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
赶早爬上夜空
似上翘的嘴角,微笑
向着孤单的人
倾洒着片片柔光
照亮寂寞的心灵
我在窗前望你
配着这醉人的嘴角
是一张一张亲人的笑脸
闪过一遍
顽皮的笑脸又现
原来,你也是
我心中幸福的船
承载了我心中的爱
我朝着你,会心地笑
心中摇起了希望
灵魂撒了一地。
丢开雪白的纸片,让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迹蔓延。此刻斑驳的树影中看不到细碎阳光,仿佛擦肩而过,又如万劫不复。
忘记这是第几次因为沉浸回忆而僵硬,一切就定格在画面飞闪瞬间,令人无法相信。真相往往藏在代价之后,默认地接受,原来,风,早已遗弃盛夏鲜艳的绿,牵起深秋,梧桐的手。
已看不到月的夜,在祈祷中显得空洞。大块大块碎片从云层滑落,撕碎黑色的脸,悄无声息隐入沉默。似乎末日审判并没有天使降临,因为代表的并非光明。
颤抖的音符滴答计时。平凡的人们一生只在做两件事,忙着生,或忙着死。然而早已失去灵魂的生,却能将死,不屑一顾地蹂躏。失去回忆的太平洋,墨西哥海岸呼唤蔚蓝,生锈脆弱的渔船,摆着掉漆的棋盘,等待刹那绿灿烂。
寂夜悠扬的琴。笔尖无法再滚动一周,液体沸腾地想要凝固。空气忐忑不安,潮湿锋芒毕露,世界重归洪荒,梦境依旧感伤。
上弦月。上了弦,的,月。
断了,弦的,夜。
漠然走过无尽的缘阕
是谁唤醒了那片沉睡田野
措手不及的我后知后觉
千辛万苦拼好的玻璃球再次破裂
猖狂地割破手指间的流动的鲜血
是谁偷走他对我的允虐
蓦然回首时却再看不见
在那个充满血腥的月圆之夜
太阳染红了那抹醉人的上弦月
夜莺歌唱着搭起漫长的媒介
他却铁石心肠般狠心决绝
我泪流满面地接过讯息的婚帖
立下誓言会奉还他当初的强倔
在那个充满危机的月圆之夜
乌云遮蔽了那抹醉人的上弦月
狼诱惑般走过残败的人间
尖利的獠牙啃噬着背叛与信念
刺骨的寒风针扎般奔过倒下的长鞭
河山害怕受伤开始哽咽
在那个充满憎恨的月圆之夜
我用他的血祭奠那抹醉人的上弦月
黑暗中我学会了如何忘却
紧握的匕首跌落在刹那间
不会再放不开那张爱过恨过的脸
在那个异常奇怪的月圆之夜
天际边终于出现了那抹醉人的上弦月
夜幕降临了,空中挂起一个“C”,它放着光。人们在亭子里乘凉。小孩指着它,画着它的轮廓。一个大人指责小孩说:“月亮不能随便乱指,当心割了你的耳朵。”小孩天真地吐了吐舌头,望着那弯弯的镰刀般的月亮畏惧地收回了手。
我喜欢太阳,在白昼;喜欢月亮,在晚上。我也曾用手指着月亮比划,我喜欢弯月,尤其是上弦月。在夜空,它撒下了满天发光的宝石,它是这些宝石
——星星的母亲,我们就称它为她吧!每到夏日的夜晚我会在屋顶上乘凉赏月。我不大喜欢星星,它们的杂乱无章扰乱了我的视线。“上弦月几时有,把茶问青天。”因喜欢上弦月而用茶代酒抒此情怀。她在白棉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坐在不太高的屋顶上面,听她与云朵讲故事。云朵听得发愣了,点亮了自己的灯。她走了,云朵也熄灭了灯,每朵都是如此。她走了,我也去睡了。
在圆月的光下人们容易冲动失去理智,而上弦月就不会,她让你追求完美,叫你替她寻找失去了的另一半,使你永无止尽。圆月容易把她的那份圆满失去,而上弦月容易得到那份圆满而且越来越满。圆月可以替你照亮前面的夜路,而上弦月却办不到这点。月光下人们会感到静谧与美好,这的确不错,难怪贝多芬还创作了《月光曲》。
你知道月亮她的来历吗?很久很久以前,地球刚形成。一天,地球上的一块土地被甩了出去,这块土地便成了她,而剩下的空洞却是海洋。却不知道她比海洋大还是小。可至今那镰刀般的她还在躬着身子在太空不断地收割着科技文化的硕果。
上弦月在我心,我心寄上弦月,她为我照亮人生路。在挫折重重时,她总是把那束最亮、最有力的光箭射向我,眼前一片光明,让我充满了勇气地向前迈去。
农历正月初七
轩雨阁
“秋木妻妻,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芭桑。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
离宫绝旷,身体催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
歌女凄怆悲惋的轻扶琵琶,唱的正是她那日临行前所吟的“怨词”。
“明妃,明妃……。”黄衣男子髻发高挽,如同呓语般伫立窗前,英挺的身姿在檀香的青烟中飘忽而高远,清朗如远山。
左手中指处的镂金扳指在颤抖的月影下发出诡异的青辉,萦绕在指尖,好似心中那彻入骨髓的眷恋。
天边悬起的那弯残月冷眼哂笑人间疾苦,如同了然一切般扮演着她的阴晴圆缺。
“王……。”娇媚入骨的声音自那揭起的龙纹帘底传来,一个丰满的女子风情万种的走进来,带进了屋外絮絮的风声,交结在她那耀眼的艳紫舞衣上。汉元帝身子一抖,感到一阵厌恶从心底的某处升起,再砸下去,溅出了满目的污秽。
今夜的月好冷,冷的醉人,亦冷的让人心碎……
他的手温柔的扶过案上的书稿,感觉掌心还微微传来些温度。
“五更里,梦难成,深宫内院冷清清,良宵一夜虚抛掷,父母空想女,女亦倍思亲,命里如此可奈何,自叹人生皆有定。”
孤寂的词在美人娇滴滴的声腺里变了调,而那一抹于月色中清冷落寞的倩影却清晰的在眼前挥之不去,最后聚集成眼底的一片相思,如同天上的浓云,黑压压的漫过去……
“王……”
“人到哪了?”
女子的眼神一闪而逝的黯然,随后又换上了一副醉人心脾的笑:“妹妹大概是要出塞了吧。”
“王……后悔了么?”空气中停滞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悔?”悔之一字,怕是太沉,担不起的吧。元帝的嘴角噙着自嘲的笑,手执书稿,踉踉跄跄的走出暖阁。
“曾闻汉帝斩画师,何由画师定妍嗤?
宫中多少如花女,不嫁单于君不知。”
眼泪顺着女子的脸颊汩汩涌下,控制了太久,以至于一旦决堤,便是无休无止。
“王昭君,你何其幸运,一朝出塞,却留下这么深刻的记忆,让他思念你一生,在让痛纠缠我一辈子。”
“合昏尚知时,鸳鸯不独宿。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歌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飘飘扬扬的揉进了月的冷辉中,酝酿出深沉的讽刺,然后尽数散去,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