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2005夏至未至
这是1998年的夏天。7月9日。晴。没有云。一朵也没有。
这天下午的阳光和其他寻常夏天里的阳光一样好,或者更好。于是每个人站在香樟树下都没有说话。炎热让每个人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张了张口就是干燥的热,像要吐出火来。
嘿,陆之昂拿着罐可乐碰了碰傅小司的胳膊,瞬间刺人的冰凉从他的胳膊迅速传递到心脏去.傅小司接过可乐拉开来,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喉结翻上翻下的。傅小司记得自己三年前仰起头喝可乐的时候还没觉得喉结这么突兀,而自己现在已经高三毕业,十九岁,应该算是个大人了吧,嘴唇上哪天忘记刮胡子就会留下青色的胡渣。傅小司记得自己三年前就是这么仰头喝了一罐可乐然后就离开了初中的一群朋友。大家只是拍了拍肩膀没有说再见,于是大家就真的没有再见过面。
傅小司抬起头看看陆之昂,对他说,嘿,我们就这么毕业了对吧。
陆之昂看看他,然后皱皱眉,说,好像是的
。
于是傅小司开始有点难过。眼前很多的人挤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是夏天里特有的潮红,小司记得拍毕业照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所有人在烈日下面站队,因为太阳太大以至于大家在照片上都有点皱了眉头且红着一张脸,于是陆之昂生动地形容像是赴死前的集体照。带着北张的气氛伪装了天下无敌的其实冲向那座早就不堪重负的独木桥。然后听到很多火扑通扑通落水的声音。水花溅到脸上像是泪。泪水弄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可还是挡不住疯了一样地往前横冲直撞。拍完后一群人作鸟兽散,匆忙地赶回教室搬出参考书继续暗无天日地做题。
这一天下午很多人笑了很多人哭了然后很多人沉默了。学校的香樟每到夏天就会变得格外的繁盛。那些阳光下的树阴总会蔓延进窗户里面,傅小司记得自己和陆之昂在树阴里昏睡了似乎无穷多个夏天。然而现在要离开了。傅小司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看到过的话,离开,让一切变的简单,让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谅的理由,让我们重新来过。
香樟与香樟的故事,什么样?在一抬头一低头的罅隙里有人低声说了话。
于是一切就变得很微妙。眼神有了温度手心有了潮湿。
那些天空里匆忙盛开的夏天,阳光有了最繁盛的拔节。
她从他身边匆忙地跑过,于是浮草开出了伶仃的花;
他在她背后安静地等候,于是落日关上了沉重的门;
他和他在四季里变得越来越沉默,过去的黄昏以及未曾来临的清晨。
她和她在夏天里走得越来越缓慢,拉过的双手牵了没有拉过的双手。
有些旋律其实从来没被歌唱过,有些火把从来没被点燃过。
可是世界有了声响有了光。
于是时间变得沉重而渺小,暴风雪轻易破了薄薄的门。
那个城市从来不曾衰老,它站在回忆里面站成了学校黄昏时无人留下的寂寞与孤独。
香樟首尾相连地覆盖了城市所有的苍穹。阴影里有迟来十年的告白。
哎呀呀,我在唱歌,你听到么?
啊啊啊,谁在唱歌,我听到了。
这是1998年夏天。7月9日。晴。没有云。一朵也没有。
这天下午的阳光和其他寻常夏天里的阳光一样好,或者更加好。于是每个人站在香樟树下都没有说话。炎热让每个人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张了张口就是干燥的热,像要吐出火来。
嘿,陆之昂拿着罐可乐碰了碰傅小司的胳膊,瞬间刺人的冰凉从他的胳膊迅速而细枝末节地传递到心脏去。傅小司接过可乐拉开来,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喉结翻上翻下的。傅小司记得自己三年前仰起头喝可乐的时候还没觉得喉结这么突兀,而自己现在已经高三毕业,19岁,应该算大人了吧,嘴唇上哪天忘记刮胡子就会留下青色的胡渣。傅小司记得自己三年前就是这么仰头喝了一罐可乐然后就离开了初中的一群朋友。大家只是拍了拍肩膀没有说再见,于是大家就真的没有再见过面。
傅小司抬起头看看陆之昂,他对他说,嗨,我们就这么毕业了对吧。
陆之昂看看他,然后皱皱眉,说,好像是的。
于是傅小司开始有点难过。眼前很多的人挤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是夏天里特有的潮红,小司记得拍毕业照的时候也是这种样子,所有人在烈日下面站队,因为太阳太大以至于大家在照片上都有点皱了眉头且红着一张脸,于是陆之昂生动地形容像是赶死前的集体照。带着悲壮的气氛伪装了天下无敌的气势冲向那座早就不堪重负的独木桥。然后听到很多人扑通扑通落水的声音。水花溅到脸上像是泪。泪水弄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可是还是挡不住疯了一样地往前横冲直撞。拍完后一群人作鸟兽散,匆忙地赶回教室搬出参考书继续暗无天日地做题。
这一天下午很多人笑了很多人哭了然后很多人都沉默了。学校的香樟每到夏天就会变得格外的繁盛。那些阳光下的树阴总会蔓延进窗户里面,傅小司记得自己和陆之昂在树阴里昏睡了似乎无穷多个夏天。然后现在要离开了。傅小司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看到过的话,离开,让一切变得简单,让一切有了重新被原谅的理由,让我们重新来过。
程七七在学校老校门的台阶上和几个男男女女打闹来打闹去的。她总是能和一个陌生人
在三分钟内搞得特别熟落,彼此亲热地拍肩膀敲头,像是认识了几百年。这一点让傅小司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他觉得对一个陌生人说话简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宁愿去做一道五星级的数学题也不愿意去认识一个陌生人。所以他经常指着程七七对陆之昂说,她真厉害。不像我,从小到大似乎就你这么一个朋友。
而每次陆之昂都是嘿嘿地笑两声,嘴角歪来歪去地说,那是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另外的像我这么好的人了。
傅小司和陆之昂站在人群的边缘,喝着可乐,偶尔低下头互相说一两句话。程七七从远处跑过来拍了拍傅小司,问他,晚上我们出去玩,你和陆之昂去么?
傅小司抬了抬眼皮问,都有谁?
于是程七七说有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还有某某和某某。
傅小司问,立夏去么?
当然去,废话。
啊啊去的去的,我们去的!陆之昂插进来,望着程七七笑眯眯地说。
那好,晚上给你们电话。然后她又重新回到人群里去了。
傅小司抬头看了看陆之昂,问他,谁告诉你我要去的?
陆之昂啊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说,哦,那就不要去。
傅小司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表情有点郁闷,最后终于说了句:……靠。
在接近黄昏的时候学校里就没有人了。那些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早就放假在家里看动画片了。而高三的学生在考完最后一门外语之后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而这一次离开,将是最盛大的一次告别,傅小司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双脚迈出校门的时候身后的影子突然被割裂的样子。就像是人死去时离开身体的灵魂。带着恍恍惚惚的伤心和未知的恐惧。
那些人终于走了,带着三年时光的痕迹消散在了城市的各个角落并最终会消散在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每一个地方。
暮色四合。夏天的天空总是黑得很晚,可是一旦黑起来就会特别地快。一分钟内彼此就看不清楚面容了。昏暗里陆之昂说,不想饿死就去吃饭。于是傅小司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说,走吧。
浅川的街道总是很干净的,而且这个城市里到处都是香樟。傅小司和陆之昂在街边一个破烂的小摊上吃两块钱一碗的牛肉面,尽管他们身上穿着几百块的白T恤和粗布裤子。老板是个年轻人,留着拉渣的胡子但依然掩不住年轻的面容。
他对傅小司他们说,你们两个是刚高考结束吧?
陆之昂来了兴致,问,你怎么知道?
恩恩,你们高三的学生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一看就明白的。
哪种表情?
啊,说不清楚的,总之一看就看出来了。
陆之昂把脸凑到傅小司面前,盯牢眼睛问他,我现在什么表情?
傅小司没抬头,一边吃面一边回答,傻逼的表情。
然后两个人开打,打完继续吃面。
小司想想似乎他和陆之昂在学校里几乎每天都会打架,就这么从初中到高中毕业一直打了六年。
那些草长莺飞的日子。那些桃花开遍的日子。
他和陆之昂就这样站在山冈上把颜料一笔一笔地画在画板和他们干净的衣服上。然后衣服变得和画板一样斑斓。
他和陆之昂总是用最劣质的几块钱的颜料,因为傅小司的钱都用来去买CD了,而陆之昂的钱都用来去请MM喝可乐去了。老师每次总是指着两个人交上去的画大发雷霆,他每次总是指着傅小司的鼻子问他是不是买不起颜料,然后傅小司就很纯真且饱含泪光地冲他点头。傅小司想他肯定对自己感到咬牙切齿可是依然没办法。
于是他就每天听着CD走在浅川的大街小巷,那些吵吵闹闹的音乐在他身上生根发芽,那些又残忍又甜美的呐喊就在他梦里每夜唱起挽歌。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总有块干净的大陆,小司想总有一天会我找到。
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个安静的小岛,小司想我可以在上面沉睡几十年。
陆之昂买了很多的可乐认识了很多的MM,可是傅小司每次看到他还是一个人眯着眼睛骑着单车穿过那些高大的香樟。他的后座永远空空荡荡,如同他单薄的身上穿的空荡的衬衣一样。他总是不会扣上校服的扣子,敞着胸膛让人看见里面的白衬衣,斜挎着单肩包在学校里横冲直撞。而傅小司在老师眼睛里永远是个干净的小孩。他会把黑色的校服穿得整整齐齐,连最上面一个扣子都会扣好。背着双肩包遇见老师站得很直。陆之昂每次见到都会笑得从单车上摔下来,然后一边捂着笑疼的肚子一边指着傅小司说你这个衣冠禽兽。然后傅小司和老师的脸色同时变得很难看。
老师离开之后傅小司总会把他从车子上踢下来,然后把他打到在地上滚来滚去才罢手。反正他不在乎衣服弄不弄脏,因为他妈妈会每天给他新的衣服让他在外面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一样撒野。
陆之昂总是穿着落拓的衣服却让傅小司觉得他是那么干净的一个人,而陆之昂却对傅小司说尽管你每天面对别人都穿着白色干净的衣服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落拓的臭小子。
傅小司也从来没去想过到底谁对谁错,于是日子就这么安静地盘旋在城市上空。一点一点地烧燃了那些古老到石头都开始风化的城市。
很多时候傅小司都在想,自己和陆之昂就这么像两个相依为命的痞子一样在浅川沉默地笑然后矫情地哭,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天又一天。这么多年,他想他已经习惯了和陆之昂一起在这个城市里闲逛,看着无数漂亮的MM,看着无数陌生的站牌,顺着无数陌生的弯曲的山路然后走向更多的未知的世界。那些繁茂的香樟在他们的年轮里长成日胜一日的见证。他和陆之昂就这样慢慢地从3岁长到了19岁。那些每逢下雨都会重现的日子真的就成为了记忆。傅小司有时候看着照片,就那么看着看着就会突然地觉得难过。他们的头发长了短了,衣服新了旧了,他们站在大地上哭了笑了。那个大大的太阳依然每天在这个城市升起。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再缩短。
于是岁月就这么轰隆隆地碾过了一年又一年。
还没吃完面程七七的电话就来了,陆之昂拿着手机恩恩啊啊了一会儿,然后就把电话挂了。他坐在凳子上翘来翘去如同个小学生一样,他对傅小司说,你吃快点,他们在夏森街的那家KTV里面等我们。
傅小司皱了皱眉头,说,怎么又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然后匆匆扒了几口面后站了起来说,走吧。
陆之昂拿出钱包付了帐。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天空有些暗红色边的云彩,像是天堂着了火。
立夏看到傅小司和陆之昂进来立刻跑过来,傅小司指了指立夏刚才在一起的那群人,问,都是谁啊?
立夏说,我也不认识,好像是七七的朋友。
傅小司点点头,说,哦,那就不奇怪了。你英文考得好么?
立夏踢了傅小司一脚,说,忘记告诉你我们刚定的条约了,谁讨论高考的事情谁死。
傅小司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莫名其妙地消失掉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立夏突然觉得傅小司的脸有一层白色的浅浅的光,让傅小司轮廓分明的脸庞显得格外的安静和温柔。她突然想起自己在三年前第一次看到傅小司的样子,一张清秀的少年气的脸,带了不染尘世的雪霜般没有任何表情,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永远是散不尽的大雾,说话慢半拍的语速,像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而三年过去,当初的少年现在似乎有了男人的轮廓,柔和的脸似乎带了些锐利,下巴的线条斜斜地断进耳鬓里去。她为自己刚才那一脚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好在傅小司从来就不和她计较的。可是陆之昂不一样,立夏想,如果踢他一脚他会踢自己两脚的。
那天程七七一直拿着话筒唱歌,后来干脆坐到点唱机前面不走了,直接拿着话筒唱完一首再点下首。陆之昂一直哇哇乱叫说受不了这个麦霸。立夏开玩笑说,看样子她以后是准备当一个歌星了。
后来信很快就烧完了,我也转身回了屋子里面。烟熏火燎的的确让人受不了,而且又大热天怪难受的,满身都是汗,眼睛也被烟熏出了泪水。终于可以假惺惺地说自己为自己的青春感伤了一回。什么时候我才可以改掉自己表里不一的虚伪作风呢?没理由地想起社会改造重新做人等一系列的词语。
进去看电视,电视上那些无聊的人还在今年三十明年十八。如果我的物理老师看到的话肯定会告诉她们这是不对的,起码在地球上短期内是无法达到的。不过也不排除我的物理老师拥有十六岁少女单纯而美好的幻想,这也是说不准的……眼前浮现物理老师皱纹纵横的脸,真是一场噩梦。我三年都没有摆脱这个噩梦。以前看到过一篇文章叫《一梦三四年》什么的,简直是在写我。一场噩梦终年不醒。一直到中考物理考试前一天晚上我都梦见物理老师带着眼镜慈眉善目地对我说,立夏,你一定会考上浅川一中的。这个梦让我半夜惊醒然后持续冒汗冒了一个小时。因为老早就听别人说梦是反的。TNND。大过年地吓什么人啊。
不过我还是考上了浅川一中。封建迷信害死人。
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感觉那些信烧成的灰烬又重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覆盖在我身上。感觉像是被一点一点活埋一样的喘不过气来。于是爬起来写了这段日记。
我总是喜欢写日记的,日记本换了一个又一个,这是第四个了。一年一个日记本。小学
六年级的那个日记本现在依然在我的抽屉了。翻出来看上面是个穿着白衬衣蓝裤子的少女,一副文化大革命的打扮。而现在我的这个笔记本足足400页,光滑得几乎接近铜版纸,用钢笔在上面书写的时候简直有一种快感。所以我每次打开都写得源源不断像一个更年期的妇女一样喋喋不休。感觉像是和我妈在一决高下……
窗户外面好像有只猫一直在叫,声音婉转像是经过严格声乐训练的。大热天地不好好睡觉,把夏天搞得跟春天一样生机勃勃的简直受不了。突然想起好像有个同学说过他家里的猫不分四季叫春一年从头叫到尾。
啊差点忘记了写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在浅川买到了祭司的画,还好这个城市可以买到这个杂志,我亲爱的祭司殿下啊,感觉鼻血又在滚滚而来……这一次祭司的画叫《没有神的过往》。里面是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孩子站在大雨里,汹涌的大街上车来车往全部看不清楚,只有他一个人清晰得毫发毕现。那些在屋檐里躲雨的人望着雨中的男孩子睁圆了眼睛,而那个男孩子面无表情。画的下面是一句话:"他面无表情地穿越了四季……"
祭司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有腔调啊!
1995年8月30号依然晴夏天热得不像话了
有些地方即使你从来没有去过,但是当你真实地走在上面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在几年前,十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年龄的一个时间长度之前你来过,你到过,你真实地居住过,每个地方每个角落你都抚摩过。
浅川对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真实而又略显荒诞地出现在我面前。
早上很早就醒来了,因为要第二天才开学典礼,所以今天并没有事情。而且昨天已经把该搬到学校去的东西都搬过去了,学费也交掉了,总之就是学校故意空了一天给我们以便我们可以伤春悲秋的好好地对自己的初中做一下充满沉痛感情的祭奠又或者没心没肺地约上三五个人出去开歌跳舞打牌喝酒把一切过去和未来埋葬在我们无敌的青春里面。
学校应该是这样想的。就算学校不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肯定是这样想的。于是这一天就变得格外充满意义并且光彩夺目。
可是我是个无趣的人。既没有享受精神的欢乐也没去放纵下肉体。我就是来回地在浅川走走停停,看那些高大的香樟怎样一棵又一棵地覆盖了城市隐藏了光阴虚废了晨昏。
啊啊啊,竟然文绉绉起来了,要命。
不过感觉真的很奇怪,像是很多年前我肯定在这里的学校跑过好几圈,在这里的街边等过车,在这里的杂货店里买过一瓶水,在这里的树下乘过凉,在这里的广场上放飞过一个又一个风筝。
中午吃饭的时候妈妈打电话来了,于是饭没吃完就开始和妈妈聊电话。聊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人有一两声咳嗽,于是恍然醒悟自己是在别人家里。于是匆忙挂了电话,跑回桌子面前三五口随便吃了点饭然后把桌子收拾了。
不过还好明天去学校,否则在亲戚家里呆下去我一定会变得神经质。我想人终究是喜欢呆在自己所熟悉的环境里的,一旦环境改变,即使周围依然水草肥美落英缤纷,可是总会有野兽的直觉在瞬间苏醒,然后开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今天的日记真的有点恶心,我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文人,哎呀呀,这真是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我从初中开始看见那些整天口中念念不忘文学的男生我就从头到尾不敢接近他们,一靠近就是一阵浓烈过一阵的酸味让我剧烈抖动。太折磨人了。而且外形多是一个星期不洗头穿着油腻不清的衣服,带副黑色的眼镜睁着一双猥琐的眼睛。天地良心这绝对是噩梦。
其实真正对生活充满敏锐且能写善文的人,你在生活里是无法看出来的。那些在你身边嘻哈大笑没心没肺的人,才是生活灵感最大的承接者。我身边的很多朋友,写了一手好文章,可是,如果抛弃他们的文字而言,他们在平日里是离文学遥远得无法再遥远的一群人。
灼热的光芒
洒在我稚嫩的额头上
烫伤了沉静的思想
虫鸟也在挣扎
我愿用歌声打破沉默
绿叶丛生的草地
给我披上绿色的衣裳
叶尖上溢出的才华
让时间怀上了孕
哦!季节正在煽动
夏天就快临盆
我在以接生的姿态
迎接未至的夏至
时间真快,我们已经要变成初三的大学生了,还记没记得两年前的那个夏天,我们被缘分这种奇妙的东西聚在了一起,共度三年的美好时光!2013年的夏天,就是现在,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相处,从初一刚来时的军训,到大合唱、学工,初二的学农,我们渐渐地了解了对方,和别人打成了一片,成了好兄弟好姐妹,而这些,都是从那个夏天开始的……
那时候的我们,也许因为和小学相处了六年的好朋友分别而难过,也许期待着初中的生活,每个人的心里都怀有不同的感情和态度。那时正值青春的我们斗志昂扬,活力向上,因为,我们就是青春!
夏天,炎热的阳光打在我们的脸上,尽管可能被晒成小煤球,但还是在操场上狂奔,也许只有在体育课上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Hotsummer,我们经历了不少,像什么会考,期中期末,还有最可怕的家长会,不过,阳光总在风雨后,经历过这些大风大浪,等待我们的会是放暑假。假期,什么上课的旅游的,同学们也都大聚小聚,让我感觉这个夏天更加热了。
明年的夏天,我们可能会重蹈覆辙,重复小学的经历,各奔东西。但是,毕业是一窗玻璃,我们要撞碎它,然后擦着锋利的碎片走过去,血肉模糊之后开始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我相信,我们人不在一起,心仍在一起!
夏天开始的时光,以夏天为句点,我们在初三,应该会画下一个完美无缺的省略号,因为我们的友情因夏天而长存,夏天的到来,正值青春的我们,开出绚丽多彩的花朵…
初三:萌多星仔
四时当中,我最爱的是金黄的春季,春季在我心中是最浪漫的,看百花残落,走在用飘落的梧桐叶铺成的乡间小道,嘴里哼着不着名的小曲,统统是那么闲适,那么镇静,令人沉醉和神驰。
而沉醉过后,天空就由闲适的金黄变得凛冽乌黑,夏季就要来了。
我讨厌夏季。我天生就是个冻死鬼,奶奶一向如许说。在天还不是很冷的是时候,我都会延迟把本身包成一个粽子,恐怕本身被有形的东西又一次伤害。实在我讨厌夏季,实在不是她的酷寒让人害怕,也不是她的死寂和沉默让人感到伤感。风和雪 是夏季的意味,也是天下上最可骇的东西。
夏季的风应当称之为朔风吧,它和其他时节的风有本质的辨别,它是天下上最短长的兵器,能够穿透统统,包含人的心脏。在这个被物质充满的天下,人的心早已变得麻痹、虚假。它的存在如同一把白?,在你早已落空知觉的躯体上划上一道道伤口,带给你伤痛,它刺穿你的心脏,把你从子虚的幸运中挽救出来,但是你情愿复苏吗?
朔风的可骇在于它的实在,实在到近乎残暴(给你伤痛你才晓得天下是多么实在)。
雪,看似夸姣,的确很纯粹。晶莹的雪花,白净的棱角,是那么完美,但她的纯粹让你感到她的存在仿佛是造物主在开你打趣。肮脏的天下,哪来的纯粹,子虚,统统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只需西方的那一轮金乌将光亮撒向大地,统统都会熔化,都会平空消逝,留下的只需人踩踏过的陈迹。
雪,实在实在不是你的错,错在运气本该如此,被尘封的天下,你的存在就如同虚幻的黑甜乡,你只需挑选分开,明哲保身的消逝,这或许就是你的宿命吧。
2009年的朔风和雪来的特别早,早到让人毫无防备,未做完的秋梦就这被延迟唤醒。等候2010年的到来,早点结束这个冗长的夏季。或许鄙人一个银装素裹的季候,我会站在操场上,看暴风乱舞,喜好上被刺痛的感受,在痛苦中幸运的活着,当时,或许我就真的长大了。
奔向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享受黄昏后的日出与日落、昼夜和黎明。
单纯的喜欢黑色和灰色,深沉的格调蕴含了咖啡墨汁飘香的韵味。
今年的夏天特别长,持续了来到了解十月的秋。这几天凉意才阵阵袭来。泡了一杯热茶,很诗意的悄然在水中漾来几朵枯菊花的叶与花瓣。几秒钟的停留,于是,生息逆,水中的残花早已绽放,不由得让我想起“翠蒂怜”这个词,就这样不经意的想起。
下侧,杯中升腾的雾气弥漫整个心扉,原本清澈的一瓢冷茶也在苦涩习习的沉香中迷失方向。她,早早睡下了。但我,也并没有于心不忍,狠狠地灌了几大口,那种淡然的清冷感缓缓在舌尖漫开,沿来。紧眉头皱了额头,闭上了眼睛,回味着风的气息。
今夜你一定早早睡下了
我打你的手机关机
玩具熊肯定搂得很紧密
我在这里感到窒息
今夜你一定早早睡下了
我站在人行天桥上透气
这里的冬季花开草绿
这里的人们都睡的很晚地
突然留声机里传来姊姊的吟诵。对于这样的阿姐,我是无奈,总是喜欢将自己的声音留下虚幻,然后自己再慢慢欣赏。
无视了这些,“噗通”两声打破微起波澜而宁静的心神,但也与那边深情的朗读来了二重奏,形成独特的风景。睁眼,透来淡淡阳光,远来的阿姐结束了她声情并茂的诵朗之声。悄悄在水中丢下几块方糖。
“在想什么?忆苦思甜”。空气里,像是迷茫了双簧管的清脆声音。
我摇了摇头,礼貌的客套一下,“姐”。
下一秒,我知道我做错一件不该犯的错误,像是对我的米米一样,宠溺地笑着,“姐姐,给你买糖吃哟,你要乖呀”!
在我听来,这平静的语调却能刺激我的大脑,好吧,我无语了。我不能抗议,因为在我家里生活的两个月里我早将她当成亲姐,况且,她是客人。举起我可爱的马克杯,“要不要来一杯”。
—回念念
最后一个夏天,我们明明很在乎,却倔强的说不在乎;最后一个夏天,我们选择了逃避,却没有想象给对方带来的伤害。
最后一个夏天,就在我们跌跌撞撞中过去了。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未来奔波着,也许,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对未来真的很憧憬。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成为世界首富,或者,成为一名宇航员……
离别的秋,很寂寥,很苍茫。街道两旁满是落叶,每一片叶子,都有行人的足迹。在这个季节,总会让人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就像在放旧电影一样,虽然已经过去了,可还是留有我们很多的回忆。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故事。那些都是曾经带给他们感动最深的回忆,在这些回忆里,有欢乐,有泪水。总之,许许多多的事如果忘不掉,就选择应该将他们保留在记忆里。
还没有到冬天,温度就很低了。这真的是老天让我们将那些不愉快的冻结在这个城市嘛?还是让我们感受到失去一切的孤寂?身边的人也随着夏天消失了,唯独留下了那些落叶,上面放映着每一次相遇的场景。
空荡的街道,满地的落叶,是这个冬天的前奏。偶尔会有几辆车通过,在马路上留下长长的车轮的轨迹。
一年前,同样是这条街道,会有很多上班族和学生从这里经过,虽然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可却总是微笑着,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可现在,人们都搬迁了,再没有了原来的影子,从未有过现在的感觉,冷的刺骨,冷的冰凉。
一年前,同样是这个人,会在冬天陪着我走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街道,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可是却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感情。可现在,很多角色都变了,再没有了原来的感情。从未有过现在的感觉,孤单,寂寞,无奈。
很多时候,看着老照片,都会有一种满足。也许,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再回到过去了,可是,我们却拥有曾经的美好回忆。那些人,那些事,永远都活在我们的记忆之中。无法将他们忘却。
就在这样一个季节里,我们变了很多,变成熟了,变孤僻了……
冬至的时候,曾经的一切都停止了,离开了虚伪的世界,而我,又该何去何从?
天气热了,炎热的气息送来了一轮骄阳,望见形形色色的男女穿着短袖短裤短裙,我知道夏天来了,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冰冷的呢?
轻抬头,望见那一朵娇荷,思绪飘回浅夏。
我和他相遇在荷花池塘边,那时的我热衷荷花,我正在池塘边勾着那一朵粉红的荷花,可离我太远了,我试图抓住那长长的水草,可一不小心脚一滑,要掉下去了,这时,他来了,他轻轻的揽住我的腰,将我拦住,我回过头,一个笑容回过来,就像这荷花一样好看,好舒服。他淡淡地说:"小心点,你要没碰到我,就掉进水里了。"好熟识的话语,暖暖的。
说完,他轻轻的踮起脚,摘下了那朵荷花给了我,笑了笑走了。那是一直有个高大的背影在我心里。我一直盼望着这个背影再出现。那时,对他,我的心中有点波动。
到了盛夏,我在教室里看见这个背影。不敢相信,他还会在出现,更使得,那时他坐在我前面,那时我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他成为了我的哥哥,我认他当做我的哥哥,可谁又知道的那个我叫他哥时,我的心在流血,因为,我喜欢他,就算是青春期的懵懂与萌动,也会喜欢他。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习惯了哥哥这个角色,我也习惯妹妹这个角色,可是心头的思数还没消失。
今年初夏,我告诉他,哥,我喜欢你。可他告诉我,我们肯定不适合,我会永远把你当妹妹,我会永远是你哥哥……我哭了,后来,我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池塘,我又摘起那一朵荷花,抱在环里,任凭泪水滴落在花瓣上。
哥哥,海棠花依旧,细雨黄昏后,我会记得那年荷花畔边救我的那个男孩,因为那是我的初恋,就算是青春时感情的萌动,就算是单纯时,心头的春芽,我会记得,这个出现在我13岁生命中的男孩。
夏天真的来了,额头是不是会流下汗珠,那里寄托了我的哀愁,就让它随风蒸发,消失在这无边无垠的世界。在最终我们还是离开了,彼此前去,离开,至于记忆,时间不能冲淡,就埋在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