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母亲：

你好！

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幸福的过往，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题记

昨日我还曾听着你哼唱的歌谣在喃喃梦呓，你柔声安慰着摇篮中“哇哇”哭泣的幼儿，睫毛上还留着残泪，扑闪扑闪地眨巴着含泪的眼。晃眼今昔，我只能捧书慵懒地依靠着窗，无心斟酌金玉良言，目光静静地停留在你忙碌的身影上。

伸出双手，无奈我已拉不住你，手只能呆呆地停滞空中，目光依旧追随着你。多想任性地宣布停止，张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放纵它悄悄无声无息咽下。恍惚间，看着你的付出，从泣婴的一点滴，融汇成汪洋，乞问是否已经终止？你却依旧。

明明早已身心疲惫，打开家门之时却还要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我无力接受这千钧之重的苦笑，笑得那么令人心痛，笑得世界无地自容，我没有勇气走向前向你问候一声或是说一声“你辛苦了”，尽量让自己不去理会你的那抹笑，狠心地离开。其实，我可以，可以为你递上一杯暖茶，轻声问候。我还是懦弱地选择了躲避。

我没有为你送上一份贺卡或是祝福，我无力选择去面对，只能偷偷将贺卡放在床头，将祝福隐没在每一次的逃避里。我来不及看见你收到后的惊喜或是欣慰，更没有天真地幻想你的表情，没有留恋地置身于书海之中。这顷刻间存在的美好我只能将它湮灭，连残屑都压置在那一个最深的、凄凉的禁区里。

轻抚着你丝柔的秀发，几缕银丝在黑发中显露出来，用木梳小心翼翼地划下，再一把将它散落在肩上，飘在空中，我寻觅得到你的发香。我看见了，青春已经从你的身上流走，毫不顾忌地离开，你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你的花季，可惜，已成往昔。

岁月还是在你的素颜上留下了痕迹，即便你用化妆品怎样掩饰，眼角那一路路的鱼尾纹还是映入了我的眼帘，粉底的怎样抹杀，却还是抹杀不了你本已泛黄了的肤色。那些经岁月洗礼的痕迹我改变不了，抚上，却依然褶皱。握上你的手，没有久经风霜的裂纹，依旧细腻，同最初一样，春意般的温暖，一点一滴地融化着原本僵枯了的寒冰。

原谅我的放纵，我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狂野与放肆，但我依旧愿意用孩童时大大咧咧的面孔来面对着你。我也无奈，仅存着的一点理智在压解着我。因此，我付出不了什么，只望你可以快乐。我终究有一天会为你付出如你为你的母亲付出的那样多，但今昔，我只能踱步望着你。

寐中，我看见了洁白的羽翼，是你的羽翼，诠释着安琪儿的寓意，原来最初的美好是这样的圣洁。久经洗礼，我依旧痴痴地相信。曾飞舞的瞬间，恍惚看见你的翅膀，赐予我爱与被爱的力量，天使的翅膀划过的地方，拂着一片雪白的羽毛，那熟悉的地方，就是我们最初的美好。

此致

张曦文

年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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