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熟悉的旋律又一次在我们口中唱出,只不过和第一次唱这首歌时相比,已经物是人非了。
第一次唱起这首《送别》。那是在小学三年级。那天是音乐课,老师说要教我们一首好听的歌曲,随着音乐老师的纤纤玉指在钢琴上飞舞出曼妙的音乐,我们在下面摇头晃脑的吟唱。那时的我们还不懂得歌词的意思,只是觉得旋律非常优美。
第二次唱这首《送别》是在小学毕业时,文艺委员提议让我们齐声合唱《送别》。开始没有几个人唱。但唱了几句后,我们都情不自禁的融入了进去。那时,我们也许懂了些《送别》中蕴含的伤感以及不忍与朋友分离的情感。
而这一次……我早已离开了稚嫩的小学时光。迈入了初中的大门。
入学没几周。一个同学便因家庭原因转学了,他来领转学证明的那一天,我们都哭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但彼此之间还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我们自发的把他送到了校门口。一片抽泣声中,不知是谁轻声唱起了那熟悉的旋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我们轻声地和着,和着……歌曲声中泪水早已打湿了我的脸颊。这时,不见了蓝天上的朵朵白云,却在仰天一瞥时,看到了黄云间的归鸿。
这时的我,真正从心底里读懂了这首歌。哀而不伤,寄托了朋友真诚的情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熟悉的旋律一次又一次轻轻从我们口中唱出,我们知道了在人生的道路上离别是常态,我们在这优美的歌声里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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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舅舅打来电话,告诉我们外公得了腰椎间盘突出的消息,终日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忍受病魔带来的痛苦。刚好舅妈又生了小表弟,家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妈妈急得团团转,恨不得马上飞到上海照顾外公。但没办法,家里也少不了妈妈。这几天晚上,妈妈总是独自坐在床边,惆怅的翻着泛黄的照片。我不放心,便进去看了看。妈妈手中的一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照片上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他黝黑的面孔中带着一丝微笑,乌黑眼眸深邃如潭水,身着中山装,英俊潇洒——那是年轻时的外公。我不由得想起那首歌“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现在的外公,却是另一番模样了……还记得去年暑假见到的外公,那苍老的面容上很多老人斑,深邃的眼眸已失去往日的光彩,只有身上一席普通而整洁的衬衫加长裤,令他显得精神奕奕。本该安享晚年,含饴弄孙的时期,但由于舅舅的事业刚刚起步,外婆的手又患有风湿病,不能长时间泡水,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外公勇敢挑起了掌勺的大任。从菜市场原材料的精挑细选,到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外公经历了千锤百炼。现在,煎炒炸煮对于外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只见他熟练地清洗蔬菜,沥干;略带血丝的肉在他细腻的刀工下变成薄薄的纸片。端来炒锅,放下几滴油,再把菜倒入锅中,菜叶像是耐不住锅内的高温,调皮地跳出几滴油贱在外公的手上,外公却显得平静,好像习以为常。再捏上几片肉加入,用手握住锅,突然用力一震,菜叶和肉都飞了起来。震的那一瞬间,外公的手臂青筋四起,我真害怕他会拿不住。再次翻炒几下,香味已飘四方。而每当外公在厨房那方舞台展现炉火纯青的厨艺时,总会在头上戴顶鸭舌帽。有一次我开玩笑说:“外公,您应该像厨师那样戴顶高帽了。”难得看到外公黝黑的脸上竟然透出了红晕:“外公老了,头发会掉进菜里,吃了不卫生。”我哽咽了,年近古稀的老人心里想的,永远是他的儿孙啊!莫名地,那首歌又在心头盘旋,“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眼前的妈妈依然凝视着手中的老照片,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小时候她和舅舅生活在农村,为了养活一家人,外公不得不选择与家人聚少离多的生活,长年累月在海上孤寂而无聊地工作。这一干,就是整整30年,直到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他才辞去工作。那时候,外公已经60岁高龄了。这段往事被妈妈翻来覆去讲了不知多少遍,每次听完我都不由得感叹,“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我们的现世安稳,是因为有您为我们负重前行啊!我的外公,这棵参天大树已慢慢枯萎。可是,我们会永远记住您年轻时的容颜,因为我们知道您为我们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愿岁月的双手温柔待您!...
小池对面有着户人家,满屋弥漫红壳桃的香甜却仿佛有着些许思念的忧伤……一晃经年,当时的孩童早已离开家乡,成为大姑娘。每当月色入户,耳畔又会飘荡起熟悉的歌谣。轻轻闭眼,又回故乡。夏夜,蝉叫并着蛙鸣渐起又消停。静穆的夜空挂着一轮杏花之月,金黄的草垛晃动着天地。月光儿踮起脚尖悄悄溜入外婆简朴的平房。屋内,外婆摇起小蒲扇,轻拍着孩童的肚腩,用低哑的嗓音又哼起那首熟悉的潮汕童谣:"拥啊拥,拥金公,金公做老爹,阿七阿八来担靴……"这歌谣悠然浮动着青烟白雾,唱到了大街,哼入了小巷。孩童渐渐眯缝起了眼睛,枕着幸福与甜美,入睡。月光,又照亮了一路美丽又安静的积水。岁月就像初春奔跑成长的新绿,是呼朋唤友追逐在田野里;是光着脚丫轻快地踩着小溪;是垫脚尖捂鼻子采集的鸡蛋;是挤人堆雀跃无限看着的大戏;是离乡读书的繁忙淡忘……终于,当黄金葛又爬满了雕花的门窗,夕阳斜斜映在斑驳的砖墙,我又回到了外婆的家。吃过红壳桃,洗去一天的尘埃,外婆赶着我上床,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宽厚手掌轻轻落在我的肚皮上,悠扬的催眠曲在老人嘴边轻轻流淌:"拥啊拥,拥金公,金公做老爹,阿七阿八来担靴……"歌声悠扬,又有那么段往事猛然撞入心怀。记得某次回来过年,离开的前一晚,外婆悄悄靠过来,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塞给我一百块:"给你读书用的!"我哭笑不得,连忙塞过去:"不用不用!压岁钱不都给过了!"外婆忽然瞪起眼睛,一副生气的样子,硬塞进我的口袋:"不一样!你是不是嫌外婆给的少!外婆还等着你考上好大学呢。"月光温柔地梳理着外婆那一头白发,一辈子扎根在家乡的她,岁月已蹒跚了她的步伐,佝偻了背腰。我突然深深地明白,我的外婆,已经老了。我于是收下。外婆见此,笑得开怀,又偷偷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你姊妹还有兄弟,可都没有,你要好好儿读书啊!"。这一刻,不用怕岁月的突然侵蚀,不害怕失去的痛苦,就那么静静透过外婆看到了我孩童的美好,外婆的话还在脑海回荡,记忆中最熟悉的童谣又响起。但儿时的我,殊不知,外婆口中的童谣还有这下半段——"阿舍读书赴科期,科期科期科,阿舍读书中探花,去时书僮担行李,来时高灯共科旗……"这是外婆对我满怀希望的童谣,期待着我出人头地的美好愿望啊。那个盛夏,大房子,小蒲扇,我们躺在地上,伴着你低哑的歌谣我缓缓入眠,是你的白发伴我成长,是你佝偻的背影照亮我前行的路,是你垂垂老矣的步伐延载我的光年。我的心脏好像被人按下去一块,鼻子隐隐发酸,眼中不知不觉装满了泪水——拥啊拥,拥啊拥……...
初一放纵已逝,初三紧迫未临,整天无所事事的我,被虚拟的蛛网紧紧攥住,厚重的狼烟在我与父母间此起彼伏。苦苦棹起一叶小舟,纵使手持一方罗盘,在茫茫书海也迷失了自我。昔日目标不知是否还要坚持?手机响了,是熟悉的声线,是熟悉的喃喃,是最熟悉的外婆,她所说的正是我熟悉的铃声歌词:“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回来了?”“嗯,我回来了。”记得那是过年前,冬日的稻田只有零零星星燃烧陨落的杆头狼狈昂首,干涸的灌水渠唯留几点绿意顽强挺立。没有了平常的劳动号子,仅仅是缄默的稻草人,恰似那首熟悉的歌所吟:“稻草人吹着风唱着歌睡着。”两顶草帽闯入画面,“看准这种,我们这叫‘白头翁’,我们要叶小的。”外婆带我出来找的是制作“茨壳粿”的“鼠曲草”。花蕾和枝叶都覆盖着白色似雪的絮,淡黄的花朵,若油菜花,绿意盎然。又绽开一种只属于草木的气味……随着稻田的延伸而去,空气中残存的馥郁稻香与“鼠曲草”的幽幽清香不断交糅,似乎回到外婆的厨房还能嗅到。“咔咔”,镜头一转,刀芒上下闪舞,砧板上筛过的芯叶切碎,叶入锅,“咕嘟”,待水烧开,锅中的绿浪已上下翻腾。“记住啊,第一遍苦水不留,沥干。”过水,捞起,舂烂,撞入绿色天然汁液的是收割碾好的糯稻粉,再次邂逅草木幽香的是糯稻那灵动蔓绕的清香,慢慢形成不粘手的团块。外婆黝黑伤痕累累的双手与这墨绿色形成强烈对比,在一旁慢慢欣赏的我渐渐被心酸占据。拉扯,拍打,翻动,即使格格不入也阻止不了外婆得心应手地玩弄眼前的面团。团块分小,捏成圆饼。两种熟悉的粿印,巧手一敲,模离粿落,垫上蕉叶蒸熟,也可再煎炒。“做好了。”外婆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趁着我大快朵颐,外婆开始批发她的人生经:“明年要初三了,别再老是玩手机了”,说着夹起一块纯馅茨壳粿放入我碗中,“还有,区别于红桃粿,还在于红桃粿还要加‘缨米’的人工食用色素,所以茨壳粿更加保存了原味,你学习也要这样保持原味初心,为目标努力。”美食治愈心灵,良言净化思想。唇齿间迸开的一股清幽香气,进而直达心田。“为什么人要这么脆弱堕落。”不要一昧寻找虚拟游戏带来的快感,虽然追逐目标学习困苦,但也要保持一份初心,为最初的目标努力。想放弃时,现在的我总会对自己说:“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不要这么容易就想放弃。”心灵的小船改航在稻香河流上,而我,轻轻唱起那首熟悉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