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
其实我很容易找一个原因说服你好好看一下这本书。
我一直觉得好的长篇小说(特指被翻译成中文的)就像掉在马路中间的金子,即使被压成饼沉进泥土里呆上个三五年,总会有发光的一天。可短篇小说集(也特指被翻译成中文的)虽然多如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但要找到喜欢又值得珍藏的,难。
《逃离》该算是人见人爱的一颗。
短篇小说一向被认为是易读难写的文种,它常以两种形态出现:一个好的构思在有限的篇幅内被叙述的乱七八糟,或是一篇绚的迷眼的文字背后是个无聊的故事。此二者数目甚众,个别优秀的篇章从一出世便体会着在恶俗愚蠢和曲高和寡间夹缝求生的悲哀。
却没想到让门罗老太太摘取布克奖暴得大名的这本《逃离》居然就是一个短篇集,翻开书后着实惊喜了一阵。
由于另一个强大的阿特伍德老太的存在,对于加拿大女作家书写的女性视角的文本有种复杂的恐惧感:既享受于她们细致入微的描写和经常出现的精当见解,又极害怕那些堪称唠叨的段落。
我忽然觉得在夹缝中拼杀出一条血路的门罗老太太很踏实地站在卡佛和阿特伍德之间,她的文字在真实的生活和虚构的故事间找到了一种平衡。她没有不动声色也没有合身扑上,因为她找到了一种强大而危险的中和剂——时间。
书中八个故事里的女人们无一不是在与时间较量。
门罗曾经开过书店。虽然不是每个书店店主都虚怀若谷,但能写出这种文字的店主一定曾是个理想主义者。
所以她的故事是用力的,是携带着她的全部技巧与生活的,读来仿佛她强迫自己用一个相对短小的篇幅承载更加厚重的东西。
这样做是危险的,所以有意无意间,一些神秘的叙述和意向会出现在写实的故事中。不知道她的中国之行是否是在为这种神秘感寻找一个归宿。
最后忍不住说一句:如果直接想要看到一篇十分传统、十分清晰、十分标准、十分好看的短篇,请翻到《播弄》。
忍不住再说一句:虽然未读原文,但从李文俊故意追求一种风格的译文来看,在内容和精气神上都应当能够展现出原著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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