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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辗转难眠的段落
房子太老,墙根写了许多年的“拆”,楼上发水楼下便有降雨,楼上孩子熬夜念书楼下的我便在椅子蹭地的别扭声响和自我羞愧中辗转难眠。老得和周遭格格不入,老得时常闹着小脾气来个停电停水下水道不通之类,老得吸引了那么多旧相识,它们在夏天的夜频频造访,对着老房子一代又一代的主人长吁短叹。叹些世道兴衰,今非昔比。 早些年只记得蚊子和跳蚤,它们来得匆匆忙忙。电视上还演《戏说乾隆》那会儿,最常见的访客是浑身漆黑个子很小的国产蚊子,也不知怎的一下就是一群,多到夜里睡觉能在枕头上压死两三只,我们全家人饱受其苦,整日巡视于墙角门后——最惨的莫过于原本白净净的四壁,几抹蚊子血竟让它们平生出印象派效果。直到那种黑白条纹的大号进口蚊子侵入国内市场——国产蚊子销声匿迹,让我萌生“保护民族工业实在必要”之感,进口蚊子倒也带着某“超级维和大使”的特质:一口咬下去就是三天不退的大包,但又大又笨,智商略低,整天在耳边叫来嚷去,于是一巴掌拍下去就是一片猩红。跳蚤兄则井然有序得多,昼伏夜出曾咬得我的脚腕被某近视美眉感叹为“哇!你的脚链哪里买到,好漂漂哦!”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老房客记》的优美段落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