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乎吁?剑眨

吾东洲大国复历此殇，万民俱悲之！

极目乎

九霄万丈天、鹰鹫折翼东流绝、轰然倾西北，

低徊乎，

寒原千仞巅、垣壁残断虫啼血、戚然添新垒。

恁能不悲兮？

海天家国皆缟素，三山五岳同一哭。

香草芳枝无颜色，神龛金偶忍启阖。

东流西溯寄哀情，锦鲤亦泪没淤泥。

仰天呼号托怜心，燕雁不堪俱折翼。

恁能不哀兮？

犹记经岁西蜀时，瓦砾灰飞覆人寰。

十万尸骨犹未寒，阴司犹有渡世船。

忍能再历此辛酸，天人永隔空嗟叹。

恁能不痛兮？

君不见，总角及笄当道哭，声声啼咽催人泪；

君不见，弱冠豆蔻哭无音，凄凄切切揪人心；

君不见，九旬老媪幸得生，怀中犹温膝下孙；

君不见，执笔贤师命将尽，座下尚藏鞭下生；

君不见，陈尸三百具，昨日尚同语；

君不见，岩埋一百时，肢僵泪亦干。

恁能不怨兮？

仰指问苍天，苍天何以辞。

且溯我八十年而有骨肉厮杀、家国俱废、列强作壁上观得其利！

再溯我一百年而有东倭、西夷、北虏争啖我肉，竞饮我血，遍体俱鳞伤！

而今又有青山满疮痍，繁华尽归墟。

高居域中之大，睨俯九州之民，

亦不过徒有九万八千岁，尚不如河牛怜我心！

恁能不奋兮？

天行健，当自强；

天不行健，犹自强！

地势坤，当厚德；

地不势坤，犹厚德！

国殇己负，家国俱担！

俱献我辈蚍蜉力，共会我辈泥牛思！

则可待

山河崩裂呼凌云，神龙冲天啸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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