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老照片
星期天,爷爷从照相馆里取回一张经过翻新过塑而且放大了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人:爷爷、奶奶、我的爸爸和大伯伯,上面清楚地写上了拍照的时间“一九八0年五月二十四日合影”。
奶奶拿到这张照片,看了又看,眼睛不禁湿润了。她拉着我坐在她的身边,跟我说起了照片里的往事。
那年爷爷被外交部选中,要去中国驻意大利大使馆工作,那年我的大伯伯才7岁,我的爸爸才4岁,奶奶在小学里当老师,特别辛苦,除了教书还要带学生“学工学农”,爷爷一去就要三年才能回来。奶奶又要工作又要一人照顾两个幼小的孩子,确实困难重重。
那个年代最喜欢讲的是“革命”二字,党叫干啥就干啥,爷爷听党的话去干革命工作,三年里,奶奶一人扛着这个家不知受了多少劳累……
我明白了,奶奶看着这张老照片,流下的是回忆的眼泪,饱受辛苦的眼泪,我看着老照片上年轻的奶奶和现在身边年迈的奶奶,我不由得依偎在她的怀里。
四年级:张嘉程
这张照片是我在杭师大音乐学院刚参加完省钢琴选拔赛后,爸爸带我去游花港观鱼时拍的。瞧!我身上的粉色小礼裙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呢!坐在我旁边的是我的好朋友夏多多,她是我钢琴老师的女儿。
坐在后排的是我学琴的小师弟林高禾和他的爸爸。那天,我玩得很开心!不过,最开心的是比赛结果揭晓时我取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
翻开影集,一张老照片掉了下来。噢,是它,是那张珍藏在记忆深处的老照片。正是那一次难忘的旅行,我懂得了勇敢的含义,体会到了男子汉的气概。
十岁那年,我和爸爸到都江鱼嘴旅游。抵达都江鱼嘴的那天早上,天灰蒙蒙的,过了一会儿,竟然下起了雷阵雨。正是因为雨的关系,我们的出游受阻,直到中午,我和爸爸才抵达游览地。下车后,我看到了一座长约二百米的铁索桥。我们刚学过《飞夺泸定桥》这篇课文,前面的这座索桥比课文中的铁索桥稍好一点,上面铺着木板,木板间相隔大约有五厘米。爸爸说我们要从这座桥走到对岸去。我慌了:“爸爸,我怕!掉下去了怎么办呢?”“没关系,我儿子是男子汉,最勇敢了。”爸爸微笑着说。
在爸爸的鼓励下,我战战兢兢地伸出脚踏上了木板。哪知刚踏上去,木板就摇晃起来,我又怕又慌,被雨打湿的木板在脚下一滑,一下子摔了个四仰八叉。爸爸看我心惊胆颤的样子,就激我:“谁不自己走过去,谁就是小老鼠!”我好胜心强,一下子就中了爸爸的计,大叫:“豁出去了,谁怕谁呀!”于是拍拍屁股,重新上路。一步,两步,三步……我像蜗牛似地慢慢向前挪动。“爸爸,桥在动!我怕!”我扶住两边的铁索,站在那儿不敢动了。“是不是桥要断了?竞竞,快往前跑!”爸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听了,心跳更快,也不敢回头看爸爸一下。正在这时,“嗖”的一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从我身边冲了过去。他走得那么轻捷,那么稳健,让我诧异而又羡慕。他能走得好,难道我走不好吗?一股莫名的力量从我心中升腾而起,我也要像他一样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于是,我跟在他身后向前冲去。说来也怪,这时桥也不摇了,脚下的木板也不滑了,和平时走平地完全没有分别。
到了对岸,过了一会儿,爸爸才到。老远,他就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和我一道与索桥合影留念,说要纪念一个勇敢小男孩的诞生。照完相,他得意地说,他在身后摇动铁索,让我置于险境而后跑,是大大的高明之举。他哪里知道,并不是他的“战术”奏效,而是一个勇敢无畏的小男孩给了我勇气,让我体验到了做男子汉的喜悦和自豪。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今天看见这张老照片,仍有一股豪情荡漾在心头。
面前这个耄耄之年的老人,他轻轻摩擦着用薄膜覆盖着的老照片,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
“我们村庄从来安静祥和,直到那年的冬天村庄的不远处突然冒出了一些绿色的兵营,显得阴森。高大的杆子上飘扬着红白的旗子,让人觉得恐怖。有时,说着奇怪符号的人们经常给小孩子们好吃的糖果,但我觉得那糖果就像是毒药。终于有一天,炮声轰响了雷鸣,坐在教室的我们害怕极了,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老师们的掩护下,我们才跑到了村庄,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一生都不能忘:各种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他们留的鲜血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鲜花。突然,一把冰冷的尖刀穿过了带有余温的身体,我身边的小伙伴都倒下了。我很惊恐,几欲哀求,而那个人一脸恶心诡异的笑,把我踢到了他的脚下,当寒冷的尖刀靠近我的脖子时,我已经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突然,清脆的一响,便没了动静。睁开眼,鬼子居然倒在了地上,死灰的脸,一动也不动。我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灰衣服的男人向我招手,便消失在天际中。我酿跄的推开了家门,躲在了地窖里。整整一个下午,飞机的轰鸣声,人们的惨叫声,鬼子的笑声一直回荡在耳畔。我不敢听,捂住耳朵,任泪水滴在黑暗的地窖里。傍晚,终于没了响声,出来时鲜血染红了半边天,乌鸦徘徊在村庄附近,许多孩子和大人的尸体沉沉叠叠堆积如山,而那里面的孩子中有许多是鬼子们给他们糖果吃。而我知道,从那以后起,我没有家,没有亲人。”说到这,老人眼含泪水,哽咽的望着一样红的天空傍晚。
“整整一个月,我到处流浪。饿了只能吃别人剩下的生菜根,渴了只能喝路边的江水。我恨那些鬼子,是他们让我没有了家。几乎每晚,我都能梦到那些鬼子得意的笑。抗日战争全面打响后,我和许多流浪的孩子被一个将军收养到军营里。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温馨的红军营,它就像一团火温暖了我支离破碎的心。当我再看到那个穿灰衣服的男人和蔼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才知道他叫肖华。1938年,我们和他一起到了山东抗日,他成了“娃娃司令”。打败了可恶的汉奸,打败了嚣张的日本人,将水深火热的中国解救了出来。1949年,我们长大了,临别时,他对我们说:“好好学习,为国家效力。”汽笛划破了长空,他站在站台上,风很大,吹乱了他的头发。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荣耀一生的将军含着眼泪,第一次看到他额头上的几缕白发。时间总是捉弄人,当我还以为有时间再去看到他时,却在一个噩梦的那一天接收到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那是1985年8月15日,他在北京聒噪的夏天中安静的走了。我努力克制自己不流泪,可当我想到他和蔼的面容,终究还是对着北京的方向大哭了一场。他是我除了父母以外的最大的亲人,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拯救了全中国的命。”说到这,老人泣不成声,深情的看着手中紧握多时的老照片,那是肖华将军和众多孩子的合照。
这张极不平凡的老照片,见证了那个年代艰辛的岁月。先烈们用自己的炙热的鲜血去抵抗日寇的践踏,这是多么伟大。
时光有如流水般,匆匆流一过,生命的回忆,被裁剪成一张张的照片,有些欢乐,有些寂寞,有些泛黄,这褪色的回忆,勾起了我沉淀在心中永远的痛。
回到妈妈的老家苗寨,进门,一阵阵熟悉的坛木味围绕在我身边;放眼望去,一张大照片,竖立在墙上,那是外公过世的遗照。虽然是外公自己独立的照片,但我还是感受得到,外公的威严还在,但多了几分亲切感。我想起,外公曾经带着我,进入他那片绿油油的菜园,带我抓虫,教我洗衣服,与我共度美好的时光;现在,那片菜园不再鲜艳,再也没有人去整理它,反倒是添了几分的落寞感。原本应该是繁忙的收割季节,却没半个人经过;应该是点缀着白云的天空,却也风云变色,乌漆漆地开始起风;应当是传来开心的笑声,如今,却只有北风呼呼地咆啸着,抓狂着……
一年过去了,照片也不敌时间的流逝,渐渐泛黄、褪色;外公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在脑海里;我最熟悉的房子,在一瞬间中,变得陌生。如果说,记忆是一卷录影带,那照片则是一一把它们个别边框起来,好让人们留念。虽然我与外公有许许多多的照片,但都被烧掉了,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忘了那段时光,只有一张就遗照,被保存下来。
一张旧相片,虽然功用不大,但它却是无价的宝贝;任何稀有的东西,都无法抵得过一张张的回忆录。虽然旧,但每当在不同的时间,不同地点看到,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及感触,我想:这就是旧照片它迷人的地方;它虽然不能改变世界,却能改变一个人,使他的生命变得更精彩!
翻开影集,一张老照片掉了下来。噢,是它,是我与外婆在山顶时拍的照片,它让我体会到了勇敢一词的含义。
九岁那年,我和外婆、爸爸、妈妈一起去登黄山,我们坐车来到黄山脚下,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黄山,我就感到害怕。
开始登山了,我们全家一起登上了山,我爬了一会,回头往下看,下面好像万丈深渊,要是掉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我越想越害怕,吓得我双腿发软,没有力气再往上爬来,像要掉下去似的。我鼓起勇气没有往下看,只是慢慢的向上爬,外婆见我爬到慢,故意吓我说:“童童你快爬呀,脚下的岩石要掉了”。我听了外婆的话,没有来得及往下看岩石是不是真的掉了,就连抓带跑的向前爬,爬到半山腰,我累得没有力气在继续爬时,就在原地休息了一小会,就在我想放弃时,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飞快的向前爬去,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把我向前推,我飞快的向前爬着,好像在和那个小女孩比赛。不一会儿,我登上了山顶,爸爸,妈妈,外婆也陆续跟上来了,见我第一个爬上来,连声夸奖我,表扬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样爬上来的。
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只听见外婆叫我“童童,来照张相”。我高兴地跑过去,与外婆手挽手,“一、二、三、茄子”。我与外婆在山顶上照了一张照片。虽然外婆不在了,但是我看到这张照片,仿佛听到了外婆的夸奖声。
翻开影集,一张老照片掉了下来。噢,是它!是我与外婆在山顶时拍的照片,它让我体会到了“勇敢”一词的含义。
九岁那年,我和外婆、爸爸、妈妈一起去登黄山,我们坐车来到黄山脚下,抬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黄山,我就感到害怕。
开始登山了,我们全家一起向山上爬,我爬了一会,回头往下看,下面好像万丈深渊,要是掉下去了后果不堪设想,我越想越怕,吓得双腿发软,再也没有力气往上爬了。这时,看见大家都爬到了我的前面。我鼓起勇气不再往下看,只是慢慢的移动着脚尖,外婆见我爬得慢,故意吓我说:“童童你快爬呀,脚下的岩石要掉了”。听了外婆的话,我来得及往下看岩石是不是真的掉了,就连抓带跑的向前爬,一口气爬到半山腰,我累得气喘吁吁,再没有力气继续爬,就在原地休息起来,正在我想放弃时,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从我身边飞快的向前爬去,我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把我向前推,我飞快的向前爬着,好像在和那个小女孩赛跑。不一会儿,我登上了山顶,爸爸,妈妈,外婆也陆续跟了上来,见我第一个爬上来,外婆连声夸奖我,表扬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样爬上来的。
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只听见外婆叫我“童童,来照张相”。我高兴地跑过去,与外婆手挽手,“一、二、三、茄子”。我与外婆在山顶上照了一张照片。
虽然外婆不在了,但是每当我看到这张照片,耳边仿佛就响起了外婆的夸奖和鼓励。
照片,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照片中的人们,永远都是微笑着的,不管他们的心情怎样,嘴角总要轻轻上扬,因为人要贪婪的留下最美好的瞬间,所以不得不去微笑;照片中的风景,永远都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就连鲜艳的花儿都舍不得凋零。
每一张照片背后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开心,惊人,悲伤,幸福。有长有短。我喜欢拿着相机去记录每一段轻易逝去的时光,然后在年老的时候,翻出这些照片,一张张仔细的去看,那个时候难免会有些惊叹,惊叹自己走过了这么多美好的年华,竟感觉这些日子都停留在昨天。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我不喜欢照片了。黑白照片蕴含着死亡的讯息。人的身后是苍白的幕布,连微笑都僵在了脸上,眼神空洞而无力。让我的心有些瑟瑟地抖,眼泪就那么被照片中的人从心底释放,在脸上默默的流着,顺着细长的脖颈又流到了心里。没有嘶喊,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默。手轻轻的从相框上抚过,好像触到了照片中那冰凉的脸,突然一惊,发现手中早已满是尘屑,我拿起旁边的纸巾,顺着边框缓缓的擦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像在嘲笑他,生前那么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可以在脸上布满时间的痕迹呢。怎么可以。回想起爸爸的话,他离开人世的时候,眼睛是轻轻抚过才闭上的,或许他还有太多太多的眷恋,太多太多的不放心吧。
回忆告诉我,他是在冬季离开的,在那个飘雪的三九天,在那个太阳还没升起的凌晨。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好像是死亡的钟声在鸣响。告诉我,最疼爱我的人离开了我。迅速的穿好衣服,和母亲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闷闷的响声。脸上的皮肤一直冰凉着,雪花飘在我的脸上,化成了一股暖流,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水迹,还是泪痕。那晶莹的水珠落到了地上,不见了踪影,我不敢低头,不敢低头。当看到他时,他的双眼已经紧闭,就那么平静的躺在床上,我站在床边,用力地咬着嘴唇,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幻觉,这不是梦。别的屋子里早已围坐着所有的亲人,男人脸上表情冷静,即使有悲伤也不会表现出来。女人脸上泪流满面,让心里的沉痛完完全全的展现。而有个小孩,还悄悄的问着妈妈,他的外公是怎么了,是睡着了吗?然而,没有回答,有的只是更汹涌的泪水,最后连孩子也变得沉默了。
在回忆的过程中,黑白照片中的他,表情好像也变了,变得不再那么苍白无力了,好像还有一丝丝安逸的微笑。悄悄的告诉我,其实他在天堂过的很好;悄悄的告诉我,其实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开始;悄悄的告诉我,其实他最想看到的是我的微笑。如果我的想念是悲伤的,他宁可不要。因为他只想让我开开心心,健康成长。
那么好吧。我会听他的话。学会坚强,就让照片的故事停留在那时,停留在心底,不再想起。
你听,从天堂传来的声音。诉说着:冬季,不是冬寂。
1937年8月28日正午,从上海火车南站传出了“轰轰”的声音。一瞬间,好好的火车站,变成了一片废墟。一名记者,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令人难忘的一刻。
照片上,虽然只有黑、白、灰这三种单调的颜色。但是,坍塌的桥梁,断裂的铁轨,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候车室,破烂不堪的站台,还能清晰地展示在我们的面前。在那里,日本侵略者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葬送了200多名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可是,有些可恶的日本人,却百般抵赖,诡称当时飞行员误以为那些平民百姓是调动中的中国部队!看到这里,我的心揪得紧紧的。
照片正中央,还有一个小男孩。大大的头,水汪汪的眼睛,胖胖的小手,穿着一件白背心和一条白短裤。多么可爱!可现在,只有3、4岁的他,眼里溢满了泪水,身上溅满了鲜血,落满了灰尘,孤零零地坐在硝烟弥漫的站台上,号啕大哭,还含混不清地喊着:“妈妈、爸爸当时,小男孩的爸爸和妈妈可能正在站台上等车,看见有炸弹从空中抛下来后,赶紧把他推倒一边,可自己却不幸被弹片炸死了,永远闭上了双眼。如果,这个小男孩在以后被好心人收养,那么,好心人一定会让他记住:他的父母是被日本侵略者炸死的,长大以后,你一定要使我们的祖国富强起来!想到这儿,我对日本侵略者有了更新的认识。同时,我们中国人也要勿忘国耻,振兴中华,做一个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人。让这个世界少一些战争,多一些和平;少一些战场,多一些草坪;少一些枪支,多一些生命;少一些恐惧,多一些欢乐!
让我们一起努力,不要让老照片上的画面再次重现!
外公已经不在了。老家那栋曾经花开满园、鸟鸣成歌的大园子一下子空了,是那种被掏空的感觉,像是狼藉,或是萧瑟。
那以后,妈妈把外婆接到了我们家。或许是思念,外婆总有诸多不适。在我们面前,也笑得苦涩;入了夜后,外婆房里的灯总是天亮才熄。
我知道那种一个人独自入梦的恐惧。
最终,外婆还是回去了,全家人都陪着。那园子灰尘已经多的呛人,偏还有那么几束阳光,动几下,连空气都看得清楚。我跑进外公的书房,像个考古学家一样掸掉桌上厚重的灰尘。
那张被压在玻璃下的照片还在。在斜阳的余晖下,它耀眼的使人看不真切。阳光是重合的,一簇“淡紫深紫”模糊成光影,似与阳光融于一片,又或者,那本就是太阳七彩中所分出来的一笔。记忆中,那是簇紫丁香,望着还稚嫩,仿佛不见岁月的痕迹。下面两只手微错交叠,托着那花。一只白些,一只黑些;一只柔嫩,一只瘦削;或者可以说,一只年轻,一只苍老。它被玻璃保护得不错,依旧是当年那个样子。说起来,这该是悲伤处存下的照片,但当我想到它,总觉得它似乎散发着无以抗拒的光芒。就像外婆。
外公刚被安葬的那时,大家都哭得不像样子。我没有哭,但还是觉得有些感伤。那些人,真真假假,无以为辨,至少他们在丧宴时,依旧说笑谈论,没什么悲伤的样子,甚至没有安慰的话。
人脸真是多变。
那天,我在紫丁花香下消磨掉了整个黄昏。对于外公病逝,我诚实的没有一点悲痛,毕竟死亡离我太远,我不知道正常的,大多应该怎样。
夕阳的余晖,在天边挣扎着漂浮,天还没有暗下去,又不甚亮,就像红烛将尽而摇曳。我把手搭在长椅背上,软塌塌地靠着,无所想地望着天。不是突然的,有个人蹒跚地走来,坐到我身边。
是外婆。
她看着我,平静地说:“你在想什么?”
我依旧是那样的姿势,望着天,像是自言自语:“那些人是真心的吗?悲伤转眼就可以收起来,就像只是来蹭个饭的。”
“真不真心,至少是来了;伤不伤心,至少真哭了。不是真情,更不是蹭饭。他们与你外公非亲非故,来了,便是有心了。他们有没有必要为你外公伤心难过好几天。看那紫丁香,别说一株了,就是一簇落了那么几朵花,其它也都开得好好的。日子总得过下去。”
我立起身子,仔细打量外婆的神情。
她没有看着我,头扭过去看着远方,黑黑的瞳仁儿在太阳下映的闪烁,深深的皱纹从她的眼角一直蔓延到她的脸颊,仿佛被树藤缠绕。她的嘴唇白白的,甚至有些灰。她穿着宽大地丧服,没有扣着,露出了里面米白色的常服。那因年老而干瘪的身体使衣服显得空荡荡的。
“为什么人会老?”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问过紫丁香的气味吗?那些开到盛时就被采下的,虽说看着嫩,却没多大香味。但那自己落到地上的,却香极了。即使很快散了。”
周围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
许久,我说:“外婆,我们回去吧。”
毕竟时间不会停止,生活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