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那座山

从前啥样，现在还是啥样

雨水可以重复，风云可以变换

但它连重复都不敢

故乡的山都不是很陡峭

它们的轮廓和弧线够不上恢宏大气

山与山的布局显得狭隘，闭塞

这样的山不配做景观

景点的价值不容置疑

但这种迷人的平静别有风情

清晨的阳光吵醒了山野，吵醒了溪流

也吵醒了屋顶上的炊烟

平庸的日子站起来，我的心跳和呼吸也跟着站起来

占卜，信奉，隐喻和世俗的端倪也站起来

希望，差距和想象完好无损

但习俗的布局越来越抽象

一副对联，一挂鞭炮，一条微信

就能解决春节所有的问题

小时候热热闹闹的民俗

早已退缩成一个符号，一个公式

流动和厮守成为骨感的途径

假如劳役能缩短抵达幸福的历程

我情愿把这些白花花的日子变成媚俗的钞票

假如坎坷能让我的成熟端庄起来

我情愿隐匿悲伤

假如悲悯能增加存文学的质感

我情愿忍受清醒的抵抗

供养我的故乡呵

我用一段思想的过程把你草率地勾勒出来

然而，这期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不可能都用文字说出来

一个人清醒得太任性就会走得很累

太痛苦说明你不够世俗

你给我的文字

都成了写给别人看的悲欢

写给别人看的悲欢都是着急离开的悲欢

真正的悲欢从未有人写过

转述已经成了我的羁绊

丰满没有故乡

现实一败涂地

你就不要再难为我了

如果归还这些文字，能减轻你给我的原谅

我情愿交出所有的不甘

去偿还亏欠世俗的债

只是你给我的时间不足以让我随波逐流

至少我有十年

不曾和世俗寒暄

我在市侩的景观里走得很疲惫

猎奇永远没有故乡

家才是我最原始的信仰

是亲情的庙宇

是镌刻在骨子里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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