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
老屋里最多的是时间的痕迹。
老家的房子要拆了,五一妈妈同我们回去搬家。
汽车驶进一片旷野,远望青绿色的庄稼苗摇曳生姿,簌簌作响,鼻间满是禾苗的清香。几个佝偻的身影半隐在田间,宽边帽沿下,搭着旧毛巾。五月的阳光有些灼热,汗珠从古铜色的皮肤渗出来,在阳光下有些晃眼。这一幕多么熟悉!
车停在老屋前,“哐当”一声,推开有些锈迹的铁门,一条黑色的狗冲了出来,摇着尾巴“汪汪”直叫,是小黑!那纯黑的瞳孔里满是兴奋。我蹲下来,摸摸它顺滑的皮毛,都长这么大了,我感叹着。它用脑袋蹭蹭我的腿,舔舔我的手心,一如往常。
踏进门厅内,便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大麦茶的香味。小时候常常在外面玩得大汗淋漓,口渴难耐后才回家,桌上总会有一碗晾好的大麦茶,我捧着碗就“咕咚咕咚”喝下去。那极清凉的味道总能抚平内心的躁动,滋润我干渴的心,我对这香味便自然带了一份特殊的亲切。“嗒”门帘被掀开了,爷爷从里屋走出来,摇着蒲扇:“都来啦?把东西收拾收拾吧。”他虽是笑着,眼里却藏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其实也没带走什么,只不过几本书,一些还能用的旧家电罢了。爷爷坐在藤椅上,出神地望着窗外,轻声说,“我不打算搬走了。”妈妈叫出声:“爸,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爷爷还是笑着:“我舍不得,反正拆到我这儿还要个一两年,我就一直住着。”他声音低缓却透着坚决。屋里沉默,没有人开口,看着熟悉的家具,留下的都是往日的影子。
我禁受不住这样众目相对的冷寂,仓皇逃出了老屋。
围着墙根转了几圈,找到那个被杂草掩埋的狗洞,伸手拨了拨,没看到期盼中的雏菊花,我颓然坐在土地上。那是离家前洒下的种子,我也曾殷勤地每日来看,只是还没等到它开花,我就离开了家。如今来看,大概是没能存活下来吧。只有墙上的爬山虎,依然活泼,支起一只只耳朵,似乎在倾听晚风的声音。
此时,夕阳落山,田间的身影直起了背,他们扛着农具,谈笑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壮健的身躯背着余晖,在空旷的原野无边的庄稼前,只剩下暗淡的轮廓。
门口传来了声响,我转头,妈妈拎着几个包放到了车后座,脸上满是无奈。爷爷招呼我过去,他的背驮得厉害,却和这暮色融合在了一起。我坐上了车,妈妈拉着爷爷的手不停叮嘱着什么。车子发动,越驶越远,爷爷也留在了那片夕阳中,挥一挥衣袖,告别苍老的爷爷,作别熟悉的老屋。
爷爷是属于这片土地的,心在何处,家就在何处。爷爷的坚持,我们无法改变,任凭岁月变迁;也许,今后搬离了老屋,他的心还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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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瓦顶那是别人家的老屋,而我家的老屋却是黄土黑瓦木板门且早已有点点洞洞,那是白蚁光顾后留下的痕迹,地面还保留着厚实的泥土,或许是久日无人踩踏,地上的青苔也与尘土混为一体,地面早已看不出其原本的黄泥色。听爸爸说,那座黄土黑瓦的老屋,是太爷爷一手一脚自己动手砌起来的,砌墙的黄土是从几百米外的山脚担回来的,和着沙子和石灰再一点一点舂砌起来,我们那里叫这样垒成的墙做“黄土墙”。黑瓦更是经过精心挑选才一片片重叠在房顶之上,辛苦的是太爷爷,却换来了后代的安全舒适。叔叔也总是和我们小一辈的说起,他们小时候经常坐在爷爷身旁听的那些故事:在战争时,这间黄土房曾多次为身为共产党员的太爷爷和太伯爷提供了躲藏的地方,即使经过了枪林弹雨的扫荡,黄土墙上也只是留下一些子弹孔罢了,这可成为了老屋战功的勋章。当战乱过去,爷爷便在这间老屋中成家立业。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父亲那一辈的兄弟姐妹们还是拥有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用草绳提着刚钓起的鱼跨入老屋,带着新收获的弹珠蹦出家门,拎着新扎的风筝往外跑,过节时,老老少少总喜欢聚在老屋的客厅里三三两两地聊天,聊到某个激动的话题,众人总会一哄而起,其乐融融。这些事情虽小,却记录着老屋在和平时的欢乐情景。这间老屋见证着一代代人的哇哇坠地,学业有成,到成家立业乃至生老病死。看着每一个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在长辈的牵引下跨出门槛出嫁,看着每一个男孩迎娶貌美的新娘踏进门槛,看着新生的婴儿降生后络绎不绝的祝福送入家中,更看着逝去的长者被亲人送离家中。这些人间的离合悲欢都被记录在老屋的历史里。时隔多年,推开那斑驳的木门,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下厅的墙角长了一株小树苗,梁间燕子筑的巢依然还在,堂上的老式木桌椅早已落满灰尘,旁边的天井也因春雨连绵的滋润早已生出了小草和青苔,在茁壮地生长着,地上的灰黑土地却找不到一丝脚印,似乎从未有人踏足过。多年过去了,慢慢地,老屋再也承受不住时间的重量,在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后,房梁已直直地插在了木桌的旁边,阳光充满了整个湿漉漉的土地,墙角的树苗愈发娇嫩,而木桌椅的灰尘在空气中欢快地飞扬着,地上的灰黑土地却多了一串又一串的脚印,伴着脚印的是儿孙们一遍遍的叹息,但不知是谁提起要重建新屋,土地上的脚印却无法扼制地增多,来来往往,热闹地讨论着土地的分配。老屋,是历史见证者,它见证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时的历史,更见证了和平时期的幸福快乐;老屋,是回忆的寄存处,摸着每一块瓦片,充满着我们对前辈深深的回忆与思念;老屋,是子孙后代的欢乐地,吃喝玩乐尽从此出发。我希望新建的屋子更能承载着我们子孙的欢声笑语!...
荷塘里的绿无法抗拒,那是藕白泛起的涟漪。流水清清,一遍遍裁去落花的随影。故乡的老屋,添上了阵阵绿意。夏已开始,自然不遗余力。我小的时候,老家的屋子是三间小平房,常年的风吹雨淋,墙壁已经斑驳不堪,爬满了绿得耀眼的爬山虎。而我,却对老屋情有独钟。别人看到的是破旧,我看到的是温馨;别人看到的是沉闷,我看到的是浓浓的亲情。我就是在这小屋里度过了这快乐的童年时光。小屋的窗户是木格子的,糊着一层薄薄的白纸。清晨,阳光和煦,懒洋洋的照在大地上。推开窗,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转瞬又为白杨树上新生的绿叶而惊讶。柳絮纷飞,在明媚的阳光下,毫无目的地飘荡。年过花甲的奶奶挥着锅碗瓢盆唱起歌时,总有葱油的香味渐渐钻进我和我姐姐的鼻子,炊烟从烟囱里钻出半个身子。屋外的窗台上,有一盆母亲亲手栽种的花,叫“满天星”。在记忆中,粉白的小花,开的及其茂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我偶尔掐一朵,拿在手中,把玩观赏,也成了我极大的乐趣。老屋窗户的右边是奶奶推磨的地方。很多时候,我都会在睡梦中听见磨石转动的声音。在屋前,春天有扑扇浅绿翅膀的蝴蝶,夏天穿着金色盔甲的昆虫,秋天越过明黄的归雁,冬天独行的雪白的独角兽。我的奶奶,是一位及其普通的农村妇女,和千万母亲一样,把自己最好的时光奉献给了我们,奉献给了整个家庭。再怎么沉闷古旧的老屋,入了我童年的眼睛,立马就变的生动而活泼了。我和姐姐常在老屋前的田野里玩耍。田间阡陌上的花儿开了,那铜铃般大小的花儿,泛着生机,向前延伸。我们春天采野花,夏天采桑葚,秋天捡树叶,冬天堆雪人。看到家里的那道炊烟开始落幕了,我们便急急忙忙往家赶。到家时奶奶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收拾上桌。爷爷偶尔会喝点小酒,咿咿呀呀地唱几首小曲。可现在,童年已经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一块块记忆的碎片。再次回到那老屋时,已是一片凄凉萧瑟。枯黄的墙上溢满了墨绿的青苔,阳光慵懒地透过木窗,洒下一地斑驳的碎影。奶奶用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站在老屋前,看着春花烂漫开又落,秋月催着夏日走,直到冬日吹白了青丝,腰弯的越来越厉害,随后拄上了拐杖,然后坐上了轮椅,粗糙的脸颊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窗外的上弦月静静地,瘦瘦地,冷冷地。曾经瓦蓝天空下奶奶的庭院,深巷,苔痕,垂柳,涌动着水滴的青石板。门前肆意生长着几株夭棘的荼霏花和古铜色的香樟。可惜,那只是过往,如屡屡云烟飘散。老屋,我童年的圣地,那存留我童年欢声笑语的地方,那留驻这浓浓亲情的地方,就此远离。而那些绵长滋味的诗、酒,以及那深深烙印在我心中的童年印记,却随着时间的久远,越来越香浓,越来越醇香。我唯独喜欢老屋的韵味,时常流连于田间。赏一方清音漾漾,闻一阵醇厚酒香,道一声有老屋相伴,时光里滋味绵长。...
“哗啦啦,哗啦啦”站在奔流不息的河流边,望着对岸那荒无人烟的一片空地,思绪停在了那早已不复存在的老屋。老屋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裂痕,就像人那饱经风霜的脸。爬山虎为老屋穿上了绿色的大衣,却改变不了老屋的年迈,一到秋天,爬山虎变黄了,老屋在秋天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孤寂。老屋前有一片菜园,外面围着浅棕色的篱笆,里面曾种着青菜、包菜、花菜……一旁的几棵参天大树,是以前,奶奶亲手种下的,旁边的一株小树苗,是我栽的。推开老屋的大门,就像走近了一个年代久远的世界。一张方方正正的八仙桌映入眼帘,那曾是我玩游戏的地方。听妈妈说,我小时候总爱站在八仙桌上,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时会拿着她的口红在桌上乱涂乱画,害得她擦了半天也擦不干净;有时会拿着新买的超轻黏土,塞到桌子和桌上放着的一块玻璃之间,害得那块玻璃黏在了桌子上,拿也拿不下来……小时候的我,常常因为这张八仙桌被爸爸骂,被爸爸打。走上楼梯,可以看见一只摇篮,听爷爷说,那是他和奶奶智慧的结晶,因为那是他们亲手编织的。小时候,我总是在那张摇篮里嚎啕大哭,不肯入睡,一定要妈妈来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唱睡眠歌谣,我才肯罢休,不然,我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睡为止。如今老屋被推土机无情地推平了,这些回忆是老屋留下的唯一的宝贝,每当想起老屋的时候,我总会想:老屋,你在哪儿?...
对家乡的依恋与记忆,都浓缩在几间“独特”的屋子里,那里盛满爷爷奶奶对儿女子孙归来的期盼与无尽的爱。说它“独特”,不仅仅是它那历经几十年风雨日夜不倒的身躯,还有那任劳任怨的独特灵魂。先道道它的外形:乍一看,还挺简陋,土砖青瓦,泥土地面,十分低矮。一推开门,便是温馨的灶屋,灶屋中央摆着一张不怎么大的方桌,桌下有个地灶,用来烧煤球的,整个屋子烘得暖暖和和的;旁边一间就是厨房;紧接厨房的是柴房,柴房里还有个柴火灶,可以烧柴做饭,做出的饭菜可香了;后屋大半部分是卧室,再往里就是杂屋,有鸡圈、鸭圈以及厕所。老屋很简朴,至今还有父辈留下的记忆和味道——那墙上还贴着明星海报,什么刘德华、郭富城、张曼玉……。那墙上还留有爸爸小时候的字画,无一不是歪歪扭扭,但又极其珍贵,充满童趣,仿佛遇见了童年的爸爸,调皮捣蛋,又聪明可爱。这老屋是村里少有的没有翻修的老房子,跟钢筋水泥建造千篇一律的方块格子土豪别墅相比,我家的老屋另有一番情趣和温暖,我在这老屋中找到了祖辈父辈的足迹,找到了纯真的回忆。记得有一年过年,我的姐姐终于从吉首回来了。由于她是个“画画狂人”,于是我们用稚嫩的双手拿起五颜六色的画笔,认真地在墙上涂涂画画,画了个Q版的全家福,想想——嗯,等到长大再来看,会不会十分有趣呢?现在我们每次回去都要在这个特别的全家福前对号入座,互相取笑一番,真有意思!记得有个炎热的日子,我和老姐屁颠屁颠地跑到老屋前的水井边,用碗啊瓢啊装满水,泼到每只鸡身上,得了,个个成了“落汤鸡”,她们还得感谢我们呢,在这样的夏日里给她们洗了个凉快澡,多好!我们给唯一的一只黑母鸡命名为“老黑”,还在鸡窝里验证她下蛋的过程呢!手里握着热乎乎的鸡蛋,第一次感悟到鸡蛋诞生的奇妙感觉,十分难忘。记得,在许许多多的日子里,我和爸爸、哥哥回到老屋,一起挖土植树、下网捕鱼、顶着烈日摘黄花菜;和姐姐在田中探险、雨里踩泥、挖红薯、拔萝卜;在老屋的柴房添柴烧火,给母鸡煮红薯喂食……这些无比美好的记忆,不知给我多少乐趣啊!老屋,我爱你的淳朴与独特!...
童年老屋带来的美好回忆数不胜数。屋子前曾有过一片大池塘,池水又绿又蓝,里面到处都是小鱼、小虾,还有青蛙。记得小时候我最爱去那儿,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拨。过一会儿,不想抓鱼了,便洗洗网,吹吹干,到池边的树上,抓蝴蝶去了。如果有收获,就开开心心地回家,去向表哥表姐吹牛。到家后才发现,原来路上太兴奋,让“猎物”给溜走啦。生一会儿气,便又跑去哪儿玩了。有时候可以玩一整天的游戏,回来便饿昏了。夕阳渐渐西沉,晚霞映红了天,也映红了田地和小池塘。田被分成几块不同的颜色,星星有些显现出来了。我洗好澡,上二楼,再上平顶房,爬到蚊帐里,盖上被子,抬头看着星空。春夏秋冬,都可以看到那个在房顶上躺着睡不着,数星星的小孩,被晚风吹拂着长发,久久不能安睡。在老屋的厨房里,常常传来阵阵菜香。那是我,坐在灶台后的小板凳上,往灶膛里送木头,然后再回到灶前,翻翻炒炒,又加水又加油,没什么火时又跑去加柴,加了柴又去翻炒。还不是家中的人都去上班了,我起晚了,没吃的,在饿死之前,我累死了。老屋,已经拆了,变成了高大的楼房,但回忆不会消失,不会走丢,那永远是我回忆中童年的所在。...
序一切还是老样子——四层高的砖式楼房,斑斑驳驳的墙上显出过时的被沧桑岁月染黄的墙灰。这幢楼,算起来,已有近四十年了。走上那熟悉的楼梯,空气有些浑浊,光线也很昏暗,终于看到了,破旧的红色木门,上面盯着一块摇摇欲坠的牌子:“201”。被深埋在心底的回忆,一下子涌现出来——那是一个天朗风清的下午,一个幼小的男孩随父母外出归家。他看上去很高兴,一步步跳上二楼,用力敲了敲那扇当时还算新的红漆木门。门打开了……一那便是我的老屋。对老屋的记忆,我是很朦胧的,仿佛一切都在梦中,都不曾发生过。一间不大的客厅与餐厅连在一起,正中是父母的房,我住在老屋时,就睡在那间房里。房间里铺着胶板,床在正中,被一顶蚊帐罩着。房间正对门的对面,便是外婆住的房间,同时也是我的玩具房。另外,屋子里还有一个房间,我不常去,已经不大记得了……其实,印象最深的还是阳台。阳台上有几盆花草,那是父亲闲暇时消遣用的,不过他已经没有这个爱好了。我最记得的事情是我站在阳台上,独自一人望着那还算湛蓝的天空发呆,思绪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我好幻想,常常在脑海里描绘出天马行空的奇特景象;而空无一人的阳台,便成了我的最佳选择。因此,你经常能在午后,在老屋二楼的阳台上找到我,而我在阳台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那时我还没上学,时间多得很,所以常常用这种方法来消磨时间;我不知道这个举动是否造就了我出色的想象力,不过,我在以后学语文时,常常能把一刹间的灵感脱口而出,有时还能出口成章,或许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打下基础的吧。不管怎么说,爱幻想的我总是对我的老屋情有独钟,仿佛知心朋友。但是,在我出生后的第四年,我从老屋离开了。2000年,新世纪的到来,让我们全家乃至全市、全省、全国,直到全世界人民都为着新的开始而欢庆。而我们家,也在这一年搬家了。2000年5月18日,这一天让我难以忘记,当时的景象,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在我面前,耸立着一幢八层高的住宅楼。外墙是粉红的,上面贴满了五厘米见方的瓷砖。我的新家在四楼,来到新家,感觉从头到脚都换上一身新的装束。家具是新的,电器也是新的,房间全部铺上木地板,墙壁洁白到令我景气。当时,懵懂的我立刻爱上了这个家,并不知道父母为了这个新家付出了多少难以想象的辛劳。二光阴似箭,一晃就是十年。和那时的我不同,现在的我已经长大许多。我每天都在重压之下度过,甚至周末也少有闲暇。但今天不同。因为,从今天开始,暑假来临了。现在是2010年7月5日,我将度过一段两个月长的空闲时光。这一天,我坐在家中,天气一反常态,下起了微微的细雨,环顾四周,家中空无一人,长辈们还在上班,他们没那么早房价。我的目光落在那台旧电视上。这是一台用了16年的电视机,机身上的“Panasonic”字样清晰可见,不愧是日本原装,质量太好了。忽然我想起来,这台忠实的电视机已经是家中还在使用的最后一台老屋里的电器了。这么一想,我不禁想到:自己的老屋到底怎么样了?说实在的,我确实挺想念我的老屋,想念老屋里的一件件东西,也想念我住在老屋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不过,我一直没有再去看一眼。就连序章中的那一幕,也只是我的幻想罢了。我的老屋啊,你到底怎么样了?你还好吗?但是,老屋早已不属于我,它被卖给了别人,我再也没有机会去走进我的老屋看一眼——除非,老屋的新屋主和我是朋友。但物是人非,老屋虽在,但新屋主会认识我吗?他会让我再去看一眼吗?一切都不得而知,当然,我希望可以。三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踏上了重返老屋的路。去老屋的路并不好走,天下着蒙蒙细雨,地上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雨很小,虽然路上没有积水,也不泥泞,但这种质量的路确实让我的脚走得很累。在小时候,我总觉得这条长长的路没有尽头,可现在,我突然发现,这条路是如此地短,不过十分钟,我便从街口穿过幽深的街巷,来到了我的老屋楼下。果然,同幻想中的景象一样,过了十年,这幢四层高的砖楼仍然立在这里,只是与十年前相比,它又老了许多,楼梯口侧面依然钉着“13号”的牌子,不过牌子早已生锈,字迹也有点脱落了。二楼便是我的老屋,看到那熟悉的阳台,我不禁百感交集:十年了,我已经十年没有看到这个曾经的熟悉的家了!现在已是傍晚六点半了,天色有点要暗下来的样子,我看看天空,看看阳台,下定决心:上去看看,哪怕只是一分钟!楼道依然如此昏暗,楼里很静,仿佛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可事实并非如此,上到二楼,我听到了清晰的炒菜声,那是从对门的202房里传出来的。但我的老屋——201房里却没有动静,我犹豫了一会儿,敲了敲门。咚咚……一阵漫长的等待。过了许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失望,但又不甘心,再敲了敲门。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还是没人。我叹了口气,下了楼梯。走出巷子,我又回头看了一下,阳台上空空如也,好像是没人住。我想象着老屋里原来的情景,想着在老屋时的日子,竟不禁有些心酸。我的老屋和许许多多旧楼房并排站在这里,但真正居留于此的人家,也只是区区几十户而已。在楼房的尽头,是一片空旷的地,这块地从古至今都没变过,以前这里还是农村时,这块地是晒谷场,后来,就变成了孩子们游玩的地方。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这里,在我面前,恍惚地呈现出当年的情景——我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到这里来玩了。那时我有许许多多小伙伴,一起在这片晒谷场上游玩、嬉戏,日复一日,度过那段天真烂漫的美好童年。而现在,小伙伴们早已各奔东西,搬到了不同的地方,我也一样,离开了老屋,住进了新式的楼房。想到这里,我突然从记忆之中回到了现实,毕竟时间在流逝,城市在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在提高,人们终究会离开这一个他们认为残旧的地方,奔向新生活。老屋,终究会被遗弃。四天渐渐暗下来,巷子的灯亮了。住在这里的老人们吃完了晚饭,来到楼下,聚集在灯光下,坐在椅子上谈论他们一天的生活。看到如此熟悉的情景,我又仿佛看到了当年外婆坐在灯光下与老人谈话的样子。一波波回忆的激流冲击着我的心,我不禁掉下了眼泪。转身离开,我把当年的回忆再次放回心里,一步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走到巷口时,我望着里面的灯光,心中默念:“我亲爱的老屋,再见了。”走在路上,心中不断回想着今天看到的一幅幅景象,我的心弦再次被澎湃的浪潮拨动。这是我热爱的曾经的家啊,我怎能轻易地将它抛之脑后呢?五回到家里,我久久未能平静,反复想着老屋的一草一木,总是不能忘却。我觉得应该把今天的景象画下来。但我对着白纸,却不知从何下手,因为老屋那里值得纪念的东西太多了,也太抽象了,朦朦胧胧如同梦境一般。这种境界,没有亲身感受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那我画这幅图画,又有什么用呢?我开始注意写日记,把每天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记下来,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可以作为一个留念;当然,有些重要的事,记下来,也方便以后细细回味。但我的老屋,是特殊的,我出生在那里,我对老屋的这份感情,是一份用文字无法表达的深情。我喜欢我的老屋,喜欢老屋的朴素,喜欢老屋的安静,喜欢老屋的温馨,也喜欢以前的自己。身后,老屋的光景已变得陌生,我脑中的景象,和现实的老屋相差越来越远。我打量着自己,对比着在老屋时的几张旧照片,突然发现,现在的我和那时的我是多么迥异——时间,围绕在我们身旁,渐渐远去。我不知道老屋会变成什么样,也许,若干年后,这里会成为时代发展的猎物被吞噬掉,但我始终坚信,我心中的老屋永远不变,那挥之不去的烙印,永远,是那段时光的真实缩影。后记巷前河水细流淌,年月匆匆终辗转。只叹时光永不复,世纪更替记忆藏。梦中闪现笑眼望,光阴凝结看回廊。为何总感人生短,却不悟透世间长!...
老屋是平顶二层楼房,加一个厨房和阳台,屋前一块较大的水泥地,有一口井,屋后是一片竹林和菜园。在当时,附近没有几家像这样的房子。我在老屋住的时间只有短短的4年,人还很小不知道什么是人情事故,然而在那里发生的一些不幸却记忆犹新。如出生一两年,我的体内缺血,是父亲输血给我保住了脆弱的生命;4岁时,父亲在邻居家造房子,我去找他不慎从楼上摔下来昏了过去,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留下一点伤疤;还有一次,随母亲去城里大妈家喝喜酒,傍晚回去时躺在同行村人的劳动拖车里,沉睡中把左手伸进了旋转的车轮,断了大拇指等等。说起来有一点糟糕,但是每次走进老屋时,感觉就像靠近一位亲人,我会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里是我们曾经居住的家。每当放假的时候,我就去老家住一段时间,看看爷爷奶奶,顺便去老屋转转。后来,听说小姨与小叔一家关系也不太好,在别处又买了一套房子,再后来搬到了城里。老屋又一次以低价卖给了别人,是一家开家具厂的老板。作为宿舍,老屋一下子来了很多外地的员工,有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倒也显得热闹。只是外地人似乎不太爱惜这异乡的暂住之所,楼上楼下什么酒瓶、烟盒放得到处都是,也没有人打扫。过了几年,爷爷告诉我,那些外地员工搬走了,留下空空的一幢房子让他看守。于是,我拿过一把钥匙,打开了老屋的大门。我看见:在底楼的一个房间堆放着些棉花干柴,蜘蛛在楼梯口织了一张又一张的网,楼梯的墙上硬生生被人砸了一个大洞,楼上楼下除了一扇大门外,别的门和窗都已腐朽不堪,墙上也掉了不少石灰,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显得十分狼籍。我站在走廊上的时候,发现小叔也跟了来,只瞟了我一眼,匆匆搬走了剩下的一些木板。面对这破旧不堪的老屋,我没有说一句话就走了。记得还在高考前的4天,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不想被打扰,于是去了老家住几天。远离了是非的吵闹,与爷爷在一起让我的心情变得很平静。我在老屋楼上一个没有了门和窗的房间打扫了一番,大热天的倒也凉快。在白天,搬一个椅子看看书,累了就铺一张凉席在地上睡一会儿。第三天的时候,我在破墙上画了一匹骏马,还有一条龙。马的一边写了“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八个字;而那条龙画得很大,占了墙也占了地,仿佛一条即将腾飞的潜龙。之后,我十分坦然地进了考场,老屋就此留下了我高考前的印记。那一天,我从武汉求学归来,发现老屋变了一番模样:先前的阳台与厨房不见了,平顶上盖了瓦片,屋前多了几个小的花坛,连门窗和墙壁都焕然一新。原来老屋被一位上海人以低价买了去,在乡下总把市区的人称为上海人,觉得那才是地道的老上海。不知道我画的画有没有被刷掉,但这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终于把这里当作了一个家。上海人在喧闹的市区住的时间长了,都向往乡下的田园生活。只可惜屋后的菜园是我们家的,他不能种,因为房子的这一块宅基地在我们搬走时并没有卖掉。这位上海人似乎也不常来,听爷爷说他的儿女不放心让他一个人住乡下,于是把他接了回去。上海人因此想以较高的价把房子转卖掉,但是没有宅基地证,高价是卖不掉的。所以爷爷希望我们家能够收回来。我知道,现在家里生活拮据,就算是低价也没有能力买回来。也许,收回来不一定是件好事。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爷爷奶奶现在岁数大了,喜欢住在乡下,而不愿意待在儿女家。如果收回了老屋,将来至少可以陪伴在他们身边,更好的照顾。可惜我现在没有钱。最近,老屋又出租给了一些外地人,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人事的变迁。而老屋依旧那么默默地立在那里,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房客,为居住的人遮挡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烈日与严寒。或许将来有一天我有能力时会把它买回来,然后好好地修整一番,在屋后种上喜爱的花草树木和庄稼,过着田园般的诗意生活。希望那时长辈们还在,没有了太多的纠纷,大伙会其乐融融地来我们家喝茶聊天,尽享人生的快乐和安详。...
我思念的老屋隐藏在深幽的巷子里,只有一扇矮小的门扉冲着外面。木门上铜制的拉环在凛冽的东风中咣当作响。老屋门口有一棵参天的古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成的,只看到它三人合抱粗的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张裂开岁月的伤痕。夏天时树冠青翠欲滴犹如锦绣的伞,秋天满树黄澄澄,像孩童柔软的手掌。树下的大理石凳洁白细腻,母亲说她的童年就在树下坐着石凳听老人们讲一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度过的。母亲出嫁后也经常回来,那时老屋在风雨中朦胧却依旧真实。老屋院子的地上铺了一层水泥,灰灰的却干净耐实。院子里有一口坏了多年的机井,过去里面能淌出甘甜清澈的水。姥姥的父亲从前在这住着,我清晰地记得夏天时他那双枯槁的手在透明的水面上揉出细碎的涟漪,他那张对我微笑的脸儿便像块皱皱的麻布,却满是朴淳的光泽。漆成蓝色的柴房的门吱呀地荡开,里面垒垒实实的柴垛依旧昂着,顶着屋篷。老人家伛偻的捆柴火的身影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他那不均匀的呼吸戳着我的心。冬天的风很是阴冷,柴房的门晃悠晃悠得像片枯草。我悄悄退了出来,轻叩上门。柴房边是石块垒成的猪圈,参差的石墙上搭了一竿葡萄架,小时候上面还能结出紫珍珠般的葡萄以及翡翠一样的叶儿,幼时的我总是调皮的爬上平厢,去摘最大最圆的葡萄串拿到老人家面前炫耀。他叭叭地吸两口旱烟,抽出烟嘴用他那下岗的牙齿给我一个舒心的笑。只是葡萄架好多年在风雨中跌跌撞撞,早已奄奄一息。老屋的窗户下面种了几株月季,一年有三季都会开出鲜红繁丽的大花朵儿。一进老屋的大门,就会看见这些花儿,折射着初夏的日光,打在老人家的脸上,那些犹如沟壑的皱纹仿佛也慢慢舒展。老屋里面有四间屋子,左边母亲和姨妈小时候住的那屋有个小炕,高高的透气窗上挂了一串风铃,很多年了不曾作响。再右那屋放着炉灶与两口大锅,地上散着枯槁的柴火。老人家生前就在次之的那屋休息,炕上是些脏脏的被褥,倔强的老人家不准姥姥为他铺干净的褥子,总是说还有几年人就不在了不用麻烦。其实老人家的病身子早就耐不住了,一直拖到了某个的冬日。剩下的那屋空荡荡的,只在墙上挂了面老镜子和几个相框,灰尘像毛茸茸的绒屑洒在上面。墙角杵着老人家的拐杖,是他自己捣鼓的,木拐杖上温润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老人家的体温。窗外有鸟儿叽叽喳喳地鸣,我踱到院子里,却发现屋顶只有灰蒙蒙的积雪,空中的云彩都很是苍白。幽幽地好像又听见了老人家憨憨的笑,我转过头望了眼老屋。咣当的门环指引着我,我暗暗地摸着粗糙的石墙离去,风卷起尘土盖住我的足迹。山东威海乳山市金岭中学高一:王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