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
记忆站在心海的边缘,任随波浪浸湿她的双眼,她轻轻的跳起,与大海相拥在别离的那一瞬间……
——题记
我身离开,有话说不出来。
已经没有力气回头望望相处三年的教室,怕忍到最后还是会流下伤心的泪水,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只是三年的炼狱。
于是又是一个不眠夜,月镰割伤了心,她静静淌着血,时钟滴滴答答敲击着回忆,思念与眷恋喷涌而出,淹没了理智,决堤了悲哀。
我知道,离开教室的那一瞬,不是三年的别离,而注定了一生的奔波,从此,再也找不回从前的美好,那些快乐,被扣上了“记忆”的称号。
我更懂得,三年的经历会让我们成长很多,那么就再也找不到让我思恋的单纯,能留住的只剩下记忆……
花开无声,花落亦无声,只是青春之花凋谢之后还能留下什么?时间把青春燃成了灰烬,我挥手把它撒向天边。
翻开记忆的相册,慢慢品味着其中的酸甜苦辣,那一切是怎样的温馨,为何让我如此痴迷?于是记忆被打散,被消磨,慢慢融入了我的灵魂,我带着她,走向即将来到的明天。
时间像窖,记忆是酒,记忆珍藏在时间的窖中,一点一点变得甘甜,滋润着未来的路。
闭上眼睛,想着过去的那些友谊,迷恋着回忆过去的甘甜滋味,思索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回到从前的那个单纯的天地。有些任性,然而更多的是遗憾,遗憾年少的我们为何没有让自己的世界变得充实。
睁开眼睛,看着前面,曲折不平的小路,路上有荆棘也有花朵,看不见路的尽头,心里却明白,其实尽头还没有铸造完成,而我们的每一步都在打造着一个未来,我们没有资格退缩,没有理由驻足,时间悄悄溜走,在记忆的纪念碑上深深地刻画着每一个美好,时间不会让这些美好消失,也不会让遗憾风化,所以,我们只有奋斗!
那些思索,那些眷恋,那些想念——还是让他们停留在昨天的边缘,让他们画下句号吧,我们还要努力奋斗,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可是,即使那样,时间也不会让他们消逝,只会慢慢沉淀着美好,过滤着单纯,洗涤着善良。
记忆是座无字无形的纪念碑,时间是记忆的见证者和追随者。记忆不会使时间蒸发,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
今年是“七七事变”71周年,我们纪念这个日子,是因为无法忘记那段给国人留下的屈辱记忆的岁月,是因为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
71年的概念是什么?仅仅是一段可以将幼稚少儿转型为花甲老者的岁月吗?71年又能作什么?一个被肆虐蹂躏的国土辗转成一个傲立世界雄林的东方大国、一个民族从所谓“东亚病夫”成长成体坛叱咤风云的运动大国、一个人从食不裹腹的人间地狱步入直奔小康的人间天堂。
历史的车轮用71年联系了今天与昨天。昨天日本帝国主义用血腥布满这一方热土,今天依旧藐视中国显示着他们的狂妄与凶煞;昨天中华儿女水火中来愤起抗敌,今天华夏子孙荣辱中生坚持抵日;昨天战火、硝烟横亘四野,今天游行、口号响彻天际;昨天英雄的热血洒满中华大地,今天广大青年满腔报国心力投黄河、长江;昨天新生的曙光漫布苍穹,今天新一代的希望唤发出更骄人的蓬勃。
没有英雄比抗日英雄更伟大,没有一个胜利比八年抗战胜利更振奋人心,历史见证着一切。
今天我们站在70年的门槛上回顾历史、缅怀过去。卢沟桥的炮声还响在耳边激荡着抗日浪潮。没有理由忘却那些鲜活的面孔。那一群人带着中国的子弟兵粉碎了法西斯的侵略,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大捷。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他们不畏强暴、不屈不挠、同仇敌忾、浴血奋战把我们伟大的祖国从水深火热中解放出来,他们是永垂不朽的人们。
我们一直以为,时间于我们,就像风之于沙石,水剖开岩壁,只要它所及之处,一定面目全非,改头换面。其实,时间只是一场暴风雨,而记忆则悄悄地、静静地潜藏在时间的背后,暗暗散发着它浓郁的幽香。
——题记
静默的素花满枝的梨树,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挂满青枣的枣树,绿油油的一小块长方形菜地,蜜蜂、蝴蝶在其间飞舞、停留。忽然一阵轻风吹过,树枝轻轻地在风中摇曳,似乎在说“痒”。——这是多年前的老家小院,那时奶奶还在世。每至黄昏,小院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外衣。奶奶在禅房里静静的礼佛,“梆,梆”的木鱼声从静谧的小院飘出,飘得很远,很远。
其实那时年幼的我是不喜欢回老家的,大概是因为我是“城里娃”的缘故吧!村子里从来没有朋友陪我玩。因而现在对于老家的记忆都停留在那个安静的小院里。
奶奶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一言一行中都蕴含着东方女子的优雅和韵味。奶奶喜爱礼佛,不喜热闹,爷爷是很爱奶奶的,因此多年来也成了安静的性子。
每当我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静谧的小院以及坐在梨树下摘菜的奶奶。那时,我会安静的坐在奶奶身边,看她粗糙的手指在彩页中穿梭,宛如一只蝴蝶一般灵活。
奶奶待我是极好的,虽然我有众多的兄弟姐妹。每当我回老家时,奶奶都会从柜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各种各样的零食(这些都是我的叔叔伯伯们用来孝敬奶奶的),然后剥去一层一层的包装纸,献宝似的放在我面前。其实身在县城的我是常吃这类零食的,但为了不让奶奶失望,我每次都会把吃的平分,让爷爷奶奶与我同享。因为我知道,在我不回来时,奶奶会把零食存起来,直到快要发霉是才会自己吃掉。
奶奶是零九年去世的,在那个极其寒冷的二月,奶奶安详的去了。而她去世的那天距她76岁的生日仅有3天。奶奶去世时我没有哭,因为奶奶的最后一年一直被病痛折磨着,过得十分痛苦,我想,或许奶奶是去了她神往的极乐世界了吧,这应该是一种解脱——当然,这只是我的自我安慰罢了。
后来,每逢奶奶的忌日,去到她坟前烧纸是,总会在荧荧火光中看见那时静谧的小院以及安静的奶奶,然后模糊了世界,只有一片破碎的白。
如今老家的梨树已被砍了,小院也萧条了许多。但不论时间怎样推移,都不能使记忆随之风化。
她薄弱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她紧紧地抓住领口,艰难地把手从衣袖里抽出,向儿子招招手:“小辉,记得常写信回家呀!”小辉向母亲笑了笑,头也不回的上车了。母亲艰难的咧开嘴:“儿子,天冷了多添件衣服,到那儿了要按时吃饭,不要累坏了自己,有事要跟妈说……”“嘟嘟”火车启动了,不知道儿子有没有听到呀!亲爱的儿子离她越来越远,就要奔向他向往的城市了,母亲看得出,儿子眼里对未来的憧憬。
儿子的信越来越少了,他只有在自己需要钱的时候才记得写信回家,里面简简单单地着几句对母亲的问候,但是归根究底,还是跟母亲要钱。母亲却认为,儿子依旧惦记着她,想到这里,心里渐渐被一股爱的暖流淹没。
四年过后,儿子毕业了,儿子选择了在那个城市打拼,他信誓旦旦地向母亲承诺,若是他有朝一日在那里闯出了名堂,一定会接她到那里去住,让她过上好日子。于是,母亲等了一个又一个年头,儿子的承诺依然没有实现。眼间,五年过去了,儿子早已在那个城市成家立业了,在那里开了一家小公司维持生活,老天赐予了他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幸福的三口生活就要开始了。可是他越发越想念家中的老母,是女儿,让他想起了母亲,那个在家里苦苦等了五年的母亲。为人父母真的很辛苦呀!他爱他的女儿,就像母亲爱他一样。明天,回去看看母亲吧!顺便带上妻子和女儿一块儿去,这一天,母亲等了好久呀!
母亲依旧早早就起来在农田里忙碌,尽管是一小块田地,她也要干好久。她老了,她觉得自己刚挽了挽鬓发,自己就从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成了一个行动不灵活的老人。眼角的皱纹深深的陷入土黄色的脸,她那双曾经乌黑而又明亮的眼睛,变得浑浊而坚毅,母亲的头发早已花白。她希望自己能够早点见到儿子,很有可能自己等不到儿子归来的那一刻。
突然间,她远远地看到了一家三口正在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她猛地站起来望着。可惜眼睛不比以前清楚,模糊的视线久久地凝望着。是吧!他就是小辉吧!母亲心里想着。他们却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了母亲一眼,径直的从母亲的面前走过,母亲的心,仿佛像被撕裂的纸张。我的儿呀!为什么又不是你?我何时再能见你一面呀?母亲默默地过身去,悄悄地抹了抹不知道何时早已挂在脸上的眼泪,面朝黄土背朝天继续做着田里的工作。可是,这一次,她好像听到了儿子呼喊她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母亲站直身子注视着远方,一位穿着绿色大风衣的男人,一手挽着妻子,一手拉着小孩,正朝她跑来。她瞪大眼睛,看看,这是她的儿子,他在呼唤着她,那个熟悉的声音。没等母亲反应过来,儿子深情地拥抱着母亲,这一刻,终于来了,儿子来接她了,她日日思念的儿子真的回来了。母亲开心的掉下眼泪,眼泪顺着脸庞滴入地里。
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今年,会是一个收获的“春天”。
春风来了,南墙角的爬山虎打了一个激灵,怯生生地探出了嫩红的头,伸出了嫩白的须。然后南风来了,爬山虎舒一舒身子,犹如闪电游走一般,一夜之间绿满墙壁。于是整个冬天里盘盘绕绕,瘦瘦黄黄的瑟缩的网沁绿了四壁,这一座古老的青砖瓦房便鸟儿一般躲在了绿色的巢里。
太太坐在窗前,看窗沿的爬山虎的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哥哥可还会从窗前露出笑脸,打一个唿哨,悄悄地叫一声“妹子”?
一念之间,岁月已晃过六七十年了,像框中哥哥的容颜还是那般青葱,妹子却已经是鹤发童颜:“哥哥,再见我时,你还能记得我么?”
太太看着镜子,早年的油油的长发存在记忆中了,水嫩的肌肤被风吹皱了,眉淡了,齿落了,皮肤也干了……只有温暖还在,眼神还在,思念还在,墙外的爬山虎还在……
“哥哥,一切还在,我也还在……”
那是六十年前了吧?那时我们多年轻啊,比爬山虎的嫩尖尖还要年轻,我住在巷子这边,你住在巷子那边,相隔不远。黄昏的巷子的青石板路上轻响着我们的脚步,油纸伞串着一串串清凉的珍珠,伞下的你高擎着雨伞,伞下的我抱着你的书。“哥哥,你冷吧?你的半个身子都湿透了,会感冒的。”“不冷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第二天你就感冒了。你躺在窗上,我去看你时,你的脸是红红的,你的额是那么烫。我急得掉泪,你却笑我“小傻瓜”,然后你就半倚在床上,哄我不哭,教我认字。
你教我写我的名字“筱”,你教我写你的名字“轩”,然后你教我描红,写你教我认的字。那时候我时多么地渴望着读书啊,我总想知道那咿咿呀呀的戏文是谁写出来的。
后来你病好了,又去四府公学念书,每天下午你空闲的时候,总来教我几个字。看你用惊喜的眼神看着我,我就知道我的字写得越来越好,渐渐的,我能断断续续地读报,看你给我带来的书。
我们最常做的游戏就是我闭着眼睛,猜你在我的手上写的字。哥哥,你手划在手心上的感觉真痒,痒得我总要笑。然后有一天,你却轻轻地亲了我一下~~~
太太的皱皱的脸突然红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唇,那一个黄昏,哪一个吻悄悄地穿过了六十年的岁月,像一个红蜻蜓的小爪子轻轻地痒了她的脸颊,碰了她的心。
那一年的四月,吹吹打打的,大红的花轿就进了门。等待的日子,她满心里都是膨胀,感觉希望与美好就像春天的小草,蓬蓬勃勃烂烂漫漫地在脚底泛滥,在心头丛生。
“开花的日子就嫁了你,做了你的新娘。”太太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鬓角,整了整衣裳。然后就是拜了天地入洞房。闹房的除了一个巷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家的亲戚和他读书的朋友同学。人不多却很热闹,家里就母子两个,守着几间房子,供他念书已经是捉襟见肘,那样的婚礼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婚后的日子像是桂花香,看似平淡但滋味悠长,他在外工作,薪金不高,但却足够家里开销;她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回家一个微笑,进门一句问候,等暮色四合的时候点一盏灯,写几个字,读几页书……那是一份米酒般香浓的日子。
婚后半年她有了身孕,本以为日子即使不会蜜里调糖,也应该一如既往风平浪静的,谁知道国势动荡,世事难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小小的杭州早已烽烟四起,普天之下难以给他们一隅安身。
“那段日子真是难啊。”太太长嘘一声。哥哥工作是没有了,房租也没有了,日子日渐窘迫。哥哥终日里一言不发,眉头紧皱。我虽也着急,心里却没有着落。只怪自己怀孕得不是时候,家里婆母身子也是不爽,虽哥哥的同学同事在上海连连催促,哥哥却不敢远走。
直到第二天春天,1922年吧?春天哥哥下了决心要到上海发展,“那时候我的身子已经笨重,七个多月了。”上海的局势虽不比杭州更明朗一些,但禁不住上海书局的朋友一再邀请,哥哥终于下定决心远走,并许诺安定下来后马上就接我们去。
“哥哥走的那天,雨下了一整天,没到六月的梅雨季节,雨却连着下了很多天,阴阴的,绵绵的,我的眼泪也跟那雨珠子般,终日不断。”哥哥去了,身旁冷了不怕什么,怕的是不知道哥哥在外面怎么样了,吃什么?住哪里?工作怎么样了?听说上海很紧,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啊。
后来有一天,我正坐在窗前看窗上的爬山虎。爬山虎是结婚的时候哥哥种的,她说杭州夏天太热,等爬山虎爬满墙的时候,屋子就会清凉起来。哥哥还说,没结婚的时候,就希望在我的窗下种一棵爬山虎,爬上我的窗子,然后看我托着腮傻呵呵的样子。
木楼梯上忽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满心惊疑时却是邮局送来的电报,上面只有几个字:“急,素来上海!”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收拾好包袱跟婆婆交待了一下就走。到了火车站却没有火车,只好搭顺路的货车走。
万没想到,等我一路颠簸找到哥哥住的地方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哥哥的尸首。我的天一下子黑了……
“后来我才听他的同学说,哥哥刚到上海便染上了风寒,又因为刚工作几天没有薪金,仗着年轻就熬着,谁知熬着熬着就不行了。”太太脸上弯弯曲曲的全是泪痕,耳朵上的银坠子哆嗦得像风中的树叶。
“后来我抱着骨灰盒回了杭州,可怜他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着。”婆婆早年丧夫,晚年丧子,也一病不起,不久也一命归西。“一个月内连葬两人,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过来的。”腹中的儿子经不起这般打击,早早得来到人世。
“就过了一年的好日子啊!”然后身边的人就都没了,除了一座空空的房子,还有一张哥哥的照片,就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年哥哥22岁,她不过21岁。
“那日子难熬啊。”孩子小,出不去,坐吃山空、满目凄凉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只能用“熬”字来形容。过了今天不知道能否过得了明天,夜那么黑,雨脚那么长,风那么冷……
“后来乡下的姑姑来了,劝我跟她回农村去。”是啊,除了我跟孩子,家里再也没有人了,城里兵荒马乱的,倒不如到农村去,种点地有点收成,好歹有姑姑依靠着,心里也还安全。
锁了门,走吧~~~转身再看时,只有满墙的红红的爬山虎,在泪眼里荒凉。
孩子大了,满地跑了,看着孩子的眉眼,依稀可见哥哥的样子,心下便有几丝安然。
“你那么年轻,就没有想过再嫁么?”
“想过,怎么没有想过呢?累了一天,别人回家有个肩膀靠靠,自己就只能自己挺着,最怕孩子有病了,真是求天告地啊。有时候想想,活着真不如死了算了,可又一想,还有孩子呢,把孩子撇在世上,不是更可怜了么?再想想哥哥是独子,要是不把孩子养大,哥哥就连个后也没有了,所以就熬吧。”
“后来你怎么当了老师呢?”“哦,那时候孩子都三四岁了,人们看我孤身一人带孩子实在太难,就劝我到学堂教书,我当时想我哪会教书啊,学的那些字都快忘光了,可当时农村认字的人也真没有几个,也就答应了,都是边学边教的。”
转眼间就是几十年啊,教着书,挣点钱,养着孩子,孩子也还争气,念了大学,有了工作,娶了媳妇,给我生了三个孙女,一个孙子。到如今,儿子媳妇都退休了,孙女也都出嫁了,孙子也出国了,又给我养了两个重孙子……唉,老了,老了!!九十多岁的人了!
太太摩挲着哥哥的像框,像框里的哥哥还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梳着油光光的大分头,微微笑着,除了相纸有些泛黄,却还使记忆里原来的样子。
后来我听说,太太一个人去了杭州,她的老房子还在,她的一个外甥女伺候着她,儿孙们几次劝说,她却始终没有回来。
太太在等什么?等着在他手心里写字,恩爱了一年,想了一辈子的哥哥吧?
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思念却如房子周身的爬山虎的藤,越织越密。
初一:1491177041
记忆里有一片白色的风车,风起的时候,风车会慵懒地动,时针也似乎在跟着风车旋,风一样的青春卷进了这漩涡里,义无反顾地从少年的心中溜走,如同宿命一般痛苦地成长,只有回忆成为了悲伤的慰藉。
记得那年冬天,江水退去,露出瘦弱的河岸,远处是枯黄的芦苇地,在阴冷的北风中,荡起孤独的浪花,簌簌的响声飘到安静的心灵里,显得那么无助。近处的河由于裸露太久,早已开裂了,一条条伤疤一样的沟壑仿佛要把一切都吸进黑暗中。无论土地贫瘠还是肥沃,小草永远是土地最真诚的朋友,无处不在。江水很平静,即使被风吹着,也没有汛期时翻涌向前的气势。这里绝无值得观赏的风景或古迹,只是一片凄荒之地,只因为安静的它出现在最喧闹的城市里,所以有不少的人前来探奇。
我和我的朋友也不例外,从沿江风光带的楼梯往下走,石梯因为被涨水时浑浊的江水冲刷过,所以泥沙都沉积在石缝里,和干净的风光带有些格格不入。沿着经人走出的小路往芦苇地走去,越往深处走,路也只能隐约可见,高耸的芦苇似乎要把我们卷入属于它的海洋。周遭寂静得可怕,虽然我也有些害怕,还是用恐怖的话吓唬身边的胆小鬼,然后和她一起冲出迷宫一样的芦苇地。
她大步走在前面,大声唱着喜欢的歌,因为路太窄,而我打小就平衡感不好,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不管她要把我带到哪里。翻过几个小土堆,我们看到了久违的人群,一只可爱的沙皮狗在人群中特别惹眼,它成了万众瞩目的宠儿,有小孩伸手摸它,又迅速缩手跑开,有女生要与它合影,我们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它顽皮的一举一动。
看到江边有小孩在“打浮漂”,我也有些想玩的冲动,突然感觉到肩上的书包似乎有些累赘,信手就将它脱下甩到一边。可接连打了几个都荡不起来,我可是有过乡间童年时光的,总不至于在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城里娃面前现丑吧。即使她拽我走,我也死奈着要打出个像样的才走。
天空中一只风筝划过最后一道弧线掉进了小山坡的后面,我和她像看陨石落地一般向模糊的落地点跑去,很久都没有人拾起它,我们还以为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跑到近处才发现不远处有个老人正在收线,看着风筝被主人捡走,我们像是被大人收走了玩具的小孩一样,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
看着小孩在柔软的泥地上画画,我和她也写下各自心中的未来,或许不久后,江水就会淹没这里的一切,这些字也会被江水冲刷干净,我们仍然疯一样的画着。
这些记忆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了,再过一年就是高考了,在这离别前的一年里,我们除了灰白色的忙碌,再无其他,即使江水再次退去,我们或许也会错过那裸露的河岸。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还有美好的回忆,即便记忆里的人和物已被时间雕琢得面目全非,也无法消磨那些刻骨铭心的年华,今天看到的白色风车就打开了我的记忆枷锁,那些回忆一下子倾泄下来,占据了整个脑海,看似平凡,却美得让人落泪。只是因为我多愁善感吗,当我知道回忆中的她和我有同样的感触时,我才知道那段醉人的回忆真的逃过了时间的劫数。
珍惜每一个瞬间,瞬间也就变成了永恒。
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当繁华落尽时,一切如梦无痕."梦,抓不住,摸不着,猜不透,来得诡秘,去得无踪.记忆会因此像它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吗
总有些事情寄存在心灵深处.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搭起围栏,筑起高墙,最后在轻轻地上一把锁.就好象人们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锁在小箱子里,怕被损坏,怕要丢失.于是越藏越深,深到人的思维触摸不到的地方.因此渐渐地淡忘了.直到有一天,一个不乖的小细胞悄悄地拿走了记忆之匙,踏上漫漫长路,去寻找心灵的宝藏.最终来到了高墙之外,禁门之前,欣喜地掏出记忆之匙,沉沉地插入那封存已久的宝库之锁.就在那推开门的一刹那间,束缚已久的记忆如同涛涛江水,滚滚而流,那简直是在飞湍啊!顿时,大脑受到了刺激,那一切如同以往,使人回往.于是记忆再一次重现.
记忆不会随时间而风化,反而像那上等女儿红,越存越香,越存越深刻.这是从感性到理性的一种折,这是思想进一步提高.时间只是一种镇定剂,使我们冷静下来.于是记忆的存稿,在理性地分析下,使我们思想更加深刻.记忆也再不断地更新,获得新生.
记忆是人生的一种见证,着不是虚无缥缈的.有时也会有自己独特的形式存在.五千年的中华历史,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再从资本主义社会到共产主义社会.一次次重生,都历历在目.我们一次次经验积累,一次次总结心得,于是在历史的舞台上,上演着最为精彩的换.再者,人间的真情,感动,让我们在感性中升华.
记忆是生命的传递.人的一生毕竟是有限的,时间也许使一个人的记忆风化,然而它能够使下一代,再下一代的人的记忆风化吗
这种传递的力量,使得记忆永住.再而,人类的记忆也是智慧和心血的结晶.它是一笔财富.作为人类,我们都希望自己努力的成果得到后人的肯定.于是他们利用各种方式来使得记忆传递.如:
言传身教,著书铭志等,早已耳熟能详了.
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反而像是记忆的见证,守护神,守护着沉封的宝藏.只要生命存在,记忆就不会风化.
后记:有些停驻在生命某个角落里的痛比幸福更容易让人触觉落寞.
记事作文:时间不会使记忆风化
寒冬的一天,西湖边的望湖宾馆前停下了一辆黑色的林肯车。一个穿着黑大衣的男人下了车,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仍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却是个瘸子。听说这个男人是某个跨国公司的大老板,来杭州西湖找一样什么菜。
一连几天,这个大老板几乎尝遍了杭城里所有的菜式,可是他似乎还是不满意。整日待在宾馆里也是烦闷,他就想绕着西湖走走。一出宾馆大门,就有人为他打开了车门。
车在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西湖边驶着。突然,那个老板说:“把空调关了,把窗子开开。”“老板,这天冷着呢。”“按我说的做,这车里的味道让人难受。”于是,窗子开了,寒风毫无阻力地闯进他这辆豪华的轿车,捋着他有些泛白的头发,,这么多年的艰苦创业让他苍白了。西湖上笼着一层寒气,正如岁月裹着曾经的回忆。他解开围巾,直直地迎着寒风,他望着窗外,慢慢伸出手去,像要抓住那一阵风,像要抓住那些曾经熟悉的味道,又似乎什么也抓不到。他收回了手,在嘴里念到:“都变了,这么多年了,这房房瓦瓦的,都变了。”
车子驶过一排老宅,一股热气直穿过严寒扑面而来。他一闻,便忙喊停车。他下了车,也不让人搀着,一瘸一拐地小跑过去,他的助理连忙跟了过去。他循着热气,走进一家院子。这里面是一个小面摊,一个男人正煮着面。他看了,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在一张桌子前坐下了,问:“有馄饨面吗?”“这面啊,我们好久没做了。不过我妈会,您等等。”老板等着,他的助理在旁站着。一位两鬓班白的老人娴熟地煮着,热气托着她被光阴揉出皱纹的脸。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面出锅了。他拿起筷子,大口吃着,又皱起了眉头,舌间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正当他想放下筷子,那位老人舀了一勺辣椒酱放进他的碗里,她的儿子说:“这是我家祖传的,您试试,也好热热身子。”那个大老板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轻轻夹起一个馄饨,送进嘴里,他先是一惊,随即又夹了几个,塞满在嘴里,他使劲地嚼着,眼泪却流了满面:“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味道。”声音颤抖而兴奋。他整整吃了一大碗。在旁的人只当他是辣出了眼泪,却不知这泪里是甜的滋味。吃完后,那个老板让他的助理放下一个箱子,便起身走了。老人的儿子打开箱子一看:“妈,这么多钱,他可真阔绰。”老人看了看钱,又跑出院门,看着那个快要消失的一瘸一拐的背影,不禁留出老泪,湿了眼角的红痣:三十年前的一个大冬天,一个瘸腿的乞丐倒在路边,一个眼角有颗红痣的女人给了他一碗加了辣椒酱的馄饨面。
因为时间走得太快,记忆总是会被风沙遮掩、封存,然而并不会风化,因为那些记忆,是用真心做了标记的。
谁咀嚼了时间,却未触动苍老的记忆;谁摸清了黑暗的底细,却未读懂尘封的岁月
自一名叫盘古之人劈开天河以来,时间便化作了液态逍遥的流动,于是,拓荒者创造了文明,蒙昧载入历史,也第一次显露了仓皇的记忆。
千年前的古迹,人们放纵了岁月,成为枷锁捆绑的奴隶,却学会了,用那白布包裹的僵尸,尘封痛苦的记忆,后来,锥行三角建筑承载了古代的幽魂,深埋于地下,待后人去发觉,如此,时代前的人便开始携带新的记忆,即便重蹈覆辙,依旧接纳着这样的传统。地底的人忘记了黑夜,却惟独爱上了水银,灵魂即便归去,也期盼留下生前的记忆,
有多久,时间拿记忆无奈,悠远的山谷,翔鹰衔着先人的话,用自己的方式传递了这种深度,空谷回响,是那未被风化的记忆;湍急的河流,落叶载着时代的歌,用飘洒的舞姿埋下了澄清的伏笔,粼粼碧碧,是那未被遗忘的记忆。
记忆是多么的纯净,淡然,它们伴随着时间,破茧而出,也不忘放弃痛苦。
记得有一种不知名的花,我得到种子时是多无奈,它是多么的娇小,可怜,丑陋的让人痛苦,我从不细心的照顾它,随它自生自灭,岁月轮回,它那艳丽的花朵开的却那么新奇,我不禁感慨,一颗残缺的种子,依旧存有美丽的记忆,才那样断然地,断然地开花,时间并没有带走它的美丽,也并没有夺走它的可人,而是不使察觉的将其包裹在稚嫩的种皮里,开出那段芬芳。
时间化作了春泥,记忆便成为了养料;时间化作了车轮,记忆便成为了动力。
记忆在轮回里重生,又在重生中覆灭,然而却始终没有忘记与时间的抗衡,时间真的会使记忆风化吗?问问那石壁上婀娜的绿苔,问问那青山有幸埋过的忠骨,问问那短兵相接的交锋,问问那血色的红旗,你还能询问什么,或者是疑惑什么呢,倘若有天时间风化了记忆,那生活的意义在何?度过的岁月在何?一切光明也将闭幕,那岂不是行尸走肉的天下?!
一阵清风吹过,落下了几片枯叶,这是黄皮树的叶子,望着挂在枝头青涩的黄皮果,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忆起我那位同学来。
那年夏天,也正是黄皮树结果的季节,那年的黄皮树上亦是挂满青涩的黄皮果,随风飘摇着,甚是好看。
曾记得,那时我有个同学,她很喜欢吃酸的东西,越酸越好,越酸她越吃得乐。那是仲夏的一天傍晚,放了学,我俩一块回家。早我家旁有间小店,小店屋边有棵高大的黄皮树。每次走过这儿,她总会不由自主驻足仰望这棵高大的黄皮树。还露出一副嘴谗的模样,小说看得口水直想流。我说,你就望梅止渴吧!可她这回真按捺不住了,把书包顺手扔给我,自各儿跃式一跳伸长手往树上使劲一拽,还果真让她弄下一串青涩的黄皮果,她如或至宝,乐的喜乎忘外。了乎乎地吃者,还不时问我要不。我一看直冒唾液,我说我怕酸。尔后她三下五除二地将一串黄皮果干掉了,看她那谗猫样,摆明在说她还没吃够嘛!
这又让我想起,有次她来我家找我一起上学。妈妈得知她喜欢吃酸,拿了好些油柑给她,也要给我,我忙说不要,我让妈妈全给李伟,我要一两颗便够了。家里离校并不远,5分钟绰绰有余。到了校里,我一颗都还未啃完呢,因为太酸了!可你瞧李伟,她全吃完了!她看我那难受样说,还吃不下的话,就将手里剩下的那颗也让她吃了吧。我当然是乐意的很,正愁着太酸没法吃呢!这下……
远处飞来一羽毛球,打乱了我对她的追忆。如今再站在这棵黄皮树下,同是仲夏,树上同是挂着串串青涩的黄皮果,可我和她,却早已分隔两地,她已去了别处求学了。
是隔已久,而这棵黄皮树依旧还屹立在风中,挂着树上的黄皮果还是那样的飘扬。每路过这棵黄皮树前,我便怀念起她来,我追忆着她,思绪穿越时空去追忆我和她的那段似水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