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惊醒了，了无睡意。

天还是很暗，看不见床头的钟，它的时针，分针指在哪里。嘴巴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那是唾液的味道吗?

没有开灯，也不想开灯。

浴室里很暗，只有一个隐隐的人影，摸着黑洗漱。

嘴巴里又有了一种味道，是薄荷味的牙膏。脸上是湿的，风吹着，会凉，但很舒服。

回到床上，静默了一会儿。没有想什么，也不想想什么。顺手抬了一颗话梅放到嘴里，刚才回来时拿的一瓶话梅中的一个。在嘴里，会酸，但有时甜，加工过的话梅总是这样。

唾液让酸甜的话梅浸湿，从中吸取味道。

必须承认，它有回甘，很甜，从舌根传到大脑。

我不喜欢吃糖，但有时候会想吃。

我喝了半杯子茉莉花茶，是用立顿茶包泡出来的，会有些苦，但和着话梅的甜，一起变甜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话梅变成了核，在垃圾桶里。茶水没了，只剩下一个茶包和茶包周围褐萤的水。

看着天空的熹光，道路上已经有了汽车的发动机声。我笑了，却不知道在笑什么。

再把一颗话梅扔进嘴。

我等着，茶水化不开的甜。

我等着，黑暗染不脏的光。

我等着，邪恶沾不上的心。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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