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听见了你遗留在青石板上的零碎脚步声？曾几何时，我目睹了你在夜上海旗袍上的妖娆玫瑰？曾几何时，我嗅到了你为我点上的茉莉香片清苦的余味？旧上海暧昧脂红的天空下，你以绝佳才情唱出一季繁华，一生凄凉，跨越一个世纪的沧桑，我读你。隔着一个世纪的门槛，我在门缝中窥探你，窥探你姣好面容下的柔软，窥探你华美笔触下的叹息，窥探你绝佳才情下怎么也掩不住的惆怅，窥探你笔下那一个个极富灵性却凄美的生命，窥探你轻吟生命的挽歌。可你，却似一个美丽的梦中仙境，总有浓雾和云彩遮挡，我努力分辨，却混沌一片。我听你轻吟《金锁记》，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你那多情却凄凉的文字，像黑夜里开出的花，碰撞在一起，牵出携着质感的声响。那多情的文字没有指责，只好像控诉着什么，如同一首凄婉的诗，你似乎只是在叹息，一种痛到了极致的无奈，你问：“曹七巧，她错了什么呢？”是啊，她只是一个被命运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女子罢了，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错？雾似乎变薄了，依稀可见你的容颜，你的身后是无数人梦想的桃源，可你似乎不快乐，面庞上还有凝结了的泪珠。你在悲什么？我对你，似懂非懂。我听你轻唱《半生缘》，流转的时光照一脸沧桑，再也来不及遗忘，两个人，闹哄一场；一个人，地老天荒。谁能够想象，眉毛那么短，天涯却那么长。你那凄凉悲叹的笔触，书写了曼桢一生的悲歌，书写下曼璐人性的扭曲，谁还会为她窒息？你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我似乎懂了你，读懂了叹息背后深深的绝望，读懂了你那美丽形象背后早已浑浊的泪珠。可你似乎还是那么虚无缥缈，摇头默叹，似对我说：“你并未懂真正的我。”四十三年前的回忆被打开，我听你声嘶力竭地喊出《沉香屑》：请你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你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那无尽叹息悲凉的语调勾出一世华美沧桑，勾画尽世态炎凉，勾勒出人性的叹息。雾终于散了，我终于读懂了你，完完全全地读懂了你，看到了你脸上那未被风干的旧痕，看到了你身后那个已然残破的花园，你尽力掩饰，可那美丽形象的背后却是言不尽的惆怅，时代的叹息，人性的叹息，民族的叹息，你明慧的双目目睹了太多沧桑，你用一生书写了自己和一个个女子的传奇挽歌！我终于读懂了你，望能与卿同畅谈，可叹伊人已不在。我终于听清了你的叹息，我终于看清了你的泪珠，我终于得以触碰到你那带给旧上海无限韵味的衣角。...

每当想到你那自信的脸上挂着笑容，我的心情便不由地愉快起来。还记得去年的暑假，我俩一起去爬紫金山，我当时看这山这么高，便说：“喂，你说这山这么高，咱俩爬的上去吗？别到时还没爬呢，咱俩就下来了哈！”“没事儿！”这是你那自信脸上的笑容给了我自信。上山时，我看着你那豆大的汗珠，从你的脸颊两侧顺着流了下来，嘴里喘着大气，不禁担心起来问：“你没事吧！咱要不休息一会儿再爬。”“好！”过了一会儿，我们接着爬，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我在一个坡上爬的时候，下起了大雨，顿时我慌乱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脚一滑，我的头脑瞬间空白，而你那自信微笑的脸再一次出现，拉住了我的手，让我看到希望。你的那张脸让我有了希望，让我的心里充满温暖，当我俩回到家时，我就问他：“哥，你为什么总是摆着一张有着自信和微笑的脸呢？”“因为这样能给别人带来希望与温暖。”突然间，我读懂了你。我读懂你为什么要摆着一张充满自信和微笑的脸了，那是因为你让别人在困难时看到希望，让别人在困难中充满自信。其实我知道，当你在伸手拉我上来之前的几秒，你内心也是慌乱的，但你想让我看到希望与自信，你就强制掩盖住了自己的慌乱，用那张充满希望与自信的脸露了出来。你用希望与自信让我读懂了你。...

老师，我终于读懂了你。初一，对于我们，是一个新的起点，刚刚踏入中学的大门，我们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违反纪律的频率自然是高。可本想，在收到年级批评之后，能够在你——班主任这里得到些安慰，可换来的仍然是一份厉声的批评。你爱唠叨，唠叨一些我们从小已经听腻了的东西。初一过去半年，我仍然不太习惯你的课堂，于是顺理成章地认为你教的不好。我曾认为，我读懂了你，直到现在，回忆起初一下学期发生的那件事，我才发现我错了。体育课打羽毛球打得正欢，见团支书红着眼睛走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你的父亲去世了，你需要赶回去给他办理丧事。团支书说你刚才仍然在电话那头给我们布置这几天的学习任务和作业。团支书哭了。我没哭，只是因为我不爱掉眼泪，而不是因为我心里没有触动。你也许没有看到我听到消息后脸上凝重的表情，你也许没有看到那几天我心情的变化。我理解，我理解失去父亲时的痛苦，我也很难想象如果我失去我的父亲，我会不会像你一样，承受着那么大的痛苦，心里却仍然为我们着想。“无论如何，我们这几天，应该做得好一点，让老师别再为我们操心。”我当时心里在这样想，而脑子里，却有一抹挥不去的惭愧。是啊，我惭愧啊！我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理解您的苦心，为什么之前要故意在心里把你变成敌对的人，为什么之前对你的批评不以为然，为什么之前……我以前，真的太不懂事了，错把你对我们的关心，当成了我们埋怨你的理由。我终于真正读懂了你。严厉的批评，也只是你恨铁不成钢的表现，你只希望我们能够做得更好，进步更快；唠叨，你生怕我们忘记那些我们应该遵守的纪律，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安全快乐。我以前，对你真的太不了解了，现在仔细回忆，你跟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没能读懂你的心。现在，我读懂了，却只能在心里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了。老师，对不起。老师，我终于读懂了你。...

我读懂了你，在回忆里。翻开儿时的第一篇日记看到：“一根白发一毛钱，一根、二根，我只给老爸找到了两根白头发，我只挣到区区的两毛钱，爸爸的白发多一点就好了。”我禁不住为儿时的幼稚笑出声来。那时的爸爸朝气蓬勃，一头浓黑浓密的头发，只有两根白发。我第一次读懂了你。我读懂了你，在哪温暖的夏夜我十岁那年，因为贪玩激怒了爸爸，爸爸第一次打了我。我一赌气跑回了姥姥家，在忐忑不安中从日出熬到日落，心里既盼望又害怕爸爸的到来。日落西上，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自行车铃声。做在自行车后座上，我抬头看到爸爸的白发明显的增多了，一根、二根、三根……父边蹬车边说：“你都长大了，应该知道事了，怎么一赌气就跑了呢,爸爸可急死了。”我没有回答，不争气的眼泪涌流出来，一滴、一滴、又一滴，落在衣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迹，就像一个个坚实的足迹，沿着足迹，我在成长，爸爸却在衰老……我再次读懂了你。我读懂了你，在内心的深处五年级时，爸爸作为一名优秀的军医，被派去非洲利比里亚维和一年，从此，我将家里的电视就锁死在CCTV-7，一天在军事节目的维和报到中，我看到了爸爸在给村民讲解传染病的预防知识：在破旧的空场上支着一个大黑板，黑板旁插着一面五星红旗。只见他身着迷彩服，头戴蓝色贝雷帽，手里提着一只大喇叭，他时而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时而举起喇叭大声宣传，时而又走近人群中，周围黑人孩子、老人、妇女听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在蓝盔的边缘，我发现老爸的白发增多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深深地读懂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