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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的鸟儿振翅,花间的蝴蝶飞舞。从头上落下一片枯叶,蒙在了脸上。抬头看去,笔直入天的大树让我一阵眩晕。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青绿,竟让人觉得枯木逢春。心中颇有感怀,沧桑古老。莫不是它在这待了许多年?还是我比起它来太小,觉得自己只是沧海一粟。没有了叶子的它,挡不住光亮,都洒在了我脸上。它是孤独的,立着一动不动。它肯定也想在地上走一走,树也是调皮的吧。密密麻麻的枯瘦枝桠伸展着,承载了十余年的风霜。其实人就...
作文《仰望大树》
仰望大树
林间的鸟儿振翅,花间的蝴蝶飞舞。从头上落下一片枯叶,蒙在了脸上。抬头看去,笔直入天的大树让我一阵眩晕。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青绿,竟让人觉得枯木逢春。心中颇有感怀,沧桑古老。莫不是它在这待了许多年?还是我比起它来太小,觉得自己只是沧海一粟。没有了叶子的它,挡不住光亮,都洒在了我脸上。它是孤独的,立着一动不动。它肯定也想在地上走一走,树也是调皮的吧。密密麻麻的枯瘦枝桠伸展着,承载了十余年的风霜。其实人就...
那是一棵不起眼的树,却始终占据着我心灵的制高点,令我景仰。
那实在是一棵不起眼的树!它不是森林的成员点缀高山的清幽;它也不是行道的卫士守护人间的安宁;它更不是花园的盆景倍受世人的呵护。它只是荒无人烟地带的一块岩石缝中的孤独者。它实在是太孤独了!它所能依靠的便是头顶的烈日与脚下深处的泥土。偶有飞鸟经过也一定是累着了,做个短暂的逗留,便一去无影踪了。而它却鬼使神差般地走进我的世界。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迷惘!我是农村长大的农民的儿子,没文化的父母除了勤劳的双手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本事。我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的强大的呵护中幸福的成长,只能对着自己贫寒的家境独自叹息。就是这时,那树闯入我的视野。
是呀,那又的确不是一般的树。荒凉的环境中,一大片坚硬的岩石倒让那树尤其的显眼:翠绿的叶一片挨着一片,好象一不小心就要滴下过剩的绿色,对了,那岩石上的青苔就是树上滴下的绿吧。可是每片叶子总是负着沉重的绿硬是努力的向上,似乎毫不隐瞒对阳光的贪婪。你看,就连那粗大的枝干也禁受不住这毫无节制的茂密而日渐弯曲了。但我知道,那树的枝干是乐意的,你看,那满是皱起的树皮不就是满心的喜悦化成的笑容?我被震撼了:这是一棵多么富有生气的树呀!它没有呵护却能自强不息。它简直就是岩石上的一道风景了。
我不禁向前走去。我才看清,原来那树就长在岩缝中的。也许当初只是一棵不经意被吹落的种子吧。如今已经长成了大树了,我的双手合不拢它的树干。就连坚硬的岩石也被渐渐粗大的干慢慢的挤破,那裂纹如同那树的根须。可就是看不到土。也许那树当初还是种子时,岩缝中是有泥土的吧。那一定是种子成大了,泥土也吸干了,于是,那树便靠着长成的根,先破开岩石再往深处寻觅更多的泥土了。这样的想法让我的心为之一颤。我终于明白了,这棵种子长成了参天的大树,它不是依靠现成的泥土,它是用自己的根破开岩石去自己寻找的。
我开始变得兴奋,我忍不住张开双臂丈量树的宽度。当我的胸膛贴进那树,我仿佛听到那树的心脏在强有力的跳动。是呀,那就是我自己的心在跳动呀。我知道了,我手中正握着一把泥土,那正是父母的勤劳的呵护,我要用这份其实是丰厚的呵护去长成自己的根,再去寻觅更深更多的泥土,我不是也能长成参天大树的吗?
那棵令我景仰的树,是你让我拥有了强大的心灵,你实在是一棵了起的树。
一片广阔如海的草原,一棵直指苍穹的大树。
树似有表情,又似无表情,茂盛的树冠中有深绿,青绿,草绿,浅绿,枝干在各种颜色的绿中穿梭交错,似乎杂乱无章,又似暗有玄机。
这树就这般在草原中央立着,度过了一个夏天。
站在大树下时,已近秋分。抬头朝无言的大树望去,已是满眼的红,深黑色的枝干以主干为中心向四周延伸,似要延伸到尽头,却又带有苍白的无力之感。若把主干比为盘坐在蜘蛛网中央的“猎手”,那枝干便是织成蛛网的富有弹性的蛛丝,至于那聚集在枝干上的,大量的火红的似要燃烧的叶子,便充当吸引猎物的华丽的点缀罢了!
晚夜,风吹来,蜘蛛网轻轻向左偏了偏,又轻轻向右偏了偏,停住不动了。月光如清水般倾洒在蜘蛛网上,从那些火红的华丽的点缀间滑动,似有点不小心,又星星点点地流到地上,便又凝住不动了。
平静中,有“沙沙”声,不知是不是我们的“猎手”在咀嚼鲜美的猎物?还是说是“猎手”在用从猎物处得到的能量扩大蛛网?
我想是的,我在树下已经看到了,那蛛网似有极大的张力,正尽力向四周,向高空扩张!蛛网似想一口气想笼罩草原,却似能量用尽,张势渐渐减弱,然后,停了下来,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知道,这不过是“猎手”的暂时休息,这富有生命力的“猎手”怎会因这些小事而停下扩张,极力向上的脚步?待到明早,它定会再次启航!
它会达到它要的高度和宽度,会的,一定会的!
如今的我们,就如我仰望的这位极力到达巅峰的“猎手”,有目标,有激情,有能力。即使是在人生的低谷,也激射出令人着迷的青春色彩。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上进?当向上是习惯时,坚持是习惯时,我们终究会达到我们的梦想!
坚持向上吧!如我们的“猎手”大树一样吧!
站在树下,抬起头,看那浓密的枝干在延伸,看红叶在风中跃动,“猎手”微微一笑——
只见蛛网后,升起一轮灿烂的明亮的骄阳!
树,对于我们来说都不陌生,它是我们社会环境的净化员。我们的生活离不开大树,它夏天为我们遮风挡雨为我们遮当太阳公公那强烈的光芒。春天为我们的生活提供绿色。秋天,为我们的土地铺上金黄的地毯。冬天,虽然它已经没有了美貌,但是它依然挺立在那。成为我们的榜样。
大树那粗壮的枝干,撑起繁密的枝叶,如一把巨伞荫蔽着树下的生灵。仰望大树,有时会陶醉在绿荫中,有时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或许还有一些敬畏。
我们生活中的“大树”有很多,他们会在社会最危难的时候冲锋陷阵。他们不能后退,因为他们是社会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要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要有无畏的现身精神,他们要有时刻准备牺牲的精神,他们最能吃苦,他们最能忍耐,他们也是最勇敢的。
在我们的眼中,他们是神秘的,他们的工作是好玩、是有趣的。他们在执行任务是是最帅的;他们在领奖台是英姿飒爽的。可谁又知道,他们在执行任务时,他们当时的无助,他们家人的提心吊胆……
“大树”,是为人们的生活遮风挡雨,可谁又为他们考虑过呢?在寒冷时,没有人为他们换上棉衣,在他们的“孩子”离开时,没有人为他们心痛,可他们依然毫无怨言的在守卫着大家。
谁又知道,每年大约有四百多棵“大树”牺牲,又有谁知道当时他们的亲人的心情是怎样的呢?可他们不后悔,因为他们为这个社会做了最伟大的贡献,虽然他们死了,可他们精神还伴随着我们,他们的灵魂还依然在战斗,我们敬佩他们,感激他们……
知道这些“大树”是谁吗?他们就是时刻维持社会和平的特警;他们就是时刻准备现身的特警;他们就是时刻在前线冲锋陷阵的特警……
他们是勇敢的,我们要跟随他们的精神。虽然我们现在很小,为国家社会做不出很大的贡献,但是我们可以做“大树”旁边的“小草”永远伴随着大树。
深山野墺里的一个春天,当第一缕明媚的春光来临之时,农夫在这里山顶平坦的地方种上了一排排整齐的茶苗,同时,在下方的山坡上也种下了一棵不起眼的沙树。
清晨,小沙树羡慕的仰望着上方的茶苗们,它们正沐浴在阳光下,与同伴们谈论着这个新家园。沙树鼓起勇气,踮起脚尖,昂起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高一点:“你们好,我们能做朋友吗?”茶苗们似乎没有听到,于是他又提高了音量:“你们好——!”“天哪,是谁?”茶苗们寻声俯视而去,才发现一个小脑袋正从下方的山坡探出。
“你们好,我们能做朋友吗?”沙树面带微笑友好地问道。 “原来不光只有我们。”“是啊,没想到山坡上还有一个。”“不过他也太矮了吧。”众多茶树纷纷议论着。一棵茶苗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不行,你太矮了,你的头还没我的树根高呢。我们是做不了朋友的,等你长高了再说吧“说完便不再理会它。
沙树低下了头,叶子也垂败下来,默默聆听着茶苗们的欢声笑语。它看了看四周,自己所处的是块“阴坡”只有在下午阳光才愿意到达,土质也很疏松,自己的根须抓起来很费力。而且周围没有其他植物,除了石子还是石子。只有当它仰望瓦蓝蓝的天空时,偶尔也就只有几只飞鸟掠过。
但是,当下午的阳光来临,它沐浴在金色中,仿佛接受了一场洗礼。它下定了一个决心:我要长高,我要去触碰每天的第一缕阳光!
春季,当百般红紫斗芳菲之时,沙树笔直地向天生长,一片片嫩叶拼命地窜出,如雨后春笋一般,装点着它粗糙的树干;夏季,当夏蝉聒噪,众生在和煦的阳光下都昏昏欲睡时,他时刻警醒着自己,努力将根须钻进更深的土壤之中,甚至不惜死死缠住一块巨石,只是为了支撑起树干,好让自己在这松软的土中能有立足之地;秋季,当其他树的叶子开始枯黄凋零时,唯有它的叶子绿得发亮,像是从心头燃烧起来的青色火焰,令人敬畏。冬季,当万物盖上白雪——这雪白的棉被,准备冬眠时,沙树却毅然的抖掉它,将其化为供自己生长的水分,因为它明白:生命不息,生长不止!多努力、多棒的一棵树啊!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第一年,在茶树们不知不觉中,它已不再需要仰望它们。
第二年,它的根埋得更深了,个子也早已超过了茶树们。
第三年,它的存在已引起了农夫的注意,农夫仰望着它,捋了捋胡须,似乎若有所思。
………
十年后,它已成了附近最高的树,有道是:山高树为峰!。深绿的叶子奋发向上,从下到上,在顶部形成锥型,远远望去就如一个宝塔坐落于山顶之上,威震八方!躯干仿佛是垂直于地上,枝干重叠齐整,紧紧靠拢树干,绝不旁逸斜出、拖泥带水,以军人般的姿态正立于天地之间。
它做到了,它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完成了它的决心——长高。它俯视向了当年的茶苗们,却令他惊讶,因为它们依旧还是还是那般高,现在轮到它们来仰望自己了。当然,它也不再想与它们交朋友了。它现在只想去触碰每天的第一缕阳光,它静静期待黎明的来临。
终于,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全部向它倾泻下来,伴随着清爽的山风,它自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突然,他只觉自己眼前一黑,自己的生机已悄然断绝……
等它醒来,发现原来它被砍了,被农夫砍得。那个给它生命,有夺走它生机的农夫。巨大的树桩上刻满了沧桑的年轮,整整十圈!农夫看向树桩,却不知为何,习惯性地抬头仰望。
来年的春天,巨大树桩旁,两片不起眼的青翠嫩叶正仰望着自己曾经的高度……
看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
——题记
曾几何时,我是这般依恋大树。清晨,树叶的唦唦声和着清脆的鸟鸣掠过我头顶;傍晚,我最爱抬起头来仰望,窥得鸟儿的归巢,亦或是透过层层碧荫之隙,用肉眼捕捉到那欲颓的夕阳,渐散的霞光。
大树,并不是生来就被仰望的。从孱弱树苗的弱不禁风到如今的根健冠壮,其间的点点滴滴,大概也只有那饱经风霜的粗糙树皮能为我们娓娓道来吧。那雨夜之中的抽哽,狂风怒号间的颤栗,恐怕也无几人知晓吧?
或许这便是上帝的安排,神的造化。近三层楼高的它每逢春来便想方设法地汲取各方的养料,吮吸甘醇的雨露。它努力向上,开枝散叶。它决心给身边的人们在炎炎夏日里送来片片清凉,为飞鸟归禽提供一个休憩的好所在。
可是——
路边妖娆的花儿争奇斗艳,迷住了蜜蜂,吸引走了蝴蝶,小花丛成了昆虫翩翩起舞的乐园,惹得人们驻足欣赏。生长在温室里的盆栽,千姿百态,同样令人赞不绝口。
大树呢?自然是被遗忘了,孤零零的。是啊,平凡朴素而又历经坎坷的大树,又怎会懂得披上鲜艳的皮囊,做作虚伪地搔首弄姿,刻意地博取旁人的侧目与所谓的“欣赏”?
它不懂,不会,更不想。
没有一丝怨言。它一如既往地为往来的人们撑开巨伞,为疲惫归来的飞禽提供温房。
造物主对大树的馈赠似乎有些吝啬,它既不能像雄鹰一样翱翔蓝天,也不能像鱼儿一般畅游大海。它不比春花烂漫,更不如秋菊高洁。
因为它只是树,也只能是树,一棵普普通通的树,一棵顶天立地的树,一棵独一无二的树。
“如果够出色却不能出头,至少也做到没第二个我”,伴随着这铿锵心音成长,它的骨子里多了份坚韧与执着。
泥土虽束缚了它的根须,却无法成为它放眼看世界的禁锢。这份执念记它的心间无比通透、豁达。“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确,心中容纳的多了,视野自然便开阔了。
或许造物主是公平的。“花无百日红”,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便消失殆尽。悲欢离合,沧海桑田,人世巨变,唯有它,如同一位睿智的老者,依然屹立不倒,颔首含笑地俯视着世间的纷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它眼中仅仅是过眼云烟。而对于欺骗、背叛,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看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它是那般恬静、淡然。
纵然没有花一般的妖艳与迷人,没有老鹰一般渴望独霸蓝天的野心与豪情,也得有容纳万千的胸襟与气魄。不是吗?
一棵大树,呆呆的,矗立在一边,树叶似精灵般的盘璇,闪出高傲的笑脸。它闹着,讽刺的在人海中微笑,越发的狂,赞美着逐渐黯淡的星光,感叹着飞沙走石的人间。岁月,使它熬过几冻寒严,也不知有多少次,它劳累的吞噬过瘴气后,献出多少绿氧。大树啊,让我再用那微不足道的目光来仰望你一次吧!虽然不能阻止侵略者攻击你单薄的身子,但我也许可以带给你一点点的欣慰,留下一点生活的温暖!
亲爱的大树,谢谢你给予的每一寸光明,让那些自以为崇拜着光与热的虚伪的人们,欣赏着盛夏的果实。还记得那次,你只为能搏孩子们一笑,不惜忍着痛,折下了右臂,泯着笑,递到孩子们的手里。你说过的没有关系,已经不去回忆,你能诉说那残留在脸上的泪痕吗?神圣的大树啊,允许我再仰望你一次吧!看看你烙印在心间的伤疤,如血般冲荡过的深刻。
亲爱的大树,你枝头上的花又开满了,那么的柔软、淡雅。那年夏天,你精神抖擞地对我说:"你看,那美丽的花儿,我要献给哺育我的大地,我要献给沐浴我的阳光,我要先给敬爱我的鸟儿,我要献给一直陪伴我的人们啊!”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桂花清醇的暗香,仿佛一汪清泉,滋润心田,带来一抹亮丽的白虹,闪闪发光。崇高的大树啊,请允许我再仰望你一次吧!抚摸你炽热的心灵,那永恒的感恩,那激荡的灵魂。
亲爱的大树啊,已经多年,想必你也劳累了吧。你就睡吧,睡吧!谢谢你带来的一切,谢谢你教会我真诚,谢谢你用坚强的身躯保护我们,就犹如一名时刻坚守岗位的军人,不动摇,不后退,不放弃,乌烟瘴气由你吞,狂风暴雨由你当。大树啊,你睡吧!让我们来为您伴奏,为您遮风挡雨。你睡吧!就让我们来敬畏你那高尚的灵魂。你睡吧!等您醒了,我们再陪您看夕阳依旧灿烂,美丽依旧犹存。
儿时我家门前有棵桃树,我最初对事物的认识是从那里开始的。
桃树每年开花结果。诱惑就悬挂在我头顶。很长一段时间,我垂涎三尺地抬头望。可是一直不敢爬上去,桃树的树干又粗又高。我家的门前住着一个瘸子,我父亲就拿他来恐吓我,说瘸子就是儿时爬桃树摔的。直到某一天一种突如其来的力量结束了我在树下观望的窘况,我爬了上去。作为回报,我尝到了自己亲手摘到的桃子。而且此后没一次空手而返。
这时,我才明白,在成功之前,失败是事物的全部可能,而在成功之后,失败已没有可能。桃树并不难上,难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心理权衡时产生的矛盾和别人施加的影响。
在桃子成熟的季节,父亲让我看管着桃树,这是我的口福和我们全家的部分口粮,看桃的日子,总让我无端的心惊肉跳,天空中向这边飞来的一只飞鸟,路边行人的脚步声,夜晚毫无先兆的一场暴风雨,只要有点儿蛛丝马迹,我的心都会为桃树牵挂,还常从梦中惊醒。当有一日,桃树只剩下空空的枝头,我的心充足而且踏实。不但是我,我一家人都感觉轻松又坦荡,夜晚睡觉,一家四口的鼾声,像交响乐中四个声部的重奏。
财富是诱人的,像我家门前那一桃树的果实。只要它还挂在枝上,只要它还对他人存在着诱惑,总会让看管它的人担惊受怕。简单质朴的生活,让人感到轻松、踏实。
我曾经尝过那种毛茸茸的青果。那是一种青涩的滋味,父亲说,等它们长成了,就跟蜜一样甜。于是,我只好等待。等着藏青一点点褪去,演变成深红。但是,不经意的某一天,忽然间一夜醒来,一树的桃子不翼而飞。成熟的果实已被父亲偷偷摘下,连夜挑到镇上,换回了口粮。我对着桃树哭喊已经无济于事了。
不等待的果实是青涩的,可是在等待之中,煮熟的鸭子往往也会飞。在生活中,需要恰当地把握时机,否则,可能人生一头是青涩,另一头是空虚。
今年清明,照例是要回老家上坟,看望我的祖宗。又因为是在农村,到处都是泥泞,因此对于上坟我是很厌烦的。
到家时,还好,天还是晴的,不至于路途过于的泥泞难走,我心下里大定,神情不由得放松了几分。老家的一切基本没有变样,门前的小溪依旧清澈见底,细沙依然剔透,游鱼蚌贝依然灵动,两边的竹林依然茂密……只是从前居住的老屋,房墙已然斑驳,门板已然腐朽,房梁上、地上都满布着一层厚厚的灰,光线透进来,满屋都是飘浮的灰尘。心下不由得一阵感慨。还是多少年了,自从外婆从老屋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我们那个院子里面住了,连房子都已悄然开始腐朽,房前屋后的树却依然如故,仿佛是时光的宠儿,岁月没能在它们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是内里的年轮,又默默地刻上了几圈。
小时候,我很矮,若要看树,只能仰望。而现在,我长大了,这些树还是需要我来仰视,我静静地仰望着它们,阳光穿透树枝,在树叶上跳着轻盈的舞蹈,青碧的树叶被照射的更加的绿光莹莹,笼着一层蒙蒙的光晕。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和弟弟还有其他院子里的小伙伴就是在这样的一棵树下玩耍,当年的我们,笑声清脆,天真无虑,这样的一棵树,我们就能够围着玩上一整天,累了,就在树下躺着,静静地看着树,树仿佛也在看着我们,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直到夕阳将半边天都浸染得火红火红,家人急切的呼唤声响起,才拍拍身上的泥土,一路小跑着回家。崭新的衣衫被弄脏,父母自然是生气的,但就算是嗔怒,也是带着满满爱意。很快的,各家各户都燃火烧饭,烟囱里冒出的带着饭香味的烟,与山间静默的树,还有那红晖交织着浅紫色夜幕的天,组成了一幅最美的乡村夜景。
我如是想着,思绪间一天又过去了,我的眼睛穿过树,又看见了从前那般美的夜景,还是一样的红晖交织着浅紫色的夜幕,树也如从前一般沉默,我也依然仰望着树,仿佛和从前的自己有刹那的交汇,但一瞬间又回到了现实,因为,这里早已没有了各家各户燃起的炊烟,也没有了浓郁的饭香。
树还在,夜幕也依旧,只是人已非。
大树曾经是一个村庄的标志。一个村庄没有大树,全村的人会觉得没面子,抬不起头。
大树是有灵性的,能保佑一方村民。即使今天,你从大树下经过,依然可以看到有在焚香祭拜的,往树干上贴红纸的,向大树之神祈祷好运,祝福健康。
大树是不能随便砍的。确实非砍不可的时候,就要启动一套世代相传的程序。
几个或十几个村民围坐在大树底下,磨刀的磨刀,调试锯子的调试锯子,磨磨蹭蹭,就是不动手,直到有个好心人经过,好奇地问他们:“怎么还没动手啊?”
“好哩!”众人一声呐喊,开始刀砍斧锯——据说这样树神就不会怪罪惩罚他们了,因为他们不过是“受人指使”。
仰望大树,你心生感恩,心存敬畏:敬畏自然,敬畏传说,敬畏善恶因果的种种法则,知进退,守本分,讲天地良心。城市里没有大树,城市里有的是高楼大厦,但它们是赤裸裸的,冷冰冰的,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只有傲慢和偏见。行走在水泥丛林中,你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感觉被掏空后的心力交瘁。因此,故乡的大树常常长入你的梦中。
一直以为,离开村庄多年,难得回去一次,和村庄已经生疏了,隔膜了。而当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望见村口那棵顶天立地的大樟树,慈母一样平静而深情地站在那里等你,你抬不起腿,你迈不开步。你很想痛哭一场,却苦无泪水。
也许,母亲真的就在大树下等你。也许,母亲永远不会来这里了,但,眼前每一位大妈都像妈妈。
有人说,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最宝贵也最公平的,一个是时间,一个是记忆,而大树是凝固的时间,又是凝固的记忆。从黑发走到白头,从朝霞走到夕阳,没有移动的是那些大树,始终坚守着足下的土地,等待你的归来。
仰望大树,感慨万千。
仰望大树,你会想起龚自珍的《病梅馆记》,想到培育大树应该像培养人才一样,要多一点耐心,少一点急切和浮躁。今天太多的新小区新校区新公园,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棵土生土长的大树。眼前只有忽然美,只有一夜造林的神话。没有故事,没有传说,没有记忆,没有灵魂。它们的灵魂失落了,失落在一次意料之内的野蛮袭击中,失落在那片守望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土地上!
不远处,一辆大车气喘吁吁地开过来,上面躺着一棵刚从乡下挖来的大树,全身缠绕着一道道草绳,像一个刚从前线抬下来的重伤员,缺胳膊少腿,裹着一身纱布。而它身后的村庄,黑色的土地上,又一处触目的伤口暴露在晚秋的夕阳下。
仰望大树,祈祷所有的大树都能幸福地活在生于斯长于斯的热土上,免受刀锯斧砍、背井离乡之痛。
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突然发现那一排深蓝浓绿的行道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高过了三楼,带来清凉,带来清香。不久以后,它们就会覆盖江中每一幢教学楼,使整个校园掩映在一片绿意盎然中。每一个从这里出发走向远方的学子,会常常想起、谈起母校的一草一木,尤其这些曾经伴随他们一起长大的大树,像大门口的梧桐树,像主干道两旁的大樟树,像科技楼图书楼的塔松,像蜿蜒穿过校园达岭溪两岸的柳树……还有其它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大树。
仰望大树,相信未来。
每见根深叶茂、冠如云、巍然耸立的大树便心生敬意。在树扎根于大地,伸出枝叶拥抱天空,得天地风云之气,享日月星辰之精华,它与飞禽走兽、风雨雷电、云雾霜雪为伴亦友,博雅大气包藏万象,极具王者风范,不由人不崇敬。
大树有几分神奇,它能活上数百年、逾千年本身就是奇迹,世界还有什么生命能像大树一样历久不衰?大树的生命力顽强堪称神奇,如南方的大榕树,北方的钻天杨,但更神奇有沙漠中的胡杨木,它长在能把空气点燃的酷热沙丘活得生机勃勃,雄姿勃发;更绝的有黄山之颠,绝壁岩隙中的迎客松,几乎连土都没有,竟然斜逸而出,生长得挺拔苍翠,它们是何以生长,匪夷所思!
大树其实又是很平凡的,它们安分守己地生长在城市、乡村,一行行,一片片,随处可见。大树也是仁厚的,它不捕杀猎取,连轻贱如草,卑微如蚁者也不掠食,它与自然共呼吸,它的生命源于万物,反过来又滋养万物,它是与自然融洽和谐,共生共荣的典范。大树无须人的养育伺弄,却慷慨地向人们奉献:它的枝叶花果,它的伟岸躯干,还有它源源不断释放出生命的气息。大树甚至能给人以慈爱情怀:夏日在它的华盖下憩息,倍感风凉,沐浴在这浓荫下,手扶它苍老的身躯,耳畔树叶挲挲,岂不正像一个老父亲与你喁喁低低语,谈天上人间的奥秘?
大树给人以太多,它唯一的要求人的,就是不要轻易对它“动土”。大树优美的生命形态和谐可亲,人们对大树心存欢喜,与它相依相伴,看着它生长、花开花落,直到我们老去。而大树是不会老的,它以它的的生命(包括其它植物)构成了这个世界的青春活力,使世界充满生气盎然的绿,是地球的胎记,生命的原始色,还有什么颜色比绿更值得人景仰?
仰望大树,向它致以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