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不能回家的你
王瑞
天落飞花，
苍白了你乌黑的发
响了许久的《回家》
到最后还是无奈的按了通话
爆竹声响，连连问哪——
你今年，到底会不会家。
泪如雨下，漫天是苍白了头发的的飞花，
飘落眼际如眼泪滑下，
不知到底该怎么回答，
吴侬了那么久的话，

你说，妈
俺今年不回家
今儿要见识一下，
城里过大年的繁荣锦华。
你
说，爸
俺今年不回家
家里地儿小人多，太拥挤啦

一声叹息是母亲的第一句话
眼前浮现的是母亲的悲伤从额角的细纹滑下，
犹记得那年离家
母亲的脸蛋儿还是白皙平滑，

母亲说，儿啊
城里没啥好啊，
还是你在城里住管了，看不起咱家？？

母亲的话，
像小锤在砸，
那么多下，
细细的又很密麻

不回来算啦，
你好好歇着吧！
不知怎的父亲抢过了电话
他说，儿啊
别听你妈说的那些话
她是人上年纪，进了花甲
你在外好好闯天涯
不用想家。
家里没啥好让你记挂。
不过你也时常给家来个电话，
你妈他呀
老是记挂
……

旁边传来侄女的话
说村里现在——
爆竹噼里啪啦，
染红了满天飞花
炕上全是刚暖和过来了的暖和和的胖娃娃

拥挤到嗓子眼儿的话
瞬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想来，我家如今比这里更好啊
因为这城里只有暖不过来的手和染不红的飞花
因为那里有爸妈

许久不开口说话，
嗓子已经沙哑
我说，
爸！
那边却没了回答。

虽不知明年，
是红染天际还是白染头发
只回了条短信，
说爸妈，
我明年一定回家……

不知那短信是到了家
还是飞了花
只愿愿望见
有一抹红散落在那人，那家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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