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戏子的作文
那笔,横撇竖捺,千古亦传唱,书尽天下苍桑,等闲变却道离殇。空笔潇湘。
那戏,呀呀咿咿,今夜子不息,醉酒佳人宠溺,霞花凤凰君王赐,双飞比翼。
那剑,斩妖破魔,何人谢枷锁,倾霸敌人君傲,血染江山陷旋涡,念地成佛。
那琴,悠扬情漾,伊人醉谱唱,魂骨灵灰虐葬,何年何月何时望,耳边回荡。
那舞,幻影宓纱,卸奇门盾甲,奈青丝胜白发,胭脂笔砚一画,共谱佳话。
那妆,对镜残抹,她一舞婀娜,挥剑如虹长卧,拭天待君城府破,赐伊锦帛。
那桥,世人凉薄,蒲扇惹芭蕉,人空意冷魂悼,听闻残雪无人瞧,只听故谣。
那棋,定局攻刺,兵临跃马厮,众将上阵险毙,将军怎受敌辱欺,誓取首极。
那诗,千百轮回,却只为伊醉,箫箫暮雨急催,诗笔歼墨无情子对,何人惭愧。
那楼,琴弦古奏,忆往事无幽,逍遥剑黄土抔。奈深闺黄花廋。美人何瞅。
那情,花香鸟鸣,独醉佳人影,纸上红颜留映。君不念厮杀旧白绫,醉酒聆听。
那墨,染纸青蓑,撑船人使舵,画里时光蹉跎,只羡她倾城轮廓,醉仰烟火。
那缘,执子梅椴,风寒冷骨穿,温酒思君情暖,白剑配红衣轩辕,盼再见团。
那城,佳人曾住,今萧暮雨渡,娇人痛哭城府,绸缎洒落君拥簇,依稀古墓。
那毒,百般嗜蛊,与卿倾世赌,人间无情世人孤,今世轮回亦无路,步步皆输。
那月,空负韶华,清风舞船纱,歌女笑靥如花,悦君一叹浮华矣,花前月下。
那年,忘却过时,笑金戈铁马,得了独倚流萤窗,金戈铁马心已茫,不过一场红颜葬,何以心殇?
那归,画楼西畔,伊素手纸鸢,问君酒杯忆何年,祭下了谁的誓言,怎求缘签?
那离,茶凉梦醒,溪水闻伶仃,陌上暗芷兰汀,十里红妆看得尽,只闻啼莺
那醒,抚牵挂,谁摸焚寂解花,伴君同绘墨画?若为君一生牵挂,莫负韶华。
那愁,琉璃清怨,君道醉妾颜,换伊豆蔻凤冠,为君虚度共年欢,泪卷珠帘。
那怨,陌上青桑,佳人生性薄凉,喟叹一世苍,竟不如红妆一场,只笑君妄。
那忆,火红似霞,君不见归家,七夕西湖不见他,闻台上戏子咿呀,无情也罢。
有人说生活是一个舞台,而我们是在台上表演的一个个戏子。每出戏,我们都要卸一次妆,换一次妆。这出戏我们扮演的是神机妙算妙计横出的诸葛亮,也许下出戏就扮演不伦不类为人唾骂的陈世美……就这样,我们不停地卸妆上妆,下台上台,努力扮演着每一个角色。我们活得好累好累,我们没有自我,我们只是穿梭于生活大舞台的戏子,我们只能跟着剧情的发展或喜或怒,或哭或笑;或低声下气,或耀武扬威。
我们没有评价自我的权利,因为我们只是一个个戏子,我们的前途和命运只能把握在观众手中。观众的声声赞扬或热烈掌声会把我们捧得很高很高,而观众的几句谩骂或唾弃又可能会让我们摔得很疼很疼。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我们只是一个模仿别人的戏子。
一个丧失自我的戏子是痛苦的;一个没有自己的故事,只有剧本和剧情的戏子是孤独的;一个无权评审自我欣赏自我的戏子绝对是可悲的:戏子实在活得太累太累。
生活是多彩的,不要总活在别人的故事里,活回真正的自己,你会更成功,更精彩!
一个豪迈的步伐,一身朴素的装扮,一个浅浅的微笑,几句平淡的话语,这就足够了。我们不需要太多的装扮与修饰,因为我们不是戏子,我们只想成为摆脱了别人故事的、真实的自己。在天地间,无论何时,我就是我!永远没有夸张的作派,没有虚假的面具,没有言不由衷的台词,更没有那些别人的剧情,我就是我,一个真实自然,率性纯真,毫无虚伪与做作的人。
也许,有人会说:你这样很傻!那我只能用带着几分嘲笑与鄙视的眼光去看他,并且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我不是一个戏子,我就是我!如果他要问我为什么,那么我就告诉他:走出别人的故事,真实的我最快乐!
我不是一个戏子,我就是我!
【一】
夜未央,风微凉,暮色暗飨,月色微淡夜茫茫。你低眉绾妆,一抹新月悄然浮现于你的眉梢,映着你的脸庞,若隐若现。
戏子登场,台下喧哗。水袖飞扬,现了红妆。看客们于戏子们悠扬的咿呀声中聆听到属于他人的悲欢离合。戏子们演着别人的故事,而看客们在别人的故事里或兴奋、或昂扬、或激愤,或哀伤……
山迢迢,水重重,奔波路上多辛苦。豆蔻年华,与谁同?戏子入画,一生天涯。四海茫茫何处去,唯有台上吟戏曲。刹那芳华,你那舞尽人生的妩媚和唱尽千古繁华的身姿,长留我心间,沧海桑田,流年如烟。
是谁舞尽青烟散尽世间薄凉;是谁唱尽世间悲欢离合,生旦净末丑粉墨登场;是谁将折扇掩面,遮掩了那在岁月侵蚀下沧桑倦颜……
你辗转在我的梦里,将我的坎坷掳去,只为了谱写更凄美的戏曲。却不知,在我的眼里,你始终是一个戏子,始终演绎着别人的故事,不能自拔。一曲戏终,你那慢慢散开的妩媚凌人的嘴角,成了我眼中最大的讽刺。
【二】
对镜揽妆犹自怜,岁月易逝,芳华易老,任它是如花美眷。你颤抖着双手,用胭脂将旧了的容颜抹去,用笔将岁月轻轻抹掉。你在我的视线里划下轻飘飘的的人生,随波逐流。
我看到你戏中华丽的容颜,却看不见折扇后面那双盈泪的眼,看不见你内心深处的灵魂,是如何在流年更叠中哭泣。你用胭脂,虽将旧了的容颜抹去,却依然抹不掉心灵深处那滞留的沧桑。
看客们的掌声,是送给了台上的戏子们,还是送给了那个故事的结局,不得而知。戏散了,看客们陆续离去,空荡而冷清的戏场,只有戏子们偶尔出入的单调而沉重的步伐。
你站在戏台上,望见了那灵魂深处的孤单。当你站在这个场合,才明白戏子们的意义所在。只有看客们的掌声才默许了戏子们存在的意义。戏,是演給人们看的,而自己,从头到尾难道不也是一场戏吗?
孤寂霓裳,人间寒凉。寒梅倚上,对镜泣殇。素笺描绘,人生如梦。
【三】
幕布缓缓拉开,你的身影在舞台上旋转、旋转……就这样,你的脚步从未停歇。你在悲伤时,掩面而泣,你在欢乐时,激情澎湃。你在别人的故事里挥洒着自己的感情,那么投入,而你却始终是你。
你仔细揣摩着戏台上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从著名的《贵妃醉酒》的雍容华贵到《霸王别姬》程蝶衣的心殇,从《西厢记》聪慧的崔莺莺到《牡丹亭》悲惨的杜丽娘……你演尽了天下悲欢,却不能跟自己相爱之人白头偕老。
你的情,始终是那么孤独而又真挚。我从时光深处看到了从悲哀和无奈中缓缓沉没的程蝶衣;看到了那些或情有独钟或缠绵悱恻的戏子因为戏子的行头而淹死在流言与孤独中……
你将时光的影倒映在台上,一遍又一遍的演着那些没有结局的故事,大红的凤冠霞衣掩饰了你的愁容,浓妆淡抹的画面,掩饰了生活的沉重和悲伤。
你不是大师,也不是梨园世家,可是,那又怎样。你用虔诚的双手捧起自己的理想,在舞台的灯光闪烁中,你终于听到了梦想的声音。
【四】
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人生如戏,我们何尝不是这人世间的戏子,在自己的舞台上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酸甜苦辣。一生中,我们与太多的人擦肩而过;一生中,我们有着无尽的期待和遗憾;一生中,我们流了太多的汗水和泪水……
看客,交织在戏子们的人生中,才有了戏子们的一方舞台。若是没有看客,我们就会被孤独和落寞淹没。人生的精彩与否,很大程度上就看你周围的看客们的多少。人生的戏,开始了就没有停止,我们只能在人生的舞台上尽可能多的留住属于自己的看客,然后用信念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我们并不期待苍白的人生,我们希望的是华丽出彩的人生,就如戏子的浓妆艳抹,就如戏子们那美轮美化的凤冠霞衣,就如戏子们的执着和无悔……正如《折子戏》中唱道:
你穿上凤冠霞衣,我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
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你说,你是一个戏子。
你说,生活总是捉弄着你,总是在该微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痛苦的时候没有悲伤,该相信自己的时候正在绝望地哭。
你说,你是一个戏子,舞台是一部喜剧,人生是一场闹剧,你上演着一出出游戏。
戏子会受伤,但伤口藏得很深,仿佛消失了一样,带着道具,继续演绎。
你说,你每天用几小时装彩你的面容,一笔,一划,直至看不清自己,在涂满油彩的面容之下,等着你的青春,属于你的热情,等着那份牵挂,等到青春的光芒慢慢褪去,等到生命的激情慢慢燃尽,回忆泛滥成灾,等到牵挂的情感渐渐憔悴。
绚烂的灯光把你照得透彻,而你却更加隐藏自己,你怕明光太烫,怕把贵座照得太亮,亮得灼伤你的眼,灼伤你内心的疤,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它从未愈合。你怕被洞察。舞台与观众席,几步之遥,再不愿跨出。你把有过的生活刻成一张无形的密纹唱片,听自己的故事,流自己的泪。
灯灭了。人走,茶亦凉。你说,你是一个戏子,卸下所有,你怕,怕会不知道如何去生活,你会忘记你为谁哭,为谁笑。
你用几千年弹着箜篌,等候着。那是一个温柔谦卑的灵魂。桂花树下,他亲手为你戴上那朵最美花儿,有你最后一滴泪。在桂花一个又一个烂漫时节,那徘徊着的,同样,还是一个人。尘封的日,尘封的夜,尘封的岁月,一片花瓣就破除封印。他是一杯烈酒,不能饮,更不可饮。你却拼饮只求一醉。他每每是在离你最近的贵座,你以最美的声线,燃烧整个春以冬的希望,热情,收获,无疑的心碎。贵座成双,月桂独影。红颜一笑,朝花待至夕拾,已成颓黄。最好的时节在守候里蹉跎过去,最爱的人亦不见,既悟,为何执迷?生命是一场辉弘的等待,唯一的结果是腐烂。那蓝地莲花锦裁出的新衣,一生的伤痛。曾经最近的距离,现在,遥远地要跨过几个世纪,也只能是彼岸。
唱完属于你的这场歌剧,泪湿满襟,早已模糊那唯一保护着自己的似乎还残留着的最后一点坚强的厚厚的脂粉,长歌当哭,面目全非,物是人非……人潮退去,留下的只是一束灯光,一杯烈酒,独饮。
桂花树下,那朵他曾亲手别上你发髻的最美花儿已枯黄发黑,你说,别在心头的依旧水润动人;桂花树下,携手处,你捧着最美花儿,今谁在,为谁零落,为谁开……
你说,今生今世,你只是一个天生的戏子。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所以/请千万不要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亲爱的朋友/今生今世/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席慕蓉《戏子》
如果说人生如戏,那么,我就是个戏子。
我活着,作为一个戏子,演绎着自己的一生,就像演一部戏,我是主角。可是,导演是谁?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是父母还有社会上那个看不见的人在导演着这部戏,而我只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去演好每一个片段。我努力改变自己去接近他们的要求。我们要我笑的时候,我便很听话的笑,他们要我哭的时候,我也很乖的哭。是我,给自己戴上了一副面具,真实的表情被挡在了面具下面。应该怎样或不应该怎样,喜欢或不喜欢,想或不想……我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由别人来操作,而我只负责变化自己的动作和表情来达到导演的要求。如果我的眼前一片黑暗,那是因为导演没有没有开灯,如果我的四周一片死寂,那是因为导演关掉了音乐。“这都不是我的错”“这部戏是好是坏与我无关”我对自己这样说道。以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安心了。可就在这部戏将要进入高潮,导演们也渐渐感到满意时,我突然发现,我厌烦了。
我开始厌烦这个没有自我的我。“为什么要按被人的意思来演自己的戏呢?”我这样问自己。
于是,我开始改变自己。导演要我弯下腰,而我却挺得直直的,“你为什么不弯腰?”“因为那样很难看!”我发现,原来我也能有自己的想法。我按照自己的意思去主导并演绎我的生活,渐渐地,我找到了自己所热爱的和自己所厌恶的。我越来越热爱生活,因为现在,我不再是活在别人编写的故事里,而是演绎着自己的剧本。虽然这样的生活很快乐,一个我在问:我是不是离导演的要求越来越远了?一个我回答:不,不是的,你变得越来越优秀了,你找到自我了,过上了属于自己的生活!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创造的生活中。那天,我坐在阳台上,看着这首《戏子》,强烈的阳光照射在最后一句黑体字上,格外刺眼。
我笑了,戏子吗?没错,我就是一个戏子。但,我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就算是流泪,我也只将泪水洒在自己的剧本上。
昏黄的暮色恍恍惚惚微颤。五月的柳絮悠然落下,又被东风卷起。
她在戏台上涂着桃红柳绿的脸谱,甩着青衣水袖,抚鬓挥纱,清清淡淡的起腔,对着高山流水的音乐,咿咿呀呀的相合。
这出戏是《牡丹亭》。唱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还是不自觉的一愣,然后又便不惊不澜的被她用清婉的音色带过。
暮色渐沉,焚香炉前,青烟袅袅。最后一曲唱罢。戏台外柳絮满天。
她眯起双眸,低眼看着台下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的欢呼合掌,起起落落,仿佛一切都成了缄默。
犹记那一日,天色正晴,阳光正好。她坐在湖心亭,看着潋滟一湖的温水。忽闻岸边琴音袅袅,一丝一缕的沁入心弦。寻声望去,他一袭白衣,若踏入红尘,等在季节里的白莲开落,不染尘俗分毫。
他低头抚琴,几缕青丝垂到颊旁。清峻的琴音在指尖停顿片刻,便掺着紫檀木的幽香随着满天柳絮飞旋。
柳絮飘飘然的落在湖心,再没有沉下,惊起浅浅的涟漪向四方散去。他的琴声却在她的心上踏马而过,哒哒的马蹄,惊落了五月的桃花。
一曲罢。他合手起身,白衣飘然,抬眼间正对上她那双眸子,他看到她眼底有一片湖,湖水澄澈、纯粹。似乎和她一样,也更不如说她和五月的湖水一样,波澜不惊。他只是微微诧异,她是怎样独自拥有的这份淡然。于是,他们就这样望着,隔着山水之间所有的温柔。
柳絮飘飞的季节,他们相识。
从此,她四方戏台的下面多了一个他,在熙熙攘攘的人湮中,她总能看到那一抹白色,四季无常。
她在戏台上可以是很多人,但在他的眼里她却只是她,简单,纯粹的她。
她的曲子里流过了春花雪月,他在台下淡淡的看着,只是眸子里淌过了深情。
他对她说“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她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对她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说“细水流年,愿与君同”;他对她说"月下饮茶,念卿天涯”,她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她想,似水流年的光阴里,能有他陪伴,倒也不负这一世。
那日,唱的是《霸王别姬》,她是戏台上风华绝代的虞姬,她不止一次向台下顾盼,只是一曲唱完她还是没有看到熟悉一袭白衣。她在戏台上木然的怔着,看着下面的人潮汹涌渐渐消失,一个一个的身影从她眼前匆匆略过。那一刻,原来她也会不安。
清冷的月光洒下,她淡淡的起腔,合着夜色,一折又一折的唱着,不眠不休。
那日起,她依旧在这四方戏台上,抹着胭脂,舞着水袖,唱着曲子。只是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曾经。虽然这一等便是好多年,虽然再也没有等到那袭白衣的出现。
“寒灯纸上,梨花雨凉,风雪又一年。”这些年物是人非也过了,沧海桑田也过了。世人都道戏子无情,只是无情之人并非无心。
她靠着木椅,望着桌上的茶盏浮花,沧桑多年,却终是明白了那句“戏子入画,一生天涯。”她轻笑,天涯,天涯,何处是天涯。她倒宁愿自己能踏马天涯,却只是感叹不由她。
罢了,她只是不再唱那曲《霸王别姬》。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当绚烂多姿的日子过后,浅淡的似水流年,才是寻常巷陌里的我们的生活,亦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近来,心里颇不平静,曾经闲淡的日子,为忙碌所替代,心中难免波澜粼粼,却依然要去面对,这是一往无前的生活,不得后退,如此,我只能迎着风,走在路上。
潮起,又潮落,我的心,渐渐平缓,依然是笑靥如花的温暖人,恬淡了风尘,不再彷徨,不再徘徊,不再孤单,如是,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看天空又是天空。
心中声声,慢了脚步,原来是想听戏了,于是,不再犹豫了,因为曾经一直想听,却总觉得应该先学些知识才去听,但是至今依然不曾学的一点一滴,亦是没有听过,所以,这次,直接寻了京剧《春闺梦》来听,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我就是外行人了,亦是不在乎了。
蓦地想起,有人说,喜欢看戏,是心变老的一个重要标志。我,亦是不管了,也许,花样年华的素颜下,真的是一颗沧桑老去的心,也并非不可。
幕布拉开了,熟悉的旋律响起来,那是我曾经有些厌烦的声音,因为想起小时候,爷爷总爱听戏,而我们总是急着想要看动画片,或电视剧,想到这里,自己笑了,曾经一直以为不喜欢的,现在竟是如此的眷恋,是所谓的风水轮流了。
看着戏里的人,想着的是前世今生的自己,亦是今生今世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真的理解了,别人说的那句喜欢看戏,是心变老的标志,只是,我想说,未必,非也。
戏里的唱词,一般比较慢,两袖在闪着,手势轻摆弄,看着看着,人就是戏里的人了,却又不是戏里的人,当饱经了风霜,当洗尽了铅华,曾经变得那么遥远,而今,夕阳无限好了,风定落花香了,心云淡风轻了,真是坐如钟了,亦真如禅定了。
也许,老人喜欢看戏,悟今日楼头柳又青,于是,他们在轻声慢奏中回忆着自己的故事,人生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如此,忆起,那时陌上花似锦,他们,犹是春闺梦里人,还不曾老去,还是那惨绿少年,或者娇羞红颜。
只是,于我的心而言,还是有一丝的不够从容,不够淡然,因为总在想着结局,还想要戏词再快些。故曰,喜欢看戏是心老,我想说,亦是不然也。
夜深时,一个人听戏,看戏,或哭或笑,也许,生活的舞台上,我们都是一个戏子,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风花雪月,其余人是戏子,陪着我们演,亦是观众,看着我们演,人或多或少,甚至没有,更多的时候,是我们自演独角戏。
亦是喜欢他们的装扮妆容,浓墨重彩的容颜,隆重盛装的穿戴,然后,繁华与苍凉的强烈对比,让我们在最后从梦中醒来,终于懂得了,台上的戏终究只是一场戏,假人生,台下的我们还有未完的人生之戏要去继续,真人生。
烟雨濛濛,岁月悠悠,世间情如斯销魂,怎叫人不断肠忆,戏是假的,亦是真的,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是假亦真,我们都是戏中人,如是在戏里,犹是春闺梦里人。
年轻也罢,老去也罢,是真也罢,是假也罢,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一幕幕,一折折,戏里戏外,我们,犹是春闺梦里人。
后记:昨天,夜深时,一个人,第一次完整地看了一部戏《春闺梦》,原来,戏真的如此美好,直教人欲罢不能。文字里不过是自己这个外行人的碎碎念,无关对错,有关清欢。所以,如果你放松的时候,也可尝试,看一场戏。念安。
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说会带我去台北。你,可曾记得?
——— 题记
这是民国时期的一件事,婉转,凄美。
华丽无比的戏台上,戏子还在花腔宛转着应和陈年的曲。美丽的水袖在不停地舞动,戏子还在台上扭动着妖娆的身姿。台下看戏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可台下那个空荡的座位,却始终没有戏子最熟悉的那个高大的身影。
还记得38年的夏至么?初见你时,就在那个熟悉的地方,你坐在台下静静的注视着我,注视着我在台上轻盈的舞动着,你嘴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无意中瞄到,自此,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于是我更加投入的唱着那出戏,眼角瞄到你笑意加深,冷峻的脸上因笑意缓解了不少冷意,因而显得更加俊美。
再见你时,你依旧坐在台下,颀长的身子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腿上,微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我有些失望,你是在想着谁?在想着哪个比我更重要的人?再次用余光偷瞄你,你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转头向我看来,眼里染了些许笑意,但脸色依旧不好。我忽然有了想替你分担些许烦恼的想法,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戏终,退场。我捧起一捧冷水拍到了脸上,抬起头时,身形一僵,你站在离我并不远的树下,面带笑意的看着我,就在这个夜里,我们聊了许多许多的事,你告诉我你不会让我等太久,你会很快把事情办完,之后,就带我去台北。最久等到下一年的夏至,你一定会来接我。我再也不用一人在台上演着一场场叹尽人生悲欢离合的旧戏,你也再不用拥有烦恼,以后我会只为你唱这旧戏。
清晨,鸟鸣依旧。我身旁已没了你的温热气息,只有肩上渐渐滑落的军服上还残留你的淡淡气息,使我迷恋。
我爱上了那场旧戏。
每当我在台上舞动着美丽的水袖,眼神便会偷瞄那个座位,好像我再瞄一眼就会看到你风华依旧的身姿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依旧满眼笑意地望着我。可,第一年夏至,你没有来。第二年夏至,我没有瞄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第三年夏至,我默默的告诉自己,你一定会来,你不会就这么丢下我。后来的许许多多的夏至,我仍旧不厌其烦地演着你最爱的那场戏,你还是没来。
偶然一天,我听到别人谈起你,猛然一惊,细听下去,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不信。我坐在镜子前细细的描着眉,画着只属于你的最美妆容,走到台上,一遍遍地演着那场旧戏,可你始终没来。你要抛下我了是吗?你不会来了是不是?我一遍遍的更加卖力地演着,更加投入。我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只属于我们的夜晚。泪水不经意的模糊了视线,我毫无察觉,直到力气用尽,直到无力的跌在台上。你还是不肯出现。要我怎么做?唱戏给你听是么?好,我唱。我继续从地上爬起,在台上舞动,步伐不再轻盈。
他们说我疯了。在朦胧间,我又看到了你,你坐在我最熟悉的位置,静静的,静静的,注视着我,就在那儿...
1912民国建国到1949蒋介石退至台北。这38年的夏至,戏子最终没有等到那个军官,戏子演了太久太久的戏,他已分不清了戏里戏外。他并没有疯,他只是陷在了那段美丽依旧的梦中,在梦里,他见到了军官,轻笑着说到:“你回来了”
彼年豆蔻,谁许谁地老天荒。
附:
我最终还是知道了,原来你并没有死。你只是把我遗忘在了你的宏伟大业中,你只是把我遗忘在了你那美丽的梦中,你只是遗忘了我,忘了我,仅此而已。迷雾渐渐散去,遗留下的,又是谁和谁的淡淡回忆。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 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 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流着自己的泪
人生短短数十载,却有着无尽的黑夜,夜幕拉下,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何时会再度拉开。就算你的眼泪流干,阳光也不可能说来就来。况且人生本就如一场戏,我们都是戏子,在舞台上表演地多么淋漓尽致,一旦卸了妆,根本不会有人认识你。
穿过市井街头,见到各种广告牌,电线在头顶上交错着不知道要连去何方,偶尔几只鸟停在上面会让你想起读书时老师问过的某个关于哪只鸟会触电的问题,你心里暗自骂道:“混蛋!”也许几个路过你身旁的大妈正在讨论着最近蔬菜又涨了几毛钱会让你不爽,你转身回头想要看清她们的面容,就这样,本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却被你用相机定格成一段记忆在脑海中成为永恒,而人生中我们却要经过无数个路人。几个社会青年蹲在巷道口,嘴里抽着几块钱一包的廉价香烟,他们看似吞云吐雾乐得自在,在你心里会觉得恶心无比,于是你告诫自己永远也不要成为他们那样的人。然而某一天,你染着黄色头发,穿着一身非主流衣服,也抽着同样廉价的香烟蹲在巷道口,你是否还会想起自己曾经的诺言,抑或你轻蔑地说一句:“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罢了。罢了。
楼道里昏暗的灯光让你感到有些晕,于是你摸着扶梯一步一步小心地踩着台阶,害怕一不小心踩空摔倒。当你推开厚重的绿色铁皮大门,脱下橙色的服刑马甲,你是否意识到你自己已经踩空了好几步。人生就是这样,在黑暗中我们努力搜寻光明的踪影,渴望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暖。一旦见了阳光,我们又不自觉地向社会最黑暗走去,反复如此,生命也就所剩无几。推开门,打开灯,面对这狭窄拥挤的简陋屋子,也许你会心生悲凉。别指望世界对每一个人都公平,世界唯一让每个人觉得公平的就是他赋予了人类同样四肢和大脑。你会觉得很累,从堆满杂物的过道穿过走到沙发面前,然后一头倒下,顿时觉得身心舒畅无比。打开老式电视机,正在放一个访谈节目,看电视里的富商或明星讲述着自己如何走向成功,你或许会羡慕,或许会嫉妒,然后愤世嫉俗地骂一句:“这世界真他妈不公平。”你起身向冰箱走去,在二手市场买回来的冰箱依然在工作,这让你觉得有些欣慰。冰箱里盛放着不知多少天前的剩菜还有两罐啤酒和几袋花生米。你在想今晚吃饱了明晚又吃什么。于是你只拿了一罐啤酒和一袋花生米,你咧着牙,边吃边说:“生活还是要继续。”电视里的富商或明星讲自己以前多么辛苦多么穷困时泪如泉涌,主持人在一旁安慰,而底下观众掌声不断。你也许会觉得失败,作为戏子,你在台上表演得满头大汗,底下观众看得开怀大笑,偶尔听见几声稀稀疏疏的掌声已让你兴奋不已。富商或明星讲到自己通过多大的努力才取得今天的成功时脸上洋溢着巨大的自豪感成就感,主持人煽动底下观众来了次更加热烈的掌声。你们都是同一类人,你们都是戏子,也许是运气,也许是长相,他们头顶聚光灯,你蜷缩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在商场里大肆刷着信用卡,你在床上数着自己攒了好久的钱,数来数去,交了房租和水电费也已所剩无几。
你说,卑微的人只能卑微的活着。
你在黑夜里睡去,你的生命还没有结束,次日的阳光穿过地平线,穿过电线杆子,穿过狭窄的巷道依然来到你的身边。
从进入这个社会起,就注定了你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偶有闲余,你可能会饶有兴致地坐在路边摊上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那可能是你人生中吃得最香的一顿早饭。你大步跑向公交车站,身边的行人像光一样闪过你的眼前。你会听到几个大妈正在谈论着今早某蔬菜又涨价了,你的记忆回放,多么熟悉的声音。公交车早已挤得人喘不过气来,公交车师傅还是不肯开动,他不停地摁着喇叭,提醒着赶路的人时间不多了,赶快上车。一路上,你根本没有机会动一下,你的面前是一位穿着劣质连衣裙顶着过时发型喷着廉价香水踩着一双恨不得能把自己高到姚明肩膀的高跟鞋的女人,她脸上化着浓厚的妆且是如此的不均匀。你暗喜。作为戏子,你化妆的水平远远高出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你们挤着同样的公车,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公车到站,车上的“蜜蜂”开始躁动,恨不得第一个就冲出车门,在嘈杂的人声中你听到一个年轻女子嘶哑的喊声:“别踩我的鞋,你们赔不起!”你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乘客,因为你知道花同样的时间去下车,前者是自己挤得满头大汗,后者是看别人挤得满头大汗,你当然会选择后者。
小小的戏院里已经挤满了客人,他们大多是都是退休的老人。你也有想过如果自己也是老年人该多好,不用辛苦挣钱,每个月拿着国家养老补贴和退休金,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羡煞旁人。你坐在化妆桌前开始化妆,镜子中的你又憔悴了好多,你斜眼看了一眼左边正在化妆的一位新来的演袍带小生的男子,二十出头,对干这一行热情满满。他曾想你吐露过自己的远大理想和渴望的美好未来。同样的梦你也做过。而现在的你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定好妆,你看着镜中的另一个自己,接下来你将进入另外一段人生。一段关于武丑时迁的人生。
红色,白色,黑色…..在你的汗水浸透下开始慢慢化开。你的动作是如此的娴熟。你还能把当年师父对自己讲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师父说:“你不是你,你是戏子。”然后他用戒尺敲了你的头。你不禁想起了菩提老祖用戒尺打孙悟空的头让他三更到禅房找他,教他七十二变的情节。你不会七十二变,但是生活远远不止八十一难。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很快,你的表演道路开始受阻。观众说你演得没有新鲜感不够精彩要求换人。新人源源不断地进来,似乎注定了你将被埋汰。师父说:“我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这小小的戏院容不下你了,你需要更大的舞台。”二十多年。你从未觉得这个舞台有多么珍贵,今日一走,你开始怀念起自己的戏服,妆容。你甚至开始怀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古话,然而即使是父亲,也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不管怎样,你还是很感激。
地铁口,一位盲人在拉着二胡,凄凉的乐声让你想起来阿炳。你很庆幸自己还看得见。你背着自己的戏服登上地铁,在冗长的地铁线上开始驶向城市的另一方,开始扮演另一个角色,演绎另一段人生。
从前,现在,未来,你始终是戏子。我们都是戏子。
行文至此,想起韩寒写过的一段话:“生活它不是深渊,它是你走过的平原和你想登上的高山,它就像我们睡过的每一张床,你从来不会陷下去,也许它不属于我们,但它一定属于你。你觉得它往下,是因为引力,它绝不会把你拖下深渊,它只想让你伏在地上,听听它的声音,当你休息好了,听够了,你随时可以站起来。”
在奔跑的路上,或许你行色匆匆的去赶往驿站,或许你熏熏然的拖着脚掌在城市的人群中,或许你是赶来到这个城市,或许你像过冬的雁寻觅这个城市给予你的温暖,或许你是忘记了归乡的鸿……我们忙忙碌碌,半僧半俗,一会儿是城市的冷暖,一会是在梦里剪断尘缘心思浮躁的惦记着尘世的街巷、油纸伞下频频闯入心田的影儿。
我们只是自己伪装成的一个戏子,不是有人说过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孰不知对于一个有些资产的人,尘世俗不可耐。而一贫如洗的人,吐口而出的刹那,心里是暗暗地飘落着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怅惘。我们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戏子,虔诚显得那么弱不禁风,像是干枯久了的古木。
抬头只是为了看得清楚你落下来得泪水,是否和秋天里枫叶翩翩一样失魂。在冬天里奔跑,不是告诉别人奔跑和运动的力量,或许你只是为了早一点时间进入温室,逃得比寒冷更快一些。半世蹉跎半世逍遥,日子永远就像你希望是燕子低低掠过你的湖心的时候,他却还是疾风刺痛你的耳朵和鼻子一样的形象。
想要弃尘世而入深林,坐得禅钟空谷荡漾。左手流连糖果和白衣飘飘,左手一酒一画舫。我们只是个戏子,睿智的如尔踏轻舟过白水千山,而转头她只是你枕边的黑发而苍老的容颜。
既想知道一杯茶的气宇奇缘,又想在不经意间的隧道时光里夺得一壶清酒里五谷滴落时愁姿怨舞。你演的太像,入戏太深,就如风轻轻吹过,还抵不过一米阳光的重量;你只是轻轻的掠过,就像赶场的雁,却感动得依恋深深。所以,你只是一个戏子,最好像个木偶一样,永远都是和刺青一样的容貌,时间夺走还能拿回来重新点墨。
灵魂奔走却是轻轻的点缀。最好一半是僧侣,谢绝佛门扉外的青丝、糖果;一半是拖着半生的躯壳,将城苑的楼宇化成哎喊和嗔嘘。宅在深门,一卷诗书似了无牵挂。
我们只是一个戏子。
孤单的心寂寞成了习惯不可抚摸。
【一】
夜未央,风微凉。暮色暗飨,月色微淡夜茫茫。你低眉绾妆,一抹新月悄然浮现于你的眉弯,映着你的脸庞,若隐若现。
戏子登场,台下喧哗。水袖飞扬,现了红妆。看客们于戏子们悠扬的咿呀声中聆听到了属于他人的悲欢离合。戏子们演着别人的故事,而看客们在别人的故事里或兴奋、或昂扬、或激愤,或哀伤……
山迢迢,水重重,奔波路上多辛苦。豆蔻年华,与谁同?戏子入画,一生天涯。四海茫茫何处去,唯有台上吟戏曲。刹那芳华,你那舞尽人生的妩媚和唱尽千古繁华的身姿,长留世间,于流年如烟中,看沧海桑田,风云变幻。
是谁,舞尽青烟散尽世间薄凉;是谁,唱尽世间悲欢离合,生旦净末丑粉墨登场;是谁,将折扇掩面,掩盖了那在岁月侵蚀下的沧桑倦颜……
你辗转在我的梦里,将我的坎坷掳去,只为了谱写更凄美的戏曲。却不知,在我的眼里,你始终是一个戏子,始终演绎着别人的故事,不能自拔。一曲戏终,你那蔓延了妩媚的嘴角,成了我眼中最大的讽刺。
【二】
对镜揽妆犹自怜,岁月易逝,芳华易老,任它是如花美眷。你颤抖着双手,用胭脂将旧了的容颜抹去,用笔将岁月轻轻抹掉。你在我的视线里划下轻飘飘的的人生,随波逐流。
我看到你戏中华丽的容颜,却看不见折扇后面那双盈泪的眼。更看不见你内心深处的灵魂,是如何在流年更叠中涔然泪下。你用胭脂,将旧了的容颜抹去,却依然抹不掉心灵深处那滞留的疲惫与沧桑。
看客们的掌声,是送给了台上的戏子们,还是送给了那个故事的结局,不得而知。戏散了,看客们陆续离去,空荡而冷清的戏场,只有戏子们偶尔出入的单调而沉重的步伐。
站在戏台上,你望见了那灵魂深处的孤单,也明白了戏子们的意义所在。只有看客们的掌声,才默许了戏子们存在的意义。戏,是演給别人看的,而自己,从头到尾难道不也是一场戏吗?
孤寂霓裳,人间寒凉。寒梅倚上,对镜泣殇。素笺描绘,人生如梦。
【三】
幕布缓缓拉开,你的身影在舞台上旋转、旋转……就这样,你的脚步从未停歇。悲伤时,你掩面而泣,欢乐时,你也激情澎湃。你在别人的故事里,挥洒着自己的情感,那么投入。而你,却始终是你。
你仔细揣摩着戏台上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从著名的《贵妃醉酒》的雍容华贵到《霸王别姬》程蝶衣的心殇,从《西厢记》聪慧的崔莺莺到《牡丹亭》悲惨的杜丽娘……你演尽了天下悲欢,却不能跟自己相爱之人白头偕老。
你的情,始终是那么真挚而孤独。我从时光深处,看到了从悲哀和无奈中缓缓沉没的程蝶衣;看到了那些或情有独钟或缠绵悱恻的戏子,因为戏子的行头而淹没在流言与孤独中……
你将时光的影倒映在台上,一遍又一遍的演着那些没有结局的故事。大红的凤冠霞衣,掩饰了你的愁容。浓妆淡抹的画面,掩饰了生活的沉重与悲伤。
你不是大师,也不是梨园世家,可是,那又怎样。你用虔诚的双手捧起自己的理想,于舞台的灯光闪烁中,你终于听到了梦想的声音。
【四】
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人生如戏,我们又何尝不是这世间的戏子,在自己的舞台上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酸甜苦辣。一生中,我们与太多的人擦肩而过;一生中,我们有着无尽的期待和遗憾;一生中,我们流了太多的汗水与泪水……
看客,交织在戏子们的人生中,才有了戏子们的一方舞台。若是没有看客,我们就会被孤独和落寞淹没。人生的精彩与否,很大程度上就看你周围看客们的多少。
人生的戏,开始了就没有停止。我们只能在人生的舞台上,尽可能多的留住属于自己的看客,然后用信念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我们并不期待苍白的人生,我们希望的是华丽出彩的人生,就如戏子的浓妆艳抹,就如戏子们那美轮美化的凤冠霞衣,就如戏子们的执着和无悔……
正如《折子戏》中唱道:你穿上凤冠霞衣,我将眉目掩去,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戏子浓妆淡抹,回眸那嫣然一笑倾城倾国。青衣绣间笔墨丹青,纸扇绕指纱掩面……
这次回家,正好赶上村里做戏,对于戏文,脑中也只有小时候的记忆了。小时候,临近过年之际,乡里总会邀请一班戏子过来热闹几天,当时那也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了。我们一群小伙伴总会趴在戏台前沿,凑凑热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去戏台下扔几个炮仗,偶尔也会让那些在台上演着独角戏的他方来客惊慌一把,我们为此也会暗暗窃喜,然后趁着班主还没来得急下来抓人就一溜烟的跑去玩了。
当年,对我们这些小孩来说就是纯粹多了玩耍的新花样,或者用玩闹更贴切点。如今则不会有当年的心态了,不会戏还没开始就早早的绕着戏台转圈,也不会跑进后台他们的化妆间把玩着戏服。不过,倒是对看戏多了分迫切,不知是想回味当年的感觉还是真的想好好看一场戏。
来到场地时,台前已经座无虚席了,这个倒不是说这个戏班子又多出名或者说我们乡里有那么浓重的看戏氛围。也就是凑热闹着居多罢了,只不过当年是我们小孩子,现在变成了年轻了,又或者,他们一直都在……
戏还是那处戏,观众也还是那些观众,我也还是我,但的确是变了,周围场景变了,小摊小贩赚钱的法子变了,大家看戏的心态也变了。现在的商贩赚的都是小孩子的钱,把场地搞成了儿童乐园,连旋转木马都给搬过来了,村民们看戏也不会从家里呆着长凳椅子一吃完饭就过来占位子深怕就捞到偏远的角落无法看戏,现在都是站着的居多,只有一些年老者还是会坐着,因为他们是要看完整场的。
突然想到一句话,“演着闹剧唱着哑剧一边闹一边丢,戏子无情我又何必拿戏玩真心。”舞台前屏幕打出了一个个赞助者的名字,看来戏子也不会在意戏外的情况如何,他们只要得了应得的,做了该做的事,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行业,没有对不起百姓就行。这倒是颇有种“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感觉。
每次正戏开始前,都会有一曲加演,我们称之为闹头场,主要就是把气氛给搞热了,那些年轻一辈的也就是凑这个热闹而来的。今晚的加演是《白蛇盗仙草》,讲的是白素贞现形吓死许仙,她去灵山盗采仙草,被发现与天兵打斗的故事。看了以后不得不感叹时代在进步,传统戏剧也在大胆革新,现在在武打场面中已经加入了杂技的元素,也许是以前那千篇一律的武打场面已经无法满足观众了吧。
不管是针对那个群体,对于武打场面还是能够吸引眼球。记得小时候,每次去看戏都会先看看有没有孙悟空,那可是从头打到尾啊,可以说也就那个时候“收视率”是最高的。那个时候实在庙里看戏,多的时候整个庙都会被塞满。但随着年龄一点点大起来,对于这些是越来越不在意了,反倒是更加爱看那些有泪点的戏,以至于难得跟着爷爷奶奶看完整场戏,结果眼睛却肿了。
现在也总是挑着剧看,看那些“落难公子中状元”的戏,而那些“私定终身后花园”的情节基本就是不看的。今晚演出赶巧不巧的正好是《红楼梦》,因此也就没有多少兴趣可言。环顾周围,发现一处卖葱油饼的,在这个年代倒也留下了这个传统,还是挺美好的。买了一个尝尝,价格变了,味道也变了,吃的没有以前那么香,手里捂着也不热了。
想再去后台转转,却始终没有迈开步子,热闹结束了,人群也开始涌动起来,不一会儿,也散的差不多了。起风了,吹得帐篷嗤嗤作响。到现在也没有听见那记忆中的炮仗声,只有持续不断的锣鼓声。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我虽驻足再次欣赏,却被纱帘所挡,等待着那幕布揭开那一刻,才发现原来我还蒙着眼。
我对镜梳妆,描墨般的眉,抹血染的胭脂,起身旋一袭寂寞霓裳,素手轻摇一折纨扇,小步踏上风尘戏台。
戏幕初揭。锣鼓声声,我便不再是我。是苦吟葬花的黛玉,是盛唐醉酒的贵妃,是化作素蝶的梁祝……
我随着鼓声,青烟中捧起风尘,如掬起凉薄之世中的寒冰。身扬起水袖重重掷于远方,纤腰弯月,与似乱非乱的水袖缠绵而又绝情分离
。袖若流水轻泓,浅笑却又伴着清泪,湿了谁的华裳,演绎谁的爱恋?
终究不是我的!
戏子啊戏子!无名的哭笑了许久,跪于名利,耗尽青春,奢华糜烂空虚不安。他人编写我的人生,主角是我戏码终究不是。震撼古今的爱情是千古绝唱,到头来我也只落得无情无义的唾弃。
月色微凉,青灯淡暗,胭脂化尘埃。曲终人散,丝竹沙哑,沧桑满荷塘。
悠悠河岸,传出声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甩袖沉思,梨园名家是如何,伶届大师又怎样,终不过是沉于流言与孤独。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既然能够演绎自己的人生,为何不抛弃浮华,远离那些纸醉金迷,洗尽厚厚的浓墨重彩,再次拚却醉红颜。
我不愿伴着历史里的名号在岁月的尘埃里渐行渐远……不再在月影中寻找花色,将自我沉溺于无望的绝境中。
末了,也不过从此不唱《牡丹亭》,不诉《西厢记》,不哭《白毛女》……
如果我是戏子,
请相信我的美丽,相信我的爱情。在涂满了油彩的的面容之下,我不只是颗戏子的心。亲爱的朋友,今生今世,我不再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
华丽的镁光灯陡然照下,灯光下,她一袭华丽戏服,精致的妆容,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完美官方微笑,卷发飞扬,美得不可方物。灯光一点点变得幽暗,她拿腔唱着别离曲,手抱着一把琵琶,曲调哀婉动人。
她无疑是所有目光的聚焦点。
可谁又知道,那厚重的层层华羽下,包裹着的是怎样一颗孤寂的心——被生活焦灼的伤痕累累的心。这场旧戏早不知被演了无数遍,可女主角那眉眼中的点点哀愁,只有她才能诠释得淋漓尽致。众人皆道她演技超群,可若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会焕发如此真实动人的情感?
曲终,谢幕,她礼貌地起身道谢,走下了戏台。步子还没迈出几步,便被一个高大结实的胸膛抱了个满怀:“清清,祝贺你,终于可以微笑着弹完这曲《化蝶》了!”
清清笑了笑,心中感慨万分,这曲哀婉的《化蝶》,是她的旧亿,当初,某个人就在这首曲子奏响时离开了她,此后每个清冷的夜晚,她都会独自抱着琵琶前,一遍遍用滴血的手指演奏这别离曲,流着泪冷眼看窗外霓虹下的别离。
时光来复去,她成了最成功的戏子,每每戏台之上,她淡淡地看着台下满座衣冠,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里。她着一身染尽红尘的青衣,衣香鬓影掩过几声叹息,任浓重的妆容粉饰回忆,烛火空明摇曳满地的冷清,她静静地为曾经的旧梦送行。
就是这么可笑呵,那个人决然地走了,留下潇洒的背影,可她只能守着回忆,落了满地的孤寂。
可如今,她终于可以在弹奏这首曲子时不再落泪了。
她走出了这场她一生的败笔。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几年前所看到的,那时她在戏里饰演一位皇后,满身的哀戚吸引了台下的他的注意。若不是当年清清毫不在意的一瞥,又怎会看到这个男人身上淌淌而出的温暖?
这个男人,相伴如衣,看着清清一步步从地狱升入天堂,再狠狠摔进地狱里。他没有出手相助,只是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看着清清一遍遍的旧戏,勾勒曙光的痕迹。
她演尽了悲欢也无人相和的戏,却在他摇落一树繁华后悄然苏醒。
初二:纤尘
远处繁华影摇曳,
青灯伴声声佛偈,
怡心胡同叹谁的残年。
早春新雨落屋檐,
巧落在东巷老街,
煮酒梨园饮半生风雪。
一曲琵琶艳,
点破谁和谁之间无缘。
高台上咿咿呀呀的折子戏,
反反复复轮唱了几季。
远巷灯影,
明明灭灭了几个依稀。
此生不复戏袍系,
叹惋为情所迷,
戏子当归此生儿戏。
九州同相思一夜,
遥看青天半轮月,
折枝梨花寄半城轻烟。
风吹动谁家樽前,
恰逢花落白玉阶,
煮酒梨园饮半生风雪。
轻佻浮生间,
墨砚边纸间写满勿念。
高台上咿咿呀呀的折子戏,
反反复复轮唱了几季。
高楼笛音,
隐隐约约了几个依稀。
今世再把何人忆,
再把相遇珍惜,
戏子当归此生儿戏。
烛影空绞暮雨潇然子规啼,
戏楼不闻你为谁悲泣,
一身华衣不曾知我心中几许寂,
人生如梦一场戏。
是谁,唱断前世今生,惹人落泪;
是谁,唱得曲终人散,惹人心碎;
是谁,唱散悲欢离合,惹人陶醉。
宽敞的舞台上,尽情演绎人间百味。
眼角,是戏子晶莹的泪。
谁知,这是他们唯一的归宿;
谁知,这是他们永恒的灵魂;
谁知,这是他们美妙的享受。
宽敞的舞台上,尽情演绎人间百味。
眼角,是戏子晶莹的泪。
永远都是在别人的舞台上,在锣鼓声中,
欢笑着,
痛哭着,
哀愁着,
愤怒着。
从未有过真实的自己。
宽敞的舞台上,尽情演绎人间百味。
眼角,是戏子晶莹的泪。
安徽合肥庐阳区红星路小学六年级:倪睿瑄
她的绢抚过红妆台,木纹还清秀,铜镜里的旗袍着在妖娆的人儿身上,她最终是没有坐下。转身、提箱、推门、离去。
雕花的木窗被冬季的风儿吹得吱吱哑哑,仿佛是要断了这分外年华。长长的衣架上挂着满满的戏服。她裹过这件破衫,套过那条长裙,还有这蓝碎花的衬衣,和那刺绣的金色旗袍……
“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江南烟楼里的女子,都是绵绵的雨丝,揉起自己小小的心思,常常在夜里,泪流成河。于是凌晨的光,总要轻轻洒进木红色的窗窥视着可人儿睁开眼平躺着醒在床上。
脂粉画成了容颜,勾出角色的柳梢,生生让整颗心,在幕布拉开的一刻,沉落到谷底,哪怕粉身碎骨也好。喜她之喜,悲她之悲。你是戏子啊,在舞台上过活的人儿,你已不能是你。
“在自己的土地上,繁华着自己的繁华,荒芜着自己的荒芜。”
雪花飘过她的青丝,倔强的、单薄的灵魂在白色里流浪。有时她也想,若自己是北方大风里的女子,若自己是北方大风里的女子……
黑色的高跟鞋扣进厚厚的积雪里,坚定得令人慌张。她的伪装是精湛的,她是清冷的一枝花,无数次拔剑刺死她心爱的人儿,就在那鲜花团簇耀眼的舞台上。
面具拼了命融进了她的脸庞,她喜非喜,悲非悲。寒风像刀片肆意刮开她,却只伤了她几缕发!她可真已无坚不摧?不,她的心脏已然破裂不堪,也许血就那样喷涌到了她的唇,她的唇才红得如火焰。妖艳是一种疼痛,刻骨铭心。
“散落着无数青春,刺绣着当年你的眼神。”
她的眸子是出浴的莲,清美得令人痴醉,她望过的地方,都散发起清香。记忆最终朦胧了那盏灯,她褪下了高跟,褪了风尘,任曾经的二胡吟唱的歌声散去了魂。
她的旗袍收起金色的边,刺绣开年华的长河,她觉得时光呼啸而过,在她的胸膛上,凿开了一个深渊……
尾曲。
青阳抚过她身上的雪,她却仍躺在那儿,她躺在那儿,红唇已经煞白,她听见他说:“如果你有一双羽白的翅膀,是否愿意飞渡红色的海洋,陪我去流浪……”她勾唇,浅笑,一如一枝清冷的花。
“花谢花开花开花谢花开,窗里窗外窗外窗里窗外。”
来生,我愿做名戏子,为你的故事,落一串晶莹的幸福的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