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晨卡罗・诺贝斯对贝谛说的那种话,卡隆是绝对不会说的。卡罗・诺贝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有身份的人,便非常傲慢,他的父亲是个高个子、黑胡须、严肃而庄重的绅士,差不多每天早晨都要送儿子到学校来。昨天早晨诺贝斯跟班里最小的一个孩子贝谛发生了口角。贝谛的父亲是个卖炭的,诺贝斯因为自己理亏,无话对答,就说:“你父亲是个穷叫化子!”贝谛听了,气得脖子都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簌簌地直往下掉。回到家里,他把这事告诉了父亲。下午上课时,那个黑黑的、矮小的卖炭人便领着儿子到学校里来,把这事告诉老师。大家都静静地听着。诺贝斯的父亲跟往常一样,正在门口给儿子脱外衣,听见有人提他的名字,就问老师是什么事。 

老师回答说:“这位工人来说,你家的卡罗对他的孩子说:‘你父亲是个穷叫化子。’” 

诺贝斯的父亲脸红了,皱起眉头问儿子:“你这样说了吗?” 

诺贝斯站在教室中间,低着头不作声。他父亲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到贝谛跟前说:“快道歉!” 

卖炭人连声阻止说:“不必了,不必了!”绅士却不听他的,仍旧对儿子说:“照这样说:‘我说了对你的父亲非常失礼的话,请你原谅。请允许我的父亲来握你父亲的手。’” 

卖炭人做了个手势,好像是说:“不要。”绅士却不答应,一定要这么做。于是诺贝斯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了――对你的父亲――非常失礼的――话,请你――原谅。请允许――我的父亲――来握――你父亲的――手。” 

绅士向卖炭人伸过手去,卖炭人用力握着。随后把儿子推到诺贝斯怀里,叫他们拥抱。 

绅士向老师请求说:“让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好吗?”老师便叫贝谛坐到诺贝斯的旁边。等他们坐好后,诺贝斯的父亲便行礼告辞了。 

卖炭人站在那儿,注视着并排坐着的两个孩子,沉思了一会儿,走到诺贝斯的眼前,望着他,好像很爱恋,又很懊悔的样子,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他伸过手去想爱抚他,却没敢这样做,只是用他那粗大的手指在诺贝斯的前额上摸了一下。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这才离去。 

老师对我们说:“大家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牢牢记在心里,这可以说是本学年中最好的教训了。” 

下一篇：卖狗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