盛，既带来大片荫凉，也送来迷人的幽香，所以当时家家户户都爱栽种桂树。只是，我家的这棵小桂树盆栽，若想要达到这样的大树规模，除非能有一块空地可资移植，否则那种桂树浓荫参天、桂花如雨洒落的画面，将永远不可能实现。

曾经在台湾北部朋友家的庭院中，看到一棵约有三层楼高度的大桂树，株体挺拔，覆荫广大，真可说是绿叶扶疏、生机盎然。据朋友说，当秋天桂花绽放时，不仅花香弥漫扑鼻，树下更是满地黄韵，只可惜当年我是在盛夏时分造访，还来不及亲身感受和仔细阅历，那一番秋天的桂花黄韵，如雨绵绵飘落的殊胜风华。

桂树花开了，在这岁末腊月的时分，绿丛花簇簇，满庭暗香来。这是大地的造化，也是心灵的启迪，从大自然的各种幻化之中，让我们可以学习到很多的意境与哲理。只是，自认聪明的人类，是否能够更加谦卑而已……

当枯黄的秋叶随风摇曳时，深秋飘然而立。那浓郁的花香将你的身影描得很高，很高……

——题记

记忆中的芬芳又一次卷席了我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你苍老的容颜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带着我回到那段弥足珍贵的岁月。

儿时的我，最喜欢待在你的身边，享受着你的宠爱，享受着你手心的温暖。那时的你，身边总是萦绕着淡淡的香。

老屋的门前有几棵树。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见树上开满了金黄的小花，散发着浓郁的芬芳。我拉着你出门，问你:“太公，太公，这是什么？”你笑着说：“这是桂花，香吗？”我也笑了，“好香啊！太公，它的香味跟你身上的香味一样呢！”你的笑容更深了，布满了皱纹的脸颊上满满的都是幸福。

不久后，你病了，我却以为你不愿意再陪我玩了。“太公，快起来，我们去摘几枝桂花。快点快点。”我去床上拽你。“别闹，自己去玩！”爸爸厉声呵斥我。我“哇”的哭了。“凶孩子干什么。”你瞪了爸爸一眼。“不哭了，太公陪你去玩啊。”我止住哭泣，拉着你冰凉的手，你蹒跚着带我走了出去。桂花香似乎没那么浓郁了……

你走了，走得那么安详。那时小小的我以为你只是睡着了。“太公，你别睡了，快起来跟我玩。”我不断地唤你，只是你却不会再温柔地对我笑了。桂花香渐渐的淡了，散了……我出门一看，桂花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一地。“爸爸，桂花还会开吗？”“会的。”“那太公为什么不醒来呢？”“会醒来的，桂花开了，太公就醒来了。”

于是，我开始等待，等待桂花盛开的那一刻……

天空恢复了昔日的湛蓝，却不见了昨日的安详。忽见小鸟惊飞树梢，桂花凋零，花香散去，人，也离去。我知道你不会再醒来，但我扔固执地守着那个梦，直到现在。当幽蓝的湖面漂浮着时间的船，狂嚼我的童年，吞噬我的时间，我凝望，你的脸上依旧布满皱纹，一如那时陪我看桂花的样子。

又是一年深秋季，又到桂花盛开时，芬芳的花香氤氲地扩散在我的脑海里，伴随着你温润的笑颜。如今，我在没有你的季节里，独自怀念我们一起走过的那段时光。

又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了。

隔壁的奶奶出去散步时，摘了一大把的桂花回来，还送了我几支。我惊喜极了，连忙接过来，放到鼻尖前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充满了我的胸腔，我不禁精神一振。

“老家的桂花也开得差不多了吧，真想回去看看啊。”坐在写字台前，看着眼前的桂花，那点点金黄羞涩的躲藏在墨绿的叶子之间。我想起了老家，想起了那棵结满我童年记忆的桂花树。

老家的桂花有4米多高，长在一间破旧的的灰黑砖房后面。树的盘很大，覆盖了几乎半个屋顶，在烈日下投下一大片绿荫。

还记得那时才刚进入桂花开放的时节，我和小伙伴们就熬不住了。放学一回到家，扔掉书包，直奔桂花树而去。树上只是冒出几点零星的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小小的金色更是明显，煞是可爱。我们看得眼馋，便匆匆地爬上树，将那点点金色扫荡一空。第二天，依旧如此。这时，一些大人便喝止住我们这些小孩，不许我们再摘。我们只好怏怏的从树上慢慢地滑下来，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去了。

可是，这怎么能阻止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呢？等到大人们忙农活时，我们这群小孩子便偷偷地来到树下，让其中一个孩子把风。于是，我们其他人悄悄地爬上树，迅速地摘下桂花，又时刻注意着把风人的信号，一有人过来，我们便立马一哄而散。我们抱着自己的桂花，嬉笑着跑开，后面传来的是大人们恨恨地声音。

桂花树像是懂了我们的心思一样。接下来的几周，花开得一天比一天旺盛。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绿伞上点缀着一簇簇的金色的花纹。我们再一次去摘，抱着一大把桂花从大人们的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而大人们这时也不再说什么任由我们肆无忌惮地“侵略”桂花树。这棵桂花树便成了我们放学后的乐园。墨绿的绿叶丛中藏着大簇大簇的金黄，风经过这里，金色羞涩的若隐若现，好像在和我们玩躲猫猫。我们等不及了，于是，擅长爬树的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我也不甘落后，迫不及待地爬上去，坐在枝丫间，靠在树干上，摘一大把桂花，悠闲地甩着腿。那些胆小的孩子只能在树下仰望着我们，满眼都是羡慕。

这里也是我们休息的好地方。玩累了，便随便找一处树枝的分叉（当然，一定要结实），躺在枝丫间，靠在树干上，闭上眼，小小地睡一觉，多舒服啊！有时，调皮的阳光会穿过树叶的缝隙，跳到我们的脸上，眼睛上，晃得我们睡不着。我皱皱眉头，伸手摘下一片叶子盖在眼睛上，继续睡觉。

睡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又顺手摘点桂花塞进嘴里，慢慢享受桂花带来的淡淡的甜。

傍晚，忙完农活的人们聚集到树下乘凉，有的人还从家里抓了一把瓜子悠闲地嗑着，但更多的是桂花茶。晒干皱缩的桂花在茶杯中喝饱了水，舒展开来，上上下下的浮动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呷一口桂花茶，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我们这时也会从树上爬下来，听长辈们讲那“老掉牙”的故事，讲那过去的事。

晚上，我们是在桂花的清香中入睡的，连梦都像桂花那般香甜，整个梦里都是桂花的味道。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轻拂着我的面颊，吹断了我的思绪。我拿起桌上的桂花，放在鼻下，一股清幽萦绕在我鼻尖，甜到了我的心里，拨动了我心里那根思乡的弦……

家乡的桂花，给了我很多温馨的记忆。在金秋送爽的季节，桂花飘香，空气中洋溢着沁人的芬芳，温暖一季又一季的怀想！一进我们村，就有一棵桂花树映入眼帘，占领了你的视线。每逢八月，在这个特殊的季节，她如一位处子，温雅娴静。刚开始她还是含苞待放，寻不到她的芳踪。不一会儿，便悄然开放了。

记忆中，打我很小的时候起，这里便有了这棵桂花树。桂花树长得很是茂盛，偌大的桂花树，笔直的躯干。桂花树下放着一个大大的磨盘，村子里的人还会聚在这里，拉拉家常，一起见证光阴变换，留下岁月的痕迹。这是家乡唯一的一颗桂花树，不是太壮也不是太高，却算得上是高龄了。我非常喜爱它，桂花树那独特的香气使我神清气爽，流连忘返。它从春天到冬天，就像母亲一般细心地呵护着我们，也见证着我们的成长。

不知不觉，季节滑入了春天，春雨绵绵。在这个诗意的季节，我和小朋友们在桂花树下嬉戏、玩耍。翠绿的叶片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桂花树为我们遮风挡雨。我们是幸福的，在桂花树的陪伴下，我们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成长。这株桂花树，见证了我从咿呀学语的幼童，到如今的花季少女成长的痕迹。我在桂花树的呵护下，悄然成长。转眼间，已是数十年的光阴！

一声蝉鸣，宣告夏天的来临，此时的桂花树，已经是全身披上了郁郁葱葱的绿衣，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纳凉地。当家里非常闷热时，我们就背着一条椅子或凳子静静地坐在桂花树下纳凉，一片片绿叶遮住了阳光，它还送来了一阵阵清新的空气，我们感觉格外地凉爽。在这个时刻，村子里的老人都会在这里，一起聊聊天。我就坐在旁边，细细地听着，听着大家讲述着这里有关于桂花树的故事。

当到了金色的秋天，这个仅属于桂花的季节。桂花树上有许许多多的花骨朵儿出世了，花儿小小的、黄黄的，花骨朵虽然小，但它特别地香。每当我经过桂花树时，我就不由自主地停下匆匆地脚步，停留驻足，只为闻闻那熟悉的一缕幽香。因为，那是家乡的味道。

岁月更迭，季节变换。冬天，桂花树的叶子飘落下来，砸在我的脚趾上，生生地疼！一阵寒风吹来，宛若一只只蝴蝶在空中飘舞，风如果是音乐，那树叶就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美丽极了！

桂花不仅芳香扑鼻，还有很多的用处。桂花可以做香包，每当你疲惫的时候，闻一闻香味立刻会精神十足；当然也可以泡茶，你可别小看这一杯茶，这茶可以清热解暑；桂花的果实还可以用来散寒、止咳；桂花的树叶还能净化空气、提供氧气呢！

想想小时候，真的很“幼稚”。奶奶说，那就是夜晚天上月亮里的那棵树哩！而那时天真的我却信以为真，直到知识的海洋浇灌了，我才发现那是错误的。但是这棵在我看来神圣的树啊——却着实地给了我童年那美好的回忆。

那些日子里，承载着岁月的痕迹。我时不时便拾起窗前那片残枯了半边的落叶，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棵久违了的桂花树。还清晰地记得，当然我摘取了一片桂花树的叶子，夹在书中，当做一枚别致的书签。希望这样，可以把桂花的幽香，和着墨香，温暖心房。

每当在外地闻到桂花的芬芳时，总是觉得这芳香没有故乡的桂花那么香，缺乏一种故乡的元素。故乡的那株桂花树，开出了的桂花，很香。在方圆几里都可以闻到桂花的香味。那一朵朵橘黄，不论今后如何变迁，在我心里，永远飘香。

转眼回眸间，八月的桂花又飘香了，我那可爱的家乡，空气里都是洋溢着桂花的清香！在桂花飘香的季节里行走，安暖漂泊的心房。桂花，仔细品来甜甜的，似乎还带有一股特殊的奶香味儿。童年时代，桂花树下肯定少不了我们这帮淘气孩子的嬉戏的身影。看——我们顶着这一片的橘黄，闻着这丝丝的清香，露出那烂漫的笑容。如今回忆起来，那股幼嫩的孩子气与那丝桂花的清香互相融合，如此地美妙！

八月的桂花等到个个都喝足了“蜜”，都展开了笑容时，乡里的奶奶们便个个带着跟桂花一样的笑脸，还提着布袋，向这棵家乡唯一的桂花树进发。这是干什么呢？不用说就是摘桂花了，这可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到了花下，靠近桂花树的人家便搬出他们自己家的的椅子给来摘桂花的奶奶们坐。她们做成了一圈，围着桂花树开始摘起了桂花，一边摘还一边拉起了家常，还混着这桂花的清香味。这棵不壮不高的桂花树，给乡亲们带来的却是邻里之间的百年和气。有时乖巧的孩子们也来帮忙，虽说摘得不如奶奶们又好又快，但至少是多了个帮手啊。瞧，奶奶们笑得多么开颜啊！

八月的桂花，自从奶奶们采摘后，剩下的就寥寥无几了。剩下的那一小片橘黄，终于忍不住那丝丝的寒意便开始了纷飞。九月的桂花算得上是彻底的飘零下来。树下满是橘黄，在灿灿地发光，打湿了我们眼眸。她也能说得上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吧！当她将最后一丝清香留给大地后，她便在这个季节逝去了。是的！她远去了，属于她的那种味道在这个村子里也消失了。树下少了孩子们的嬉戏，树下也少了奶奶们的身影。但是那份欢乐的气息，邻里之间的和气依然存在，依然仰仗着她这朵橘黄！

摘完桂花的奶奶们便开始忙碌起来。那朵朵橘黄，奶奶们将摘来的桂花倒入蜜篮中，轻轻地用清水过几道，去掉杂质，然后都用雪白的纱布将洗净的桂花包裹起来，便开始用力的用双手挤压，那桂花汁于是禁不住渗出了纱布外。奶奶们把这道工序叫做脱汁。接下来，奶奶们将这脱完汁的桂花装入一个玻璃瓶。装完后，奶奶便开始往瓶里大勺大勺地加盐，那个搅拌真叫绝，左三圈右三圈......十分地讲究。最后一道最重要的工序到了，那就是把二瓢橘子挤压取汁，然后将汁滴入瓶中腌好的桂花中。剩下的橘子皮可不能扔，看奶奶都将剩下的橘子皮用筷子夹入瓶中，铺在桂花上，盖上瓶盖就行了。整个工程就结束了，这个过程叫做“腌桂花”。再等上个数十天便可以开盖了。可以用来泡桂花茶喝，也可以配合着薰豆茶喝，味道可好了！所以孩子们还没过几天，就吵着闹着向奶奶们要桂花茶喝，可这期限还还没到啊。奶奶们便跟孩子们磨叽磨叽个半天，才说服了孩子们。可反过来一想，这岂不是快乐之源吗？

总算熬过这十天了，孩子们早已是迫不及待，拉着、拽着奶奶们的围裙，这当然是要桂花茶喝。这时候也到了，奶奶们也不再磨叽了，打开瓶盖，孩子们那个叫欢呼开心啊。奶奶们便用勺子舀出两大勺子在杯子里，冲了一杯温开水进去，刚刚还挤成一团的桂花，这下马上在水中绽开了笑脸，一沉一浮的，好似在嬉戏。这桂花茶不仅闻起来有桂花的清香，喝起来还有腌过的咸味，很是开胃。我们喝得很香，也很是开心，解了口馋。奶奶们也拿着桂花茶来招呼客人，客人们喝得很乐呼。要是配上薰豆、芝麻、陈皮、腌制干萝卜、茶叶就是六绝了（指的就是薰豆茶了）。在我看来比龙井、白茶要好喝得多。奶奶还说，如果咽喉痛就多喝点，可以缓解；到了炎夏多喝点，可以去暑。到了冬天，喝杯热桂花茶，可以驱寒。总之，一年四季不会因为桂花的逝去而缺少那一片清香！那快乐、和谐的气息，那种叫做幸福的味道。

起风了，吹飞了我那手中回忆的残叶，夕晖透过繁密的枝叶，鱼鳞斑斑地闪烁着，却不那么耀眼。而我明白这是快乐和谐的桂花，是幸福的味道，在万紫千红之中，我独钟情于桂花。

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一群孩子一起在桂花树下嬉戏玩耍。奶奶们还在树下摘桂花，话家常。一幅温馨的画面再次呈现在我们脑海里，那一刻，我笑了，笑得是那么地甜蜜。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家乡的那株桂花树，在光阴无情的刻刀下，不负当年模样！伸出手去触摸，满满的都是伤痕。桂花树早已被白蚁啃得不成样子了，用颤抖的手去抚摸，啃食的桂花树粉末，滑落，朦胧了我的视线。

那一刻，我歇斯底里地呐喊，痛斥岁月的无情，白蚁啃食我心爱的桂花树。现在每次经过村子里桂花树的那个地方，都会停下脚步、驻足，让自己再多看一眼早已凋零的桂花树，再看一眼这位老人，因为或许某一天，家乡的桂花树，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