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这样感慨一种物质。

一时间，我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它。

它可以柔软，像丝绸一样的舒适；它可以清凉，像秋季的带着稻香的空气；它可以有形，也可以无形；它可以无处不在，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它充斥在每一粒空气之间，你的皮肤总可以在不经意间感觉到它的存在。你看不到它，它却总会淘气地在你的发丝间穿越。它会飞，不需要翅膀，不需要力量，自由自在地飞。它飞到很高的地方，由无色变成白色，一簇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群一片。它们可以放纵地跳着不知名的舞蹈，旋转，伸展。它们也可以组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让人目不暇接。它又是那么善良，一转眼便成了其它样式。

它们也会累的。在舞曲中渐渐变得拥挤，便坐下了。又是一组一组，没有多么复杂的送顔色，一颗颗掉下来。这时，它们便大声地欢唱着，从上到下。坠落，又成了滋润。它柔和地流入土壤，溶解着养份，给大地无限生机。它变成了许多顔色，远远不止彩虹的七色。它又汇成小小的水流，或直接奔入江河，或先从石缝中蹦出汩汩溪流。

它又是无私的。它被抽入别的地方，用来清洁。多顽固的污垢，在它的抚触下，终会渐渐瓦解。它绽放出花朵，雪白雪白的，不停地开着。它慢慢污浊，慢慢地变了样子。它变得灰了，黑了，是它老了。它的皮肤有了皱纹，它开始沧桑。它还是奔流着，不会停止。它看起来还是那自由，可事实上，它的脚步已渐渐沉重。它带着好多的负担，不曾减少，只是是渐增多。它没有停下来，奔跑。

它会变的。在它无法承受的时候。腐浊，剧毒，那些曾把它压垮的负担，它放下了，却给我们带来了伤害。可是，它却任人埋怨，没有说起这些，曾是我们给它的。

是的，我们用干净来形容过它，用寒冷形容过它，用柔美形容过它，它或是飘的，或是动的，或是流的，或是静的。但，它还是它，从未变过。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它，我只能想到一个：公正。它的一切，都是那样锢衡地循环，打破这平衡的人，最终也会被它打破平衡。

它真的很神奇。就像它的名字一样。

它千变万化，千百年来亘古不变。

这时，我想起了一句话：我洗净了世间一切，可是我自己，又该由谁来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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