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李商隐
他又梦到自己滞留巴蜀之年。满天星斗都淡去的秋日,淅淅沥沥的檐雨,素笺中问他何时归去的娟秀字迹。他侧翻身子,又闻夜风之声渐盛,雷鸣乍起,惊雨大作。长安夜晚柔婉细润,远处的琴笛箫笙的悦耳之声随风潜入夜色浓郁的帝都;巴蜀不同,倾盆暴雨骤然迅猛,空气干燥溽热,沉闷之感油然而来,夜晚雷鸣訇然。已是立秋,这盆地所残余的夏季之力却尤为强大,他不知晓再呆下去一些时日会如何,他不再想这恼人的天气,索性闭目,强迫自己在这沉沉雷声中睡去。说不清是因为心绪清明抑或其他,他突然觉得平静许多,即使是在如此嘈杂纷扰的雷雨之声中,他蓦然想起远在长安的妻子。他自年少起就喜好游历大唐或壮美或秀婉的河山,对妻子他心中有愧。她出身于富贵人家,为家事操劳过近乎整个青春年华,而他陪在她身侧的时光也不过寥寥。近些年也曾探望她数次,女子茕茕孑立于山麓下,犹是记忆深处低眉顺眼的模样,身着素雅白衫,裙袂飘扬在萧飒秋风中,笑意妍妍,眉下有澄澈月色,似与来人相顾。骤雨渐停,惟余房檐沉积雨水滴答落下,夜风兀自迅猛,拍窗击户,门枢尚松,略微轻动,他蓦停思绪。他被这微凉的秋风惊醒,索性披外衣从床榻起身,坐在书案前,备好纸笔墨砚。当写何事?胸腔中万千言语呼之欲出,提笔时他却略微踯躅。踌躇半晌,仔细斟酌着字句,念及她从未有时不记挂自己,他写“君问归期未有期”,将目光拉长,望向窗外,飒沥秋风集卷着天幕中天上稀落星斗,而那初来时甚急犹今却细细密密绵长得像江南梅熟时落下的雨也仍下个不停。“巴山夜雨涨秋池”这句突兀显于纸上,思及与妻子在长安的那段绮丽岁月,乍觉回忆之初最美之是事是和她共同剪去西窗下烛花的时刻。“义山兄。”友人的低唤令他从过去美好的幻想中抽身,随即含笑指向身前一桌残棋。
他恍然忆起他此时身在长安,距离他离开巴蜀已过去数年,这些年他一直沉湎于过往澄澈岁月,不敢承认那既定的事实。“余妻王氏晏悦,已逝世三年有余。”他闭目回忆。晏悦病逝于春夏交替之时,那时他滞留在巴蜀未曾得知,满心欢喜地期冀未来,数月后得知她逝世消息,悲恸无比,涕泪滂沱,却莫名的庆幸她没遭受那夏季恼人夜雨折磨。瘗玉埋香,几番风雨,物是人非事事休。在微茫灯火中,他在棋盘之上随意落下一子,不顾友人诧异目光,起身开窗,窗外是薄雾笼罩的绵延远山,淅淅沥沥的夜来风雨。幽然虫鸣沉烟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身在巴蜀那一年。“更无人处帘垂地,欲拂尘时簟竟床”他敛祍轻叹,目视枯荷侧耳听雨。风吹叶动,微雨茫茫,北斗淡渐,竹影稀疏,秋阴不散,复忆晏悦之颦眉叹息,轻笑敛目,恍觉她似挑灯静立于层层烛蜡光影中,仍是桃花容颜,微闻足音跫然,顾看方悟只余潇潇夜雨与立身友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你走了,她走了,还有谁会走?
相遇注定为了分开,为什么你们要在我放不下的情况下离开呢?曾经的,逝去的,都成了最宝贵的回忆。
一遍遍在心里默问,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年?明年?还是一辈子的不回来了?
这里有等待你的朋友,这里一直在变化,有着更多的喜怒哀乐,还有更多的伙伴加入,你们的存在却无法让人遗忘。你们有你们的世界,你们有你们的梦想,你们有你们的未来,可是我们曾经携手走过,在生命中相遇的就是缘分,每个人的人生旅途中,都会有交叉的通道。
相遇、离别,再相遇,这,就是人生。
曾经一度地悲伤,曾经一度地麻痹,曾经一度地自责,曾经我想离开。我的生命中因你们而掀起了狂风暴雨,等待你们的出现,为我调整悲伤的心。
我相信人生会让我们重逢,和以前的朋友继续走接下来的道路,重新开始。
你们会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在伤心的时候只有我一人,想起以前你们那么溺爱我,我的孤独,无法诉说。
思念的美,只有这样才能体会,你们曾经的好。
揪心的痛,只有这样才能体会,以前难忘的愉快。
怀念你的温度,温暖我的心房,因为你们,我不再孤独,世界不再单调,我的生命有了味道。
爱你们一辈子,我愿意等待,等待你回来,抚平我的心,把思念寄给你们。
当枯萎的灯光和灵感一起在黑暗中熄灭,我能感受到我骨节的酸楚和周围的寒意,慢慢将我囚禁。肉体在黑暗里显得滞重疲惫不堪。这是一种疾病,匆忙中,孤独的手握紧笔,病根从此落下,淫雨天气,到处散发着陈旧的气味,人此时只能像自然界里离群的落伍者,独自寻找自己的归宿。
沉默,这是一种病入膏肓的状态和迹象,尤其是这样的晚上雨水中抑郁和黑暗的部分掺杂在一起,破旧的书桌上是斑斓的墨迹,时间和情感都是有限的寄托,只有雨水永无息止地从白昼的世界流向暗处,沉浸在人的心中和残破的窗棂。夜,终于还是开启了通往光明的最后一瞬间和可能。我打开窗子,任凭秋风撕破我的世界,我从这样支离破碎的感情中挣扎着出来,我能听到号角。剑矢的舞动、屠杀。盔甲霍然被刺破的声音,能感觉到博弈的神秘,自然界的诡异以及人心的愚钝和历史的缥缈无际。
夜的风景蛊惑着我的心思,疾风如雨,劲草如矢,霹雳一样的闪电捕捉着废墟上文字残余的光阴然后沉入喧哗的地狱结束这暗夜的孤独。我依靠母语汉语语言给予我的气质沐浴在黑暗的灵光中,狂暴的风和欲望的雨如癫狂的病毒夹杂文字的野性和象形的利刃冲击着我的视野和局限。
雨水从浩渺无语的天际飘落下来,无声地入侵夜的每一个角落。古人所说的甘露从高高的神圣天宇降临,受难的病体和焦渴的土地终于可以接受滋润。朗朗乾坤,那应该是神与人的意志。雨水袭击了这个虚假的世界。虚无主义和膨胀的欲望瞬间坍塌化为一堆废墟。遥望悠悠苍穹,这雨已经与人间烟火无关。清洁的雨水冲杀在黑暗的风景中间,天地寂静,山河水脉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时间向你逼近,同时还有书本间的迂腐戒律,后现代主义的语法和词语的洪流。它无声地渗透向内心燥热的沙漠和荒芜的世界。
夜色沉静如水,疾风骤雨可以冲刷白昼残余的污浊,让渺渺苍穹显出固有的底色。自然界的神秘主宰着我的心境,拯救着我的身体和思考的待续。
北方沉浸在宁静的夜色里,如期而至的清冷夜雨屡次打湿我的视线,告别青灯黄卷的多情缠绵我努力发掘着笔下病根,窗外田野疾风劲草,秋雨飘摇,无形的寒意入肌肤。
夜雨初停,天地清朗,黎明已经不远……
碇君,我没醉,你为何说我醉了呀?你听窗外,老天也和你一样,在为我悲泣!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时,两个人都喝不完一小瓶。然而今天,我就是想为你痛痛快快地醉一次。
是时候了,外边漆黑一片,摊开稿纸,静静地为你书写着......你是否想听听我的声音?真想现在就打个电话给你——别恼,那可不是骚扰电话,是我忘记时间概念,冒失打来的。真想问你,你的画画完了吗?是否愿与我一起执笔,再画一个EVA?要麽一起去飚车?我好久没与你一起飚车了!
......
以前的日子多麽令人怀念!
呵呵,对不起,开始语无伦次了。在你面前,我会觉得自己好笔拙。
对了,我送你的速写本?你是否在上面画满了画?你送我的摸型,我一直好好保存着。
咬一口刚从冰箱里取出的苹果,那上面晶莹的甘露可是你液化而含蓄的关爱吗?真心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